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本应是阖家欢乐、团圆喜庆的时刻,但对于张勇生来说,今年却是他第六次独自过年。曾经那个害怕孤独的他,如今已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可是他的餐桌上仍然有两副碗筷,他的对面一直都有一个空着的位置留给徐斯年。
窗外,烟花绚烂,炮竹声声,而张勇生的房间里却冷冷清清。他静静地坐在桌前,望着那张空荡荡的椅子,回忆着曾经与徐斯年共度的美好时光。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却又被他强行忍了回去。
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祷着远方的他幸福平安。一阵寒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却依然没有离开窗口。那孤独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如此凄凉。
他在想什么呢,想着六年来不见的爱人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过的好吗?想着离开娱乐圈的这六年他会不会怀念过去一切拍戏的日子,也在想每次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孤独的一个人会为自己留一个位置吗,餐桌上留一个心里也留一个。他仍然保存着徐斯年的旧的电话号码,他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就会尝试去拨打这个号码每次燃起的希望总会被对面传来的“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您稍后再拨。”给熄灭。
如今的他也已经是商业界的精英不需要再靠着父亲的名望做事,不需要再借助别人的任何力量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除了自己公司所涉及的产业以外他还会进军娱乐圈做幕后的投资商主要就是双男主这种题材哪怕不受观众喜欢他也还是会坚持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曾经的遗憾。后来他也还会遇见梁空只是再也不像从前了,说起话来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了以前的松弛感他很想告诉他不必这么生疏客气的可是这样的话已经没办法在说出口了在梁空见到他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变了。
他们在聊过投资的细节以后还会聊起各自的私生活,梁空还是一样的各种奔波只为了寻找自己想要拍出的素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改变的是张勇生日渐成熟且陌生的样貌和一直没有回家的徐斯年。
“对了,你一直没有找到徐斯年吗?”
梁空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他。
“找到了。”
“啊?找到了,在哪里?”
“在泰国的普吉岛。”
“那你怎么不把他带回来?”
“他在那边很快乐,我还记得我们曾经去那里的时候他说要是能够一直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我知道他很向往自由所以我不想让他重新被困在牢笼里。”
“那你们岂不是一直都不能重逢了。”
“无所谓了,我爱他也更加希望他能够自由。这六年来我们都变了许多,我成为了我爸那样的人他也做了他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大家都不算太糟糕只不过我们与父母的关系始终都得不到改善而已。”
梁空一直都坚持拍自己喜欢的题材即使很多次都无法正常播出但是他仍旧坚持,因为心里那个解不开的结他们都把自己困在了那场风波里想要放过自己却做不到。离开剧组以后他去了酒吧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喝酒只不过成熟了以后他喜欢独自喝闷酒,一个人的生活他的心里憋了太多不能说给别人听的话只有喝醉的时候说出来不怕谁听见就当是放自己一马了。
这六年来 ,张爸夫妻二人已经害怕过春节了,因为和以前的热闹比起来这六年的冷清太可怕了。他们有很多次后悔曾经阻止他们的行为明明这个社会本来就不接受小众群体而作为他的父母却也好不犹豫的加入了他们霸凌自己的孩子,看着本属于儿子的座位空了六年妈妈心中的酸涩变成眼泪滴在了饭里又和思念一起吞进了肚子里。其实张爸早就后悔了他以前一直都觉得张勇生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不务正业不干正事儿,放着自己好好的产业不去继承非要跑去娱乐圈瞎混,后来又因为那种自以为不正常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即使他们已经分开了可是属于他们的绯闻还是会从别人的嘴里听见。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样的结局到底是谁在满意,很多次他都在生意场上见到张勇生他再也不像当年那样青涩显年轻了,他偶尔也会看见他鬓边的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头发。这些年他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和历练甚至说是心里的苦楚,当然这些他没有告诉自己。很多时候他都放低了姿态想要跟他多聊几句可是碍于心底的隔阂他们始终没办法坐下来敞开心扉有的只是客套的寒暄几句就走了。
新年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的冷清,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大街上的红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年已经过的不像年了,早就没有了小时候期待的年味儿了。可是还有他期待的人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其实那年他去泰国只是为了去寻找当年的记忆的,他太想他了所以想要在有他的记忆中感受下他的气息。他也没有想到会在普吉岛遇见他,徐斯年还是像当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他有多长时间没有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容了,那一刻他真想冲上去抱住他,可是当看见他仍然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后他犹豫了,原来不是只有自己在怀念那段被中断的感情。
所以他选择了不打扰,不知不觉走到了天涯曾经的那套大平层下面楼上昏暗的灯光不禁让人猜想这里的住户应该和家人在团聚吧,这样的幸福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过了。不知道当初自己表白时不知过的房间还有没有保留。
“哥,新年快乐,你快乐吗?我已经忘记快乐是什么感觉了,我们还有可能吗?”
逐渐湿润的眼眶模糊着眼前的一切,连同记忆中的影子一起模糊了。如果徐斯年在不远处看见他高大又孤寂的背影会不会后悔当初那个不辞而别的决定,可遗憾的是如果这样的假设从来都只是一个人安慰自己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