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推门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遮着眼,欲言又止,“请问……”
突然被打扰,吻偏移了位置,落在喻浅眉心,不带任何欲念,珍惜得小心翼翼。
随后,梁砚迟将外套盖在喻浅身上,捻出一张卡,朝经理甩过去。
经理动作矫健,稳稳接住,脸都笑开了花,“稍等。”
几分钟后,酒吧外的停车位。
梁砚迟抱着喻浅进车里,给她系好安全带,衣服往上拉了些,遮住醉后不经意泄露的风情。
车门还敞着,一阵风灌进来,喻浅缩了缩脖颈。
他察觉到,用身体挡住,见她睁开眼,他俯身托着她后脑勺调整靠稳,“醒了。”
喻浅睁眼环视四周,发现是在车里,这才看向梁砚迟,“我们出来了?”
梁砚迟嗯一声:“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喻浅还惦记着那几瓶没开的酒:“剩下的酒,经理给退了吗?”
一瓶好几万呢。
“给退,在结账单。”他说。
喻浅伸手去摸包包:“我的手机,拿去结账……”
他按住她的手,发现有些冰凉,就在掌心握了握,“已经结好了。”
喻浅迷蒙盯着梁砚迟:“谁结的?”
梁砚迟说:“你结的。”
喻浅闭上眼睛,轻吐气息,“那就好,我不是叫你过来买单的哦,你不许去买。”
他忍不住发笑,等给她把手捂热了,放在外套下面盖着,“也许是我记错了。”
喻浅没反应,又睡了过去,睡颜乖得不像话。
梁砚迟盯着她的脸,舍不得移开视线,直到身后方传来匆匆下台阶的脚步声。
经理双手捧着卡,递到梁砚迟,语气谄媚,“原来是梁总,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晚……”
梁砚迟幽冷的眼神扫过来,“吵着她了。”
经理立马噤声。
梁砚迟拿走卡,随手放喻浅身上的外套里,自动车门缓缓关上,寂静无声。
经理挥着手:“梁总慢走。”
车子已经驶远,经理看着那车尾,不忘小声补上一句,“喻总也慢走,以后常来。”
夜幕已深,路上霓虹闪烁。
梁砚迟瞥了眼中控屏上去西和的路线,这个点,不怎么堵。
这时,他注意到后面的跟车,无声笑了笑,倒不是忌惮,是打心底里不想轻怠了她,如今她已经有了家,自然要送她回家,也好给她家人一个交代。
十来分钟车程,中控屏显示将到达目的地。
抬眼瞧去,远处站着两道身影。
夜寒风冷,雾色蒙蒙,女人身穿大衣,依偎在高大的男人身旁,两人目光一致,紧切地看着驶来的这辆车。
到了。
女人匆匆走来,梁砚迟推门下车,喊道,“贺夫人。”
蒋玟珠瞧他一眼,没说什么,直奔后座。
自动车门缓缓开启,喻浅熟睡在后座,脸朝里,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外套,蒋玟珠靠近,一阵暖烘烘的热气夹杂着酒气。
“浅浅?”
蒋玟珠轻喊一声。
没动静。
梁砚迟从后方走来:“她喝了酒,大概叫不醒。”
蒋玟珠心里有数,自然没责问梁砚迟,她解开喻浅身上的安全带,身旁走来的高大男人说:“我来。”
“好。”
蒋玟珠给男人让开位置。
男人上前,将提前脱下的外套,替换了盖在喻浅身上那件男士外套,动作温柔地将熟睡中的喻浅从后座抱起。
蒋玟珠视线跟着男人动作走,满脸关心。
冷风无孔不入,怕喻浅受冷,蒋玟珠催促男人走快些,随后拿起滑落在地的另一件外套,还给梁砚迟,“麻烦了。”
“您言重。”梁砚迟接过外套,“她酒量浅,没喝多少。”
蒋玟珠嗯一声,转身就走。
梁砚迟叫住她:“贺夫人。”
蒋玟珠回过头:“还有事?”
梁砚迟:“喻浅今晚跟我说了一些心里话。”
原本,蒋玟珠着急回去,但在听到梁砚迟这话后,留了几分耐心转过身。
梁砚迟长话短说,主要将喻浅今晚对他吐露的愧疚讲给贺夫人听。作为一个外人,他自然没提建议的资格,但他目的明确,让贺夫人知道就够。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蒋玟珠并非自负高傲之人,梁砚迟的好意提醒她自然明白。
梁砚迟不卑不亢:“贺夫人客气了。”
就这态度,足以让蒋玟珠对他另眼相待,进去之前,她说了句,“你对浅浅的好,我看在眼里。”
梁砚迟微微颔首,端方有礼。
人已走远,梁砚迟还站在原地,夜风徐徐往他身上吹,寒露都重了,他也丝毫未觉得冷。
他脑海里,一直反复浮现那个克制的吻,怎么也散不去。
……
翌日。
乔召漪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发现自己在盛阙的床上。
不仅如此,盛阙还躺在她身旁。
躺在她身旁就算了,盛阙还裸着。
乔召漪一脸懵逼,天都塌了,又是踹又是踢,“啊啊啊,盛阙你这个禽兽,我打死你这个禽兽,你乘人之危……”
折腾了一晚上的盛阙,才睡了三个小时,美梦中突然被打醒,脸色比死了三天的带鱼还臭。
“不是,你……!”
咣的一下,一个枕头砸在盛阙面门上。
“……”
这还不算完,枕头落下的同时,又是一招佛山无影脚踹过来,正中盛阙下巴。
“……”
乔召漪还没解气,正当她踹出第二脚的时候,忽然被盛阙拽住脚踝,然后猛地一拽,霎那间,乔召漪身体失去重心,一个滑铲栽下来。
好死不死,脸砸下去的方向是盛阙两推中央。
只听一声惨叫响彻!
然后……就没声了。
半晌,缓过来的乔召漪捂着额头坐起身,一看盛阙蜷缩着身体,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骂道,“活该!谁让你昨晚对我……”
“我昨晚对你做什么?”
来自盛阙不服气又委屈的反问。
乔召漪捂着胸口:“你还好意思问我?”
盛阙脸色铁青:“只需你不分青红皂白给我定罪,不许我上诉是吧?你自己看看你的衣服,完好无损,一件都没少,你再看看我!”
乔召漪盯着盛阙光裸的上半身:“看你没穿衣服?流氓!”
盛阙委屈得要命:“我流氓?昨晚你吐我一身的事情你忘了?”
什么?
吐他一身?
乔召漪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