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暖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沈知念脸色有点不自然看着她，眼睛因笑容而闪耀着光芒。
“这我可能帮不了你。”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周清暖随意地答道。
“姐姐，我来了。”
曲舟身穿白色T恤搭配深蓝色牛仔外套，显得清爽帅气。
他走进去展位里，开心地对她们说道。
“堂嫂，这位小哥哥是谁呀。”周清暖好奇地观察着曲舟。
沈知念闻言，向她介绍：“曲舟，陆家的小儿子。”
“哦，就是他啊。”周清暖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那能不能让他陪我逛一下展会啊。”周清暖补充道。
沈知念抿嘴，瞥见展位上有客人来，温声道：“你们年纪相仿，感觉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你们先聊着，我去忙了。”
周清暖点点头，曲舟刚想跟着她一起走，却被周清暖拦住，盯着他。
“小哥哥，我堂嫂要忙，你不会要去打扰她吧。”
这边，江宁在接待一个身份貌似是博主的女生。
“你好，请问需要小样试品吗？”
这位女生架着相机，坐在展位的接待区，微皱着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扰。
她的妆面色彩浓烈，眼皮上晕染着亮片眼影，粗眼线勾勒出眼睛的轮廓，假睫毛卷翘。
腮红大面积地打在面中，下巴，加之加深了修容高光，然后再加重晕染唇峰。
这样的底妆，虽然放大了五官量感，加强了面部立体度，但是肉眼看上去很厚重。
江宁问了话，静静地等着这位女生的回答。
“我要你们这里，所有产品的小样。”
女生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江宁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秉承着顾客是上帝的理念，用一个小袋子装好，放在她面前的接待桌子上。
“你好，这里有我们的所有小样，可以根据你的肤质，按需选择。”
沈知念过来看到这位女生，在自然光线下，她的妆容是有点脏的。
然后又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神色复杂，走到那位女生面前，温声开口。
“你好，女士，请问你的肤质是敏感肌吗？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产品？使用产品要提前试用下，我们可以给你筛选一下……”
女生这时关闭了相机，直接拿着袋子，眼神不善：“不就拿你们一点小样吗？一个两个话这么多。”
“我们没有这样的意思。我们这边有专业的化妆师，可以为你试妆……”
没等到沈知念的话说完，女生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是吗？专业的？别浪费我的时间。”
“是的，你可以坐在这边。”见女生心动了，沈知念把她引导到展位的化妆区。
正在化妆区的两位化妆师，一见到有顾客来了，满脸笑容。
“女士，你要什么妆容？可以跟我们详细讨论。我们会根据妆容类型使用公司的不同产品，来为你展现妆容的效果。”
一位化妆师还不忘补充道：“使用每一个产品之前，我们会在你手肘内侧测试的，这个你可以放心。”
“快点吧，你们应该是专业的。”女生问完话，打开相机放在桌子上，出声质疑道。
“放心哈，我们两位都是持证上岗的。”两位化妆师耐心地回答。
两位化妆师互相配合，时不时还询问女生一些问题，确保她满意，才进行下一步。
此时，展会的人也越来越多。
逛到沈氏展位这里，都会停下来观望几眼。
甚至会有人主动询问，工作人员及时上来解答，主动销售产品。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位女生的妆容也完成了。
“女士，你的妆容已经完成了。如果满意，麻烦你在接待区填写一个表格，对此打分，非常感谢！”两位化妆师温柔道。
沈知念在接待顾客时，过去看了一眼。
女生的妆容与她来之前的妆容有很大的不同，妆容干净，肌肤的纹理都很看得见。
由于女生是分散脸，所以化妆师注重了内眼线，眉毛也画得有线条感。眼妆和唇妆都很淡雅，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我很忙，没有时间填表格。”女生翻了个白眼，语气急促。
她又关闭了相机，嘴角向下撇，匆匆忙忙地向人群最多的地方，大步迈去。
两位化妆师面面相觑。
其中一位化妆师体面地说：“这位女士挺有个性的。”
另一位化妆师不平地说：“她的个性就是没有礼貌，我们这么认真帮她改变妆容，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心寒了！”
站在她旁边的化妆师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才刚来，以后会遇到比她更个性的人。”
展位接待区
“非常感谢，希望沈氏能有幸跟你有合作。”
沈知念和江宁刚送别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眼神里流露出疲惫感。
江宁陪同在旁边递给她一瓶水，嗓音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变得沙哑：“这位外国人顾客的要求好苛刻，而且还讨价还价。我真的绞尽脑汁地回答了，她还说不满意。”
沈知念喝了一口水，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加油，再难的订单，我们也要做下来。每一笔对沈氏来说，都是至关重要。”
话罢，江宁又开口：“沈总，我是真的佩服你，能跟客户一遍一遍地磨价格。”
沈知念嘴角扯出笑：“都是锻炼出来的。”
她刚刚接手公司，第一次在展会接待公司，什么都不懂。
当天晚上，回去家里，她就被沈父骂得狗血淋头。
沈知念当时就想放弃了。
可是，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只能硬着头皮，一点一滴去学习，模仿同事的话术，销售技巧。
最后，她熟能生巧。
沈父老了，把公司经营不善。
股东们要求换管理者，沈父不想失去自己手中的权力，所以给了沈知念。
好在，沈知念管理得还行。
这个时候，沈知念又想起周清暖和曲舟两人，刚好一直忙，没有照顾到她们。
她望了几下周围的展位，附近都没有他们的身影。
江宁似乎看出她在寻找周清暖和曲舟，出声道：“她们两个人刚才，好像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