商队休整了片刻,便开始收拾行装,准备继续踏上前往梁丘国的旅程,队员们忙碌地整理着货物,检查车辆和马匹,确保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商队终于出发了。
所有的矛盾以及有关偷窥贼的事情都一并抛之脑后,毕竟赶路时,万一发生了矛盾,对于商队来说都是属于不利。
商队的后尾,白敬之与刘善心同坐一辆,两人不言不语,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尴尬。
“听我哥说你被打了?”刘善心忽然开口。
白敬之一时没有作答:“有你这么开场的吗?”
他尴尬一笑:“害,白某修为低微,不敌他牙!”
刘善心自然地笑着:“其实我特别喜欢不服输的男子,今日一见,我对你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白敬之一笑置之,闭眼打坐来缓解尴尬。
刘善心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捂脸害羞地道:“你真的太勇了,我好喜欢!”
“……”白敬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犹如一座雕塑耸立,一动不动。
……商队翻山越岭,抵达了幽闇谷最为困难的闇空,这里地形复杂,蜿蜒的山路如同长龙的脊背,起伏跌宕。
走出闇空,剩下的路皆是平路,很快就能走出幽闇谷。
商队小心翼翼地行驶,每个动作都不可有半点马虎,否则就是无尽的深渊。
“各位,注意脚下,闇空虽难,但阻止不了我们前进的步伐!”刘善仁在前头喊道。
商队中的消息如涟漪般传递开来,从前头的领头骡马传至末尾的推车,每个人都在述说着同样的消息,声音此起彼伏。
“高山地带,这一路上是不是太安静了些。”白敬之拉开车帘,内心不安。
“在闇空地带穿行,这位朋友不必担心,我们的商队早已对此驾轻就熟,无论是环境还是路况,我们都了如指掌。”刘善心自信地道。
“姑娘能有这般自信那是甚好,只不过这一月来的行驶实在太过安静了,姑娘难道没有察觉到吗?”白敬之一向小心谨慎,这次自然亦不例外。
“即便是全程安静的走完也实属正常,多年来的来回闯荡,袭击商队的案例极少数,枉他们也不敢。”刘善心正色地道。
白敬之未言,又把头伸了出去,看看路况。
他刚探出头来,却突然被一张突然出现的黑脸惊得一跳,对方几乎贴到了他的面前,距离不过五公分。
“啊!白敬之猛然挥出一拳,拳风呼啸,发出一声爆响,那张黑脸反应迅速,及时闪避,这才勉强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那张黑脸不是别人,而是护卫长,他来此的目的正是暗中调查白敬之,找出他的一切可疑之处。
方才的那一拳,护卫长认定并非一个聚相境能够做到的,而他白敬之,隐藏了修为!
护卫长惊愕的看着他,瞪大着眼睛:“果然是你!”
轰!
白敬之眼神凝重,眼见事情已经暴露无遗,他立即准备动身逃离。此时前方突然发生了大片坠石,情况瞬间变得棘手起来。
商队的前头被坠石堵住了去路,迫不得已停下。
突如其来的坠石令众人惊慌失措,刘善仁先是安抚好众人紧张的情绪,随后带人前往观察坠石的情况。
他眉头紧锁,看向掉落坠石的上方,并没发现可疑之人,但他不敢盲目行动,而是召集护卫将坠石轰开。
轰!
十几位修士同时发力,坠石很快就被清理的干净利落。
当视线延伸至前方,一条蜿蜒的道路映入眼帘。在路的尽头,伫立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身高约一米八,体格健壮,皮肤黝黑,显得格外醒目。
他的脸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但那并不影响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
刘善仁当即提高警惕,此人来者不善!
“前方何人,竟敢挡我刘家去路!”刘善仁愈发紧张。
男子挺着胸膛走来,道:“老子邹卓,此树是老子栽,此路是老子开,要想从这过,还要看老子的心情!”
“邹卓?”刘善仁嘴里酝酿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来,“幽州十大恶人排名第三的邹卓!”
邹卓哈哈大笑:“没想到老子的名声都传开了,不错,不错!”
“管你何人,没看到商队是挂着“刘”字吗?”刘善仁深知眼前此人下手狠毒,凡是被他打劫的商队就没有一个活的,此人不仅要财,还要命!
“刘家,老子知道,你家老爷子不就是大善人刘寿年么,那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要来找你吗?”邹卓嘴角上扬,发出轻蔑的笑意。
刘善仁心存疑虑,虽然他始终秉持助人为乐的原则,但近年来可能无意中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尽管如此,他并不认为这会严重到有人企图通过谋杀来消除他。
若他确实来报复,那么他不可能单枪匹马,必有其他潜伏的刺客。刘善仁环视四周,警惕着任何潜在的杀机。
接着道:“鉴于你与我父亲相识,以你目前的语气似乎带有敌意,是否因为与我父亲之间存在某些未解决的纠纷,导致你将不满情绪转嫁于我?”
“那不然呢?老子这脸上的刀疤正是当年刘寿年留下来的,既然杀不了他,那么老子就来找你!”邹卓抚摸着脸上的刀疤,倍感愤怒。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原以为所谓的十大恶人有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既然父亲无法得手,便转而找我这个儿子来泄愤。”刘善仁忍不住大笑出声。
邹卓不以为然,都成为了恶人,那这些所谓的道德和规则就不再重要,他笑道:“小子,接着笑吧,反正今天你们是一个都跑不了,人财都留下吧!”
他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山头便冒出了土匪的身影,人数迅速汇聚,转眼间已达两百多人。
“杀了他们!”邹卓一声令下,提起大刀便直接杀去。
“头儿,好多妞啊!”土匪们两眼放光。
“要就去抢啊!”邹卓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轰!
随着战斗的爆发,商队护卫们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他们拔出锋利的长剑,迎向蜂拥而至的土匪。
剑光闪烁,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双方的战斗迅速升温,场面变得异常激烈。
“领头,你先回去后方,这里交给我们!”
“领头快走!”
在激烈的战斗中,两名护卫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和长剑去阻挡邹卓挥舞的重刀。
然而,邹卓的力量太过强大,长剑在重击下出现了裂纹。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长剑断为两截,护卫也未能幸免,被邹卓的猛刀无情地砍死。
邹卓的修为高达真元境大圆满,带领的众多土匪大多数在真凝、真元境,其中有些是真元后期。
反观商队的护卫大多数在真凝、真元中期,少数是后期的强者。
面对敌方数量众多且实力更胜一筹的局面,商队明显处于劣势,伤亡不断增加,形势岌岌可危。
刘善仁的双眼充满了怒火,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极端的愤怒:“你这恶徒,必将为你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高声呼唤:“梁丘国的将士们,现身吧!将这些敌人通通杀光,一个不留!
轰!
商队共有五十多辆马车,其中二十辆马车旁突然出现了五十多名梁丘国的将士。
这些将士修为统一,均达到了真元境中期的水平,而在他们之中,还隐藏着一位实力更为强大的元通境初期高手。
“刘少爷,将士们全已集结完毕,等侯您的发落!”那位元通境高手抱手道。
刘善仁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决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命令式,仿佛与他的名字形成了讽刺的对比,这一刻,他更像是一位冷酷无情的统帅,而非仁慈之人。
他冷冷地下达了命令:“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元通境!”邹卓明显是怕了,冷汗直冒,这里为什么会有梁丘国的将士。
“邹卓,你想知道真相吗?哈哈,那是因为你们企图暗杀少爷的计划早已被我识破。”刘承忠,身为刘家之人,在刘家的培养下,已经成长为梁丘国小分部军队中的将军。
“绝无可能,我多年筹谋,从未泄露半点风声,你怎会知晓?除非是内部有人背叛了老子。”邹卓紧咬着牙关,愤怒如同熊熊烈火在他胸中燃烧,他的目光在四周搜寻,试图找出那个可能的叛徒。
与此同时,邹卓感到背后一阵刺骨的凉意,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只见一把锋利的刀刃已经捅穿了他的身体。
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邹卓感到难以置信的震惊,他艰难地转过头去,只见背后站着的,竟是他一直以为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个曾与自己并肩作战,共同打下了今日的江山。背叛的痛苦和身体的痛楚交织在一起,让邹卓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你为什么背叛我!”邹卓只剩下微弱的气息。
“为什么?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别以为你那天和我妻子的事我一无所知!实际上我早已蓄谋已久,只是等个机会罢了。老子忍辱负重了三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就在出发之前,那个与你有染的女人,已经先你一步下了黄泉! 他疯狂地笑着,声音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深深的悲愤。
“其实并非你想的那样……”邹卓瞳孔瞪大,声音渐渐低沉,随即一头垂下。
他死了!
他的兄弟终于完成了复仇,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两位重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