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这边准备妥当,过来和司辰他们说可以上路了,采音看着把他们围在中间的走镖人,心里稍稍踏实些。
“姐,不会出什么事吧?”采明坐在马车上,时不时往外瞧去,到底是年少,情绪都挂在脸上。
“这个谁也预料不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生命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身外之物,采明你要记住这一点。”
“知道了,姐。”
司辰拥着采音,手时不时安抚的拍拍,突然想到什么,他把身边柳言送的包裹打开,挑挑拣拣,找出两包包裹很严实的东西。
“这是什么?”采音探头过去瞧。
司辰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是药粉。包裹的纸张上写明了用途和使用方法,嚯,神来之笔啊。
采音还在包裹里找到了面罩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很是柔软,薄薄的一片,不细找,都发现不了这东西。
采音再次感叹,这柳言当真是用心了,看来都是经验之谈啊,司辰瞧着这些神色晦涩不明。
采音拿出一个面罩,递给赶马车的姜武,叮嘱他小心谨慎些,她其实更相信姜武些,她总觉得这家伙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厉害些。
马车从镇上慢慢驶入小道,采音望去,这条道蜿蜒崎岖,只能看清眼前的路,确实像事故高发地,便于歹徒隐藏。
“兄弟们,都注意些动静,打起精神来,这次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胡大在几辆马车中间扯着嗓子喊,惊得林中的鸟飞起一大片。
这边那群赌鬼抄近路,已经潜伏在下下下个弯道处,他们大概集结了二十个人,一个个的拿着斧头,镰刀等凶物,个个蒙着脸,汗水已经浸湿他们的面巾。
“到哪了?”马癞子仰头看着这遮天的树叶,分辨不出时辰了。
“咱们的人看着他们进了这条道,咱们抄的近路,不过也不比他们快多少,约莫着不到一刻钟就该过来了。”钱痦子趴到地上,仔细听着远处的动静,这个还是他的拿手本事。
精瘦的男人,手里握着把斧头,这个是从村里铁木匠家顺的,平时看他砍木材都挺锋利的,也不知砍到人身上是什么感觉,想到这,他血液都沸腾了。
马癞子一扭头,看见他这嗜血的表情,心里有些复杂,这家伙以后不能多接触了,不然自己什么时候翻车都不知道。
胡大虽嘴上说这这帮人可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可这会儿也高度谨慎起来,干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掉以轻心,遂道,“兄弟们,都防护起来,别着了他们的阴招。”
话毕,只见他们骑在马上,把自己包裹的只剩下两只眼睛。
“大哥,你说他们来没来,不会提前知道雇主他们找了镖局护送,就不打劫了吧?”
胡大睨了这憨子一眼,不来那不更好吗,他们这趟轻轻松松把钱挣到手了,没事,谁喜欢打打杀杀的。
“没来更好,你小子不盼点好!!!”镖局二把手薛二伸臂朝这家伙背上来了一巴掌。
“嘘!!!,有些异样。”胡大瞅着远处的树林。
“什么?”
“你看那,几只鸟飞高了。”
“老大,你是说,那边有人惊动了鸟。”
这边,一个拿着镰刀的人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腿,一个不慎顺着斜坡滚出老远,疼的呲牙咧嘴。
“闭嘴,还嫌动静不够大!”马癞子糟心的看着这人,还没动手,自己先伤着自己,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眉心拧成一道缝。
“快到了他们。”钱痦子从地上起来,吐掉嘴边的泥。
霎时间,一个个紧绷的像拉满的弯弓,这次他们可是拿命去搏的。
他们伏在一人高的草丛里,紧盯着那处弯路,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动手!”
“来了!!!”
采音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心提到嗓子眼,还是让他们遇到了。
“别怕。”司辰低声安抚抱住采音,一只手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一群混迹赌场的赌鬼,哪里是常年跑镖的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落于下风,可这些人心眼子不少,司辰瞧见他们伸手进衣襟处,慌觉不妙,高声喊道,“小心他们下药。”
精瘦男人这会儿杀红了眼,眼见落于下风,准备下药,被这人一喊,心中更恨,下意识抬眼瞧去,到底是谁坏他事,只见帘子后边露出半张脸,瓷白的脸,殷红的唇,即使是个男人,也让他心晃了一瞬,他狞笑一声,还没尝过男人的味道,也不知是何等滋味。手下越发狠辣,药粉撒出去的瞬间,不要命的打法,一步步逼近马车,手还没摸到马车,被姜武拦下。
姜武脸上带着面罩,不惧他的药粉,手上拿着木棍一棒子敲到他摸马车的胳膊上,他的胳膊立即不自然的垂下,离折也不远了。
男人看向来人,眼睛爆眦,精瘦的身体爆发巨大的能量,招招朝姜武砍去,姜武的木棍一截截缩短,最后姜武索性弃了它,一个弹踢跃至男人头顶,双腿夹住他的脑袋旋转,最后,姜武将人踹倒在地,弄折了他一条腿。
姜武看着打杀的场面,也没上前,只守住自己这边的两辆马车,不让人靠近。
不到一刻钟,地上躺满了抢劫的人,多半都是被断了腿,不过镖局这边也有人因着了道,受了伤,好在都不是很严重。
“司公子、章公子,你们看这怎么处置?”胡大抹了把脸上沾到的血,指着地上人问道。
“派人通知衙门,按律法办。”章泽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大半,隔着马车说,这会儿外面乱糟糟的,还是马车上安全些。
“就按章兄的意思,胡大哥,你这边派人赶去衙门禀报情况,我们在这边等。”司辰道。
胡大安排人去通报,顺便把伤的有些重的兄弟带去医治。
采音坐在马车里,耳朵里听着外面的哀嚎,谩骂和求饶。
她想掀开帘子往外看一眼,被司辰按住了手,言道外面那些歹徒都是腌臜的人,别污了娘子的眼睛。
谁说不是呢,不走正道,专挑歪门邪道,迟早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