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证明？”正在喝粥的程太初接到了温情的电话。
“是啊！大家说准备去城里贷款买房……”电话那头的温情，嘴里吃着包子，说话的时候有点含糊不清。
“哦，这样啊。”程太初拿着手机说道：“你跟大家说，让他们过几天再来吧，到时候直接到办公室找但旦，但旦这两天正忙着招人的事情……”
他听见温情在那头跟工人说了几句，然后就传来一片吵闹的时间。
下一秒，温情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了过来：“他们说今天……现在能不能办？他们人都来了……”
程太初当场就黑了脸，怒道：“迟几天晚几天，城里的房子就长腿跑掉咋滴？你问问他们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在岗位上？都事先请假了吗？当员工就要有当员工的样子，我这边又不是政F，有事找来了，我就必须要马上安排人手处理吗？今天迟到的，全都扣工资，都是什么毛病？！”
见程太初气得挂断电话，江波涛夹起一筷子咸菜，笑道：“你在乡下搞开发，招聘的又都是本地的村民当帮工。这些村民，好多人都没出门打过工，没被人管过，平时习惯了想一出是一出，哪里懂得按
部就班的道理。你别生气了，先给但兄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忙过了手上的事，就去处理开收入证明的事情吧……”
他又补充了一句：“说到底，还不是公司正在创业阶段，部门与部门之间比较乱，一人任多职，所以有些事处理起来确实比较麻烦。等山上的大办公楼盖好了，部门之间的工作细分一下，一切就顺利了！”
程太初无语的挠了一下下巴，给但旦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他拿着粥锅，说道：“你说得对。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问题……”
江波涛忍俊不禁：“我没有说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工人也有错。哪能因为他们人到了，公司就必须马上把事情给他们办好？但也不能说是工人素质差，主要还是他们一惯的生活方式，养成了一定的思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管理层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就好……”
当天晚上，但旦带着一身寒气跑到程家。
“太初哥……”
程太初正拿着平板电话，通过腾讯平台观看新一期《真实》综艺。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但旦：“吃饭了吗？”
“还没呢！”但旦实话实说。
程太初抬手指向厨房：“还有
菜，你自己热一热，吃了再说。”
“好嘞！”但旦把包一放，把外套一脱，就跑去了厨房：“米饭和大骨汤都是热的……”
等但旦填饱肚子，程太初才说道：“最近跟着你处理招聘工人一事的人，有几个呀？”
“十几个。”但旦回答道：“不只是咱们镇，隔壁几个镇也有很多年轻人、中年人，今年都不出去打工了，都想到咱们庄园那边工作。主要是咱们这儿工资好，还有五险一金，离家又近。嘿嘿，比外去打工强！报名的人太多了，我们十几个人每天都忙得头大……”
程太初点点头：“那十几个都是什么人啊？学历怎么样？”
“哟，都没什么学历，只有两个高中毕业。”但旦解释道：“我想着，也就填填表格之类的工作，而且也就是最近会忙一段时间，所以就随便叫了几个熟悉的人帮我忙……”
程太初伸手点了暂停，放下平板电脑，说道：“看来还是得另外招人。”
但旦不说话。
程太初又问：“现在招多少人了？”
但旦回答：“这几天就招了一千多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现在不是应聘的人数多嘛，有年轻的劳动力，肯定是优先录取
。我算了一下，庄园那边再招三千人就差不多了。之后还需要人手，那就之后再说！”
程太初说道：“不要一味的招聘年轻人进来。年轻的劳动者是好，但也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一不顺手就容易情绪化。上有老下有少的这一代人，更愿意踏实工作。”
“我明白。”但旦点点头。
程太初想了想，说道：“你这几天把庄园那边招聘的事情处理好了，这挑两个人跟你一起，去办公楼那边坐着吧。人事部门不能一直空着……”
“啊？”但旦惊讶道：“那我以后都不往外面跑了吗？”
“跑得毛线！现在还差你这两条腿啊？”程太初瞪了但旦一眼：“万一庄园那边有事，你让王小军去处理。”
“军哥？那二狗……”但旦愣愣地问。
在所有人看来，他们这些最近跟着太初哥的人，杨二狗的地位仅次于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王小军人太实在，脑子不太会转弯，属于保守型。一直以来，没人想过他会超过杨二狗的地位。
但是现在，太初哥的意思明显是要提拔王小军。
那杨二狗的位置，就尴尬了……
程太初沉默了片刻，没好生气地说道：“他已经
缺勤几天了？我之前就说过的吧？都是参加工作的成年人了，遇事不稳重，时不时因家事影响工作，还要让我宠他到几时？”
“……”但旦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
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抱着狗王，给狗王梳毛发的江波涛，微笑着插了一句：“呃，虽说你们工作上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蛋蛋，不管是好兄弟，还是堂姐夫，你平时多规劝一下二狗兄弟。毕竟现在公司已经有了规模，再也不是最开始小打小闹的时候。底下那么大帮兄弟，二狗兄弟确实应该以身作则了。我说随便说一句哈，没别的意思……”
但旦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最近他不是一直不回家么，乔小雨找不到他，一着急，听说胎象不稳，所以二狗就跑回去处理这件事了……”
程太初摆摆手：“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缺勤，是他最近半年以来，在工作上的表现有很大的问题。如果以往他在工作上一直勤恳负责，那这一次家里有事，就是放他半个月的假都没事。”
“太初哥，你别生气，我明白了。”但旦想给自己两个巴掌，觉得刚才就不应该再为杨二狗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