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亚拿出隔音符,陶紫则掏出兮静在摊子上发现的玩偶。
他刚刚接过来,脸上就变了脸色:“这里面?”
她点了点头,语气复杂:“你能听到她在哭什么吗?”
岳青亚深吸一口气,摇头道:“里面那个灵魂已经没了理智,是一个怨灵,你最好早点解决她。”
“怨灵?”
“她带着杀戮的气息,怕是沾了不少人命。”
陶紫垂眸吐出两个字:“鬼修。”
“是,她的前任主人应该是一名鬼修。”
她询问道:“能找到她的前主人吗?”
“不能,那人应该死了,而且……有可能死在她手上。”
陶紫诧异的看着这具玩偶,岳青亚神色越发担忧:“柒……不,阿紫,这玩偶放在身边不好。”
“我知道,但她可能有用。”
他疑惑的看向她:“嗯?”
“她长得有几分像连清舟。”
岳青亚变了脸色,顿时明白这玩偶的重要性,严肃道:“那我加重她的束缚,以免她出手害人。”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热闹的声音。
岳青亚撤去隔音符,两人走了出去。
正好看到离秀面色冷漠的说了一句:“我没师父,我就是一个散修,你别乱认徒弟。”
千针医手跟在他身边碎碎念:“为师都把事情说了一遍,你就理解理解。”
他冷笑道:“呵,别人都能记得我的存在,你记不得?少来这套,不想认徒弟就直说!”
“不是,小秀啊,你听我跟你说……”
千针医手在那里费老大劲继续解释着,离秀全程就是面无表情、冷笑两个表情。
韩越善压低声音跟身边的赵薛道:“这一幕,似曾相识。”
“嗯?”师弟疑惑的看着他。
“青楼里面常常见到。”
这话被离秀听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转头过来看他。
韩越善想起自己还有事相求,立刻道:“我不是指你是青楼女子。”
花僧插了一刀:“那就是指嫖客。”
韩越善暴躁了:“也不是这个,就是胡乱打一个比方。”
花僧安抚道:“不急,他要是认离道友这个徒弟,就必须认陶道友这个徒媳妇,离道友认不认他,倒是其次的。”
离秀、陶紫:……
千针医手大惊:“好徒儿,你找道侣了?”
离秀表情几乎堪称裂开:“我没有!”
陶紫满头黑线:“花和尚,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啊,是韩道友他们说的。”
陶紫撩了撩袖子。
半个时辰后,韩越善三人举着水桶蹲马步,花僧和岳青亚在一边看热闹。
全程围观陶紫揍人的千针医手极为开心,道:“不错,我们医修就是要找有武力值的道侣。”
顶着陶紫要杀人的目光,他疯狂解释:“不是这样的,师父,你听我解释。”
“不用,没必要解释,师父懂的,小年轻,脸皮薄,理解。”
离秀绝望了,陶紫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我看得上你家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徒弟?”
“什么?我脑子好使得很,陶妹你别乱说!”
场面乱糟糟的,一时间都无法进行正常交流,直到花僧来了一句:“依小僧看来,陶道友拖家带口一身病,离道友脑子不行师父不爱,倒挺配的。”
离秀看了过去,陶紫重新挽起了袖子,韩越善朝师弟师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及时加入战局,好早点结束惩罚。
没多久,花僧鼻青脸肿的回了屋。
韩越善压低声音对师妹道:“这叫什么?这叫舍己为人,不愧是佛修,大义!”
陶紫一个眼风扫来,兮静立刻捂住他的嘴巴,道:“师姐,不如先让千针医手看看你的情况?”
赵薛靠谱点,道:“这位前辈,离师兄当初应允过我们,只要我们送他来中部找师父,就会让您帮师姐看病。”
离秀还没来得及回想,千针医手就开口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人称三不看。”
赵薛客气道:“您说。”
“治得好的人,我不看;快死的人,我不看;看得不顺眼的人,我也不看。”
陶紫冷静的来了一句:“果然是毛病。”
千针医手严肃的摇了摇头:“不不不,有例外的,比如说我的朋友恩人,那就必须看。”
离秀挽起袖子,看向陶紫,道:“我师父战力特别差劲,不如我揍他,陶妹出手救他,不就成了恩人?”
韩越善被他这个主意惊呆了,兮静压低声音,道:“这得多大仇啊。”
他把兮静的手挪开,应和道:“相较之下,我们对师父堪称孝子贤孙。”
离秀冲千针医手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师父,您教我的,要做一个讲诚信的人。”
眼看自家徒弟是真要动手,他立刻看向陶紫,道:“我看陶姑娘特别顺眼,不妨当个忘年交?”
她笑盈盈的应道:“荣幸之至。”
一番闹腾后,他们进了屋子。
两只狐狸懒洋洋的抬头看了看他们,又继续休息。
千针医手挑了挑眉头:“这两只狐狸不错。”
离秀假笑两声,懒得说话。
千针医手也没再浪费时间,一边将手指放到陶紫的手腕上,一边道:“敢问陶姑娘今年几岁?”
赵薛帮着回复道:“我们师姐二十余岁。”
“哦,二……”千针医手卡壳了,“多少?”
陶紫面带微笑看着他:“二十余岁,怎么了?”
他看着她的微笑,再看看一旁岳青亚,迅速估摸了自家好友赶到这里所用的时间,咽下原先想说的话,转而道:“二十余岁啊,那挺好,年轻,哈哈。”
这人有病吗?韩越善疑惑的看向自己师弟师妹,他们也是一脸不解。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千针医手又道:“你这是陈年旧疾,我治不了。”
陶紫眸子清亮的看着他,反问道:“你指哪个?”
“你体内的毒。”
她默了默,又问了一次:“就没再检出别的?”
“此外就是一些身体上的小毛病,比如腿部积寒导致的伤病。”
陶紫把手抽了回来,心中多少有几分失望。
韩越善他们炸开了:“腿部的伤病?”
千针医手顿了顿,昧着良心道:“对,大概是小时候留下的。”
兮静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师姐,你受苦了,才二十余岁啊,就一身伤病。”
两个医修同时撇开头去,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