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想起了他们两个之前的遭遇,忍不住吐槽一句:“那岂不是命不好的就要一直轮回下去,命好的一次就可能过关?”
陶紫感慨道:“应该吧,我们之前可能就是这样。”
离秀无语哽咽,所幸这一次有了思路。
在这一次循环中,两人将所有当杀之人提溜到了一个少人的地方,同时也就是军营附近。
离秀悄无声息将狗狗迷晕带了过来,看着地面上这帮晕倒的人,道:“快点动手吧,要不然军营那边该发现了。”
陶紫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也只能应下来。
以防万一,他们两个先割了喉,再倒从军营中偷出来的火油。
在大火起的那一刻,军营那边传来动静,两人立刻开始开始奔跑。
在逃跑过程中,陶紫意外发现一处幽静的院落,四处站着士兵,但那些士兵离那一院落远远的,半点也不敢靠近,这副模样倒有点像他们被囚禁的时候。
她灵光一闪,想起那个人跟短腿士兵说的话——送到安全地方监督起来,再想起帝女娘娘当时直接令那些士兵原地自杀的模样。
会不会那里面的人也是当杀之人?
来不及想这些了,他们两人一边奔逃,一边躲避凡人,以免影响进度。
时间一到,他们又被送了回去。
这一回,通报的进度是:“十分之七。”
陶紫靠墙坐着,两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着。
离秀烦躁的拍了一个桌子,道:“十分之三,还有十分之三,到底是哪里?”
陶紫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下来。
她在脑海中不停的复盘着所有情况,之前忽略的东西慢慢浮现心头,低声道:“离秀,如果你是周将军,你觉得谁最当杀?”
离秀想了又想:“那对母子?!不是吧,自己杀自己?”
陶紫却缓缓点了头。
他急道:“万一不是,我们会真死的!”
她干脆利落的问道:“赌不赌?”
离秀沉默良久,最后咬了咬牙,道:“赌!”
陶紫又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当杀。”
“谁?”
她语气平淡,道:“周将军。别忘了,放我们进来的是他。”
离秀震惊的看向她。
陶紫神情淡漠:“赌吗?”
他毫不犹豫的回道:“这不是废话吗?赌!哪怕不是,我也想杀他了。”
她眉眼一弯,两人静待凌晨到来。
这一回,一切顺利,唯一不同的点是陶紫将那个院子里的人也提了出来。
离秀没有多问,两人用火将这些人和那只狗杀掉,随后奔向将军府。
出乎他们的意料,将军府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哦,不,应该说只有周将军一个人,他站在屋子里面,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到来,而那眼神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三千年前的周将军,而是飘荡了三千年的凡人鬼将。
陶紫和离秀立在他面前,离秀默默往陶紫身后站了站。
这周将军虽然是一名青年凡人,但气场实在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三千年的鬼。
他缓声问道:“你们不隔离,来这做什么?”
陶紫看着他,道:“来自杀,同样,也是来杀你。”
“杀我?”
她微笑道:“我们当杀,你也不例外。”
周将军大笑起来。
陶紫给离秀使了一个眼色,离秀立刻在房间里倒起火油,而后用煤油灯点燃。
她温声道:“我们两个体内的异族已经成型,因此自杀后需要周将军再次出手杀掉异族。为以防周将军逃跑,只能先将屋子烧起来。”
周将军微笑点头,道:“我理解。”
离秀在这时问道:“你不反抗?”
他眼神复杂:“当死之人,何必反抗,这是我应得的下场。”
陶紫同离秀互视一眼,齐齐选择自尽。
在痛苦中,他们脱离躯体,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周将军杀掉那两个异族,而后任由火焰侵吞。
“进度,十分之十一,额外奖励两只同心手环。”
在这样的声音中,他们二人陷入彻底的黑暗。
再度醒来的时候,他们身处一处空旷地带,身边还守着程无仇。
陶紫茫然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阿兄!”
阿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醒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问道:“阿兄怎么样?”
程无仇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成了周将军。”
陶紫好奇问道:“那过关条件是什么?”
他道:“心怀悲悯的杀掉那对母子。”
她:“……怨不得我被杀了那么多次,就这条件,有几个能达到?”
程无仇诧异道:“你成了那对母子?”
“是的。我是母,离秀是子。”
一边摆烂式躺着的离秀有气无力道:“能不能别强调这一点?”
陶紫随意应下,又道:“阿兄,你从哪知道的过关条件?”
程无仇指了指她手上新增的镯子,道:“你摸摸它,就知道了。”
她怔住,这才发现阿兄手上也多了一个镯子。
陶紫将手附了上去,脑海中顿时出现一段文字,其中最让她关注的两点便是过关条件、奖励和下一个任务。
过关条件:杀掉所有当杀人,包括母子和周将军(附:杀掉别院之人,则有额外奖励,幻境结束后发放)
过关奖励:周将军佩剑(虚假,只可在幻境中使用)。
下一个任务是:彻底杀掉周将军。
先不提那看起来很操蛋的奖励,单提这一段文字,陶紫就忍不住道:“这行文怎么怪怪的,不过挺通俗易懂。”
程无仇言简意赅的开口道:“玄月皇室的行文就是这样。”
离秀也看了,没好气中又带着点咬牙切齿:“有病吗?居然这个时候才把要求说出来。”
她安抚道:“大概是考验。”
阿兄叹了一口气,道:“我怀疑这一幻境可能刷下去不少人,也就是说,彻底杀掉周将军这一任务的执行者会很少。阿紫,需要谨慎些了。”
陶紫思路歪了歪,道:“彻底杀掉周将军,是不是意味着这一遗迹毁灭?”
阿兄点了点头,问道:“你镯子上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