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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脑残的理由一大堆

    接下来的事就跟林雨忱和邻居们讲的差不多,接触的时间越长,这个恶婆婆就越过分。

    有时候竟然还爬进俩人的被窝,逼迫林雨忱大早上五点起来做饭。

    长着眼睛的物种都知道这是难为人,林雨忱就想让陈志去解决,这东西大家也是知道的,纯妈宝男还废物。

    所以在媳妇和妈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他说:

    “哎呀,你不要多想嘛,我妈就是怕我饿着。”

    “她是我妈,她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你让让她怎么了。”

    “我说你好歹是个大学生,你跟她计较什么?”

    从刚开始甜言蜜语的商量变成了:

    “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妈不就是你妈吗?你伺候他,伺候我还不是应该的?这几千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怎么就你搞特殊?”

    “哟哟哟,还觉得自己是清醒呢?真是书读多了,把脑子都读傻了!”

    “我当初就该听我妈的,你这种女人就是废物一个,你说说你有什么比别人好的?”

    “你走啊!你走了看谁还要你!”

    之后林雨忱生了个女孩,陈志妈又是催着再生个儿子,仗着她身体虚弱,连反驳的话的话都说不出,俩人更加的变本加厉,就差直接骑到人家头上拉屎了。

    “你他妈有完没完?就生了个闺女你高兴啥啊?我妈可是让生儿子!”

    “我操你妈的,臭婊子,你胆子大了是吧?妈的,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

    “上班?你要是敢出去一步,你看我敢不敢把你闺女摔死?!”

    “我妈说你这种女人就是欠打,你说是不是?我他妈的叫你说话呢,是不是!”

    他们把女儿送回乡下,林雨忱的父母不知道女儿的事,只以为是两口子比较忙没空养。

    陈志妈只觉得眼不见心不烦,成天想着一个女娃娃算怎么回事?还不如抓紧时间再生一个。

    之后林雨忱怀上二胎,做了胎梦以后发现是女生还是仇人,其实仇不仇人的陈志妈才不在意。

    如果这是个男娃娃,她会说是迷信。

    可这偏偏是个女生。

    但是医生说这个打了以后就很难再怀上孩子了,陈志妈就剑走偏锋,不知道听哪个传销组织说的,就买了几瓶“转胎药”。

    林雨忱说了这种东西不靠谱,但是迫于威力也只能吃下。

    不出所料的,因为长期不良药物的影响,还是流产了。

    怀孕的时候陈志不随便动手,就盼望着能是个儿子。这流产了以后,她的处境就更加艰难,往往就因为对方心情不好就遭受一阵毒打。

    她想过自杀,陈志只是冷冷的把刀子扔在她面前说:

    “你去死吧,你死了我马上再找一个,看你闺女能不能活得下去。”

    这样,她就一直被困住,难以脱身。

    “我没办法走啊……我多少次就想拿刀往自己心窝子里戳,可我不能死,我只能活着。”

    活着。

    这两个字似乎成了某种诅咒,一直将人困在牢笼中。

    “我……你们也不帮我,我能怎么办?你看看我身上的这些……”

    林雨忱扯下自己的围巾,手指颤抖的撩开自己的上衣,她的腹部有大面积的青紫色痕迹,相互交错的伤痕几乎布满了衣服下的皮肤。

    她哭的几乎要断过气去,眼泪打在手背上,粗糙的皮肤下青筋暴起,死死扣住桌角。

    “之前一直看见有些女人被家暴,我总是在想为什么不离婚,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天真。”

    她疯了似的向我们指着身上的伤口,有的是用烟头烫的,有的是反复踹出来的……

    江恒叹了口气,无力的闭上眼,靠在椅子上。

    那些伤口很多都是没有痊愈就又添新伤,瘀血和伤口叠在一起,还有的因为没有及时包扎已经化脓,显得触目惊心。

    苏乐也难得没有声张,沉默的抽出烟点上。

    呛人的烟雾弥漫,相视无言。

    ………………………………

    “我要请律师。”

    陈志坐在椅子上,看上去胸有成竹,其实手指一直在做小动作。

    一个人不会有突然的转变,长久以来母亲的管控让他软弱怕事又易怒,这种性格一直在他的身体里,挥之不去。

    “陈志,跟我们说说吧,你现在已经把虐待、故意伤害罪给做实了,你请律师也没用。”

    秦子贤看起来游刃有余,相比起他的镇定,陈志就显得跟无头苍蝇似的了。

    “谁说我虐待了。”

    “得了吧,板上钉钉的事就没必要狡辩了吧?”

    “你们法律就是向着她们女人,不维护我们男人的利益,你说我哪里虐待了?”

    我去,这人是怎么做到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要让哥们说,估计十辈子也说不出来。

    “就是点小摩擦而已,再说了,我妈说了,这是家事,家事你懂吗?你们警察凭什么管?”

    “你把人打成那样,已经不是所谓‘家事’的范畴了。我们了解到,林雨忱之所以不能上诉离婚,就是因为你一直在威胁她,是不是?”

    “她自愿的。”

    “你自己说出来不心虚吗?”

    “我心虚?我有理我心虚什么?我妈说了,这几千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她嫁到我们陈家,就是要伺候我,谁让她这么不听话的……”

    我坐在江恒和苏乐中间,一直按着俩人的手,低声耳语道:

    “别骂人,别想打人。”

    两人才悻悻的靠着椅子休息。

    秦子贤正襟危坐,面对这种脑残的言论没有反应,只是自顾自的问下一个问题:

    “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女儿吗?我们现在已经派人去接,你最好……”

    “那个小兔崽子啊?那不是我的女儿,那是林雨忱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其他人的!你没看到她那下贱的样子吗?谁来了都得多看两眼。”

    陈志整张脸都因为愤怒憋的涨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施暴者在生气什么。

    他把木制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秦子贤旁边的小警员站起身就想上前:

    “陈志,你冷静点。”

    子贤抬手拉住他,示意他坐下来,那个警员倒还听话,抿着嘴坐回座位。

    “你们怎么不管?再说了,生个女娃娃有什么,我妈说了,只有男的才能传宗接代,你们也是男的,你们不知道吗?”

    子贤沉默不语,只是翻着手中的资料,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审讯手法,反正在看见没人理自己的时候。

    陈志明显冷静了不少,似乎他刚才做的都是假的。

    “冷静下来了?”

    子贤连看都没看他,陈志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屋里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用在这儿拖延时间了,反正都是要坐牢的,说说那个小姑娘吧,她现在在哪儿?”

    “送回林雨忱她爸妈家了……你们真想知道?”

    我被这个反转搞的有点懵,在这儿突然打哑谜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把孩子卖了?

    “有烟吗?”

    “没。”

    秦子贤回答的很坚决,好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眼前的犯人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他属于是刑侦队的,平时的犯人多是杀过人,比如说刚见面那时候的孙老板。

    像陈志这种家暴男,要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他都不会接管这种案件。

    变态杀人犯都审讯了不少,更别说这种软弱的男人了,审讯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陈志难受的直咂嘴,看没人理他,继续说:“我妈死了,我又要坐牢,反正也没什么好活的了,不妨你告诉你们,那个孩子……”

    “在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