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岸村,村委会。
“罗姐,咱们要不就跟他们说了吧?”
“天天挨打,我实在是受不住了。”
之前来闹事的香缘组被捆起来吊在天花板上。
由于数天滴水未进,这些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一个年轻男人对之前领头的中年女人哀求道。
被称为罗姐的中年女人咬着后槽牙骂道:
“说你妈的头!”
“咱们来之前都是被下了咒的!”
“那个富二代被坑了,他明显拿咱们当报复的工具了!”
罗姐此时追悔莫及。
她对张耀和灵岸村的恩怨完全不了解。
甚至可以说没有半毛钱关系。
当初张耀神神秘秘地找到自己,还要签署契约咒。
罗姐还以为是找到了什么绝密的大任务。
后来一听是灵岸村居然出现了路交香火钱的情况。
罗姐顿时感觉自己升职有望。
开玩笑,那里可是灵岸村。
整个西海市都是有名的。
如果自己真的查出了一点什么。
那岂不是直接扶摇直上?
原本已经人到中年,心如死灰的罗姐仿佛焕发了第二春。
没想到真的能时来运转。
当即就欢天喜地地与张耀签订了诅咒。
但被前途冲昏了头脑的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坑。
“我自己人微言轻,如果真有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一桩桩一件件。
连罗姐自己都忍不住骂自己是个傻逼。
都这一把年纪了,也自认为有点工作经验。
这么明显的套路都看不出来。
平白无故地给他人做了炮灰。
到现在生命都有危险。
她现在是无时无刻都想把事情说出去。
但无奈之前的诅咒实在是太致命了。
“咚!”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
只见叶良拽着一条被打成死狗一样的人走进来。
“上仙,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能说啊!”
看到叶良,罗姐像一条鱼一样疯狂地扑腾着。
“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一会有你急的。”
叶良看了一眼罗姐。
然后提着张耀的后颈。
把他的脸怼到罗姐面前。
“现在把你加上那个什么咒都解开。”
苦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罗姐看着张耀那张被打得肿成猪头的脸。
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直在那里阿巴阿巴地叫着。
“好好,我解……”
虚弱的张耀双手结印,运转着体内所剩不多的灵气。
一道淡淡的紫光,从他的眉心处钻出,与香缘组众人的眉心连接起来。
数息之后,紫光散去。
罗姐好像是被人卡了很久的脖子终于喘过来气一般。
大声喊道: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是他指使我们的!”
……
“废话,我早知道了。”
“我他妈也没问你这个。”
叶良一巴掌把罗姐抽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
“我是让你公开事情的真相,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叶良掏出一个手机支架,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架上去。
“就现在对着镜头说。”
“张耀是怎么找上你的?怎么和你说的?让你来干什么?把事情经过都仔细说一遍。”
似乎是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香缘组的众人叽叽喳喳地都要争着和罗姐说。
又是说自己有什么内幕消息,又是说自己才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不过叶良也懒得管这些事了。他把这些人交给几个村民之后,就带着张耀来到一个角落。
“很意外吧,自己突然被送到这里来。”
叶良的嘴角是藏不住的,戏谑的笑意。
张耀虽然身上的伤重,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如果只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最终没斗过叶良,那他倒也认命。
但张耀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是。
一直被自己视为精神信仰的钟子婷庭。
居然会干出来这种事情。
叶良看他还不信,索性就直接拿出手机,播放当初的电话录音。
“钟子庭,想和你商量一点事。”
……
“做个交易吧。”
“我把张耀交给你,你答应我一件事。”
……
“当然,当然,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不过嘛,现在抓不抓张耀真的不在你。”
“现在他被我控制住了,在我手上。”
……
一直到完整地听完电话录音。
张耀仿佛是认命一般,平躺在地上。
一双空洞的眼睛直视着天花板。
没有一丝神采。
“要杀我吗?那就来吧。”
“我斗不过你,我认了。”
看到张耀连反抗都不反抗了,叶良顿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你快别抬举自己了,在那斗个鸡毛啊。”
“好歹也得双方你来我往的才叫斗吧。”
“你个废物,第一次见面被扇一巴掌,连个屁都不敢放。第二次见面,头被直接砍了。”
“这第三次见面,还是被自己找来报仇的大哥给当成筹码给卖出去了。”
“我说实话,找一个混社会的高中生都比你有能耐。”
叶良吐槽道。
张耀却好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肯定,也不反驳。
“我问你,你和合欢宗的人认识吗?”
“看见我脖子上的伤没?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问言张耀着眼球终于是动了一下。
“不知道,不认识。”
“你不是有温师姐在旁边守着吗?”
“我可没有能耐找到能从元婴期修士手下杀人的大佬。”
叶良转念一想,倒也是。
一来这张耀都成了废人,一个也没啥理由骗自己了。
二来他如果真能找到那么牛逼的人的话,还这么大费周章地浪费时间干什么?
直接来平推村子就行了。
“那钟子庭有没有和合欢宗的人联系?”
张耀苦笑一声。
“我都被他当成交易筹码了,你觉得这么隐秘的事情,他会和我说吗?”
叶良:……
你还真废啊,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沉思着,近期发生的所有事。
关于自己被刺杀的事情,最大的疑点就是:
对方既然已经有能从元婴期手下杀人的实力。
那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呢?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但这个勾当,无论再怎么见不得人。
在这种实力的人手下,那也能做得光明正大的。
“看来还得进一步往上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