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程太初觉得没必要刻意过多解释：“反正你只要记住，百里屠英就是特么一只没脸没皮的大妖就行了。”
“……”项昊忍不住说道：“英哥也是这么跟我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是一个没脸没皮的奸商……”
“……”程太初无语了。
一只香烟抽完，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看着窗口的小雨，一点动弹的欲望都没有：“叫外卖吧，给外面的几个姑娘也点一份。”
项昊马上掏出手机：“老板，你想吃什么？听说，附近有家牛排味道还不错……”
半个小时后，神仙私房菜餐厅的一名员工背着外卖来了。
神仙私房菜餐厅是没有外卖服务的，因为人家根本就不愁没客人，反而每天都在面对无数的客人排队等位置吃饭。
但程太初是谁呀？
神仙私房菜餐厅大股东白老幺的好兄弟，又是天下仅此一家绝无分号的唯一供应商。
那么，餐厅给他开绿灯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项昊将打包盒一一打开，很有讲究的摆放好。
程太初拿起一性筷子掰开，抬头问：“要不要一起吃点？”
项昊摇摇头。
对他来这个非人类，还只需要以血液为食的吸血鬼来
说，吃任何食物都跟吃蜡烛没有区别，不但什么香味都没有，还从舌头、味觉、到胃部，都难受得要命。
程太初夹起几片蒜泥生菜，刚刚吃到嘴里，就皱了一下眉头。
他不是矫情的人，咀嚼了两口觉得味道不对，还是吞了下去。
接下来，他又分别尝了啤酒鸭、小鸡炖蘑菇、红烧杂鱼等几个菜，尝一样皱眉一次。
他放下碗筷，马上给白老幺打去了电话。
“喂？”
“白哥。”
“兄弟，你还在魔都啊？最近大家可真够忙的，哪天回家，咱哥俩儿喝一杯？”
“目前还不清楚，可能还要待一段时间吧。等体育馆项目正式动工，我再回南州。”
“啧啧啧，你小子的事业是越做越大了。老哥儿我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了……”
“白哥，咱哥俩儿还说这个？”
“哈哈哈，这不是无聊开开玩笑么。”
“白哥，有件事……”
“哦，就是上次你打电话，说魔都餐厅那里的管理出了问题，市场上有人在出售你家的黑山羊肉是吧？我已经让我表弟查了，说了他小舅子搞脑子，现在已经开除了了。我这几天也忙，一时间忘了打电话告诉你。”
“不，现在的问题更严重了。
”
从东省登机，飞到魔都机场只有四个小时的机程。
白老幺快步走出机场，直接在门口见到程太初。
“嘿，你怎么……”
靠在悍马上的程太初笑道：“我算着时间差不多，就到机场来接你，反正也是闲着……”
白老幺也不说客气话。
已经是BOSS特助的项昊，还没有放弃司机工作，接过白老幺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等二人弯腰钻进后座，这才开车顺着出口而下。
车辆快速飞驰，大桥下有货船经过。
白老幺这两年挣了不少钱，因为私房菜餐厅的生意，也在魔都置办了一套房产。
高档小区，离徐家汇不远，不到两百平，总房价三千多万。
程太初一起上楼，住家保姆端上两杯热茶。
“先生，您这次回家住多久？需要买菜吗？您平时不住这里，冰箱都是空的。”保姆是个面善的五旬女性。
白老幺脱下外套，想了想，说道：“明天你去超市采购一趟吧，我可能要小住几天。抽屉里还有钱吗？”
“有有有，先生您不在魔都，您留下来的钱，我一分没动过。”保姆应了一声，识趣地回到自己的保姆间，把空间留给雇主和客人。
“餐厅里的菜品，真出了问
题？”白老幺揪了一下裤子，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不是不信程太初。
自己认的这个兄弟，这两年来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利益，他心里有数。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利益关系，更在日常相处中认可了对方，成为好兄弟。
他只是无法想象，红遍整个网络，将魔都有钱人征服的神仙私房菜餐厅，怎么会再次出现问题？
程太初端起菜杯喝了一口，一脸严重地点头：“确实有问题。别的客人尝不出来，我自己家的农产品还能尝不出来吗？一盘菜，六成的特殊农产品，四成的普货混和着，价格没变。其实这种情况，就算是价格减少，那也是严重损害餐厅声誉。魔都的最挑剔，很重要生活质量和细节，那些细心一点的客人，味觉比较敏感的客人，迟早会发现不对劲，或者说，已经发现有点不对劲，只是目前还没有发出质疑，更没有在写到网上。但长期这样搞下去，肯定得完。”
他补充道：“我让项昊去餐厅打包，一会儿你尝尝就知道了。”
其实魔都的几家私房菜餐厅，跟他本人没有关系。
他只是供应商，反正每个月在不影响他供应量的情况下，餐厅怎么搞，是好是孬都与他
无关。
他只是不想白哥，受人蒙蔽，白白遭受到损失！
事关金钱利益，做兄弟的肯定得第一时间告诉对方。
白老幺气愤道：“真要是出现这种大问题，老子一定把人全部揪出来，不管是谁，老子都特么要剁掉他两根手指头。”
“白哥，你先别生气。也许，是下面的员工偷偷做的……”程太初劝了一句。
“哼，你不用安慰我。”白老幺冷哼道：“如果真有此事，没有某个老板点头，下面那些打工的，谁有胆子这么做？希望是个误会吧，否则，就算是我舅舅亲自求情，我也要剁下两根手指头，让他们给我长长记性！”
一个小时后，项昊提着满满当当的外卖回来了。
要不是开了绿灯，项昊现在还在排队。
包装盒拆开，白老幺挽起两只袖子，掰开一次性筷子，随手夹起一样吃，塞进嘴里嚼了两口，脸都黑了。
将十几样菜品，一口一口地尝下来，当场摔了筷子：“麻辣隔壁！前段时间偷运羊肉出去贩卖的事，就已经让才老子够火大了。现在还敢跟我上眼药……老子现在就去……”
“白哥，先别激动。”程太初赶紧拦下抓起外套，就要冲到餐厅打人的白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