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风和疤哥,都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窝囊过。
他们明争暗斗了小半年,在最后临门一脚的关头,居然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这价值是可笑至极。
而且,那个人出的价格,居然还是他们两人加起来的总和。
这不仅仅是截胡,还是硬生生的打脸。
“妈的,老子不管这个陈月是谁,这地方,我今天要定了!”疤哥吼了一声,指着张啸天,说,“你可以自己看看,这周围,都是我的人,你们想要活命的话,就别跟我谈条件,别把我逼急了,到时候,你以为我不敢杀人吗?”
“黑蛇帮的老大,自然是什么都敢。”张啸天冷笑一声,说,“但是,你也不能把我逼急了,否则,鱼死网破,可就谁也不好看了。”
“你在威胁我,你知道威胁黑蛇帮的后果吗?”疤哥怒吼道,“给我打死他!”说完,他干脆利落的一挥手,那个拿着霰弹枪的家伙,又冲了上来,但刚抬手,却突然一声惨呼,连开枪都没来得及开枪,手背上,居然插了一柄匕首。
“咔嚓”一声,枪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有人地下身,把霰弹枪捡了起来。
这个人,居然是秦剑
。
秦剑拿着霰弹枪,叹了口气,居然又淡淡的坐回到桌子旁。
刚才,几乎没人注意他,现在大家才发现,这个秦剑,居然一直很镇定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像是没事人似的,根本没把这一切放在眼里。
黑蛇帮虽然强大,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个地下帮派,没有几把热武器。
今晚,黑蛇帮更是只带了一把热武器出来,这枪,居然到了对手手中,一瞬间,连疤哥也从头凉到脚了。
“怎么,你们还不走?”秦剑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枪。
“呵呵,霰弹枪,总共才几发子弹?”疤哥虽然也有些怕了,但毕竟是在众小弟面前,不能丢脸,说道,“你能打死几个?”
“我打不死几个,打死你倒还行。”秦剑说。
“秦剑,你疯了,你别惹他,他……”这一刻,周凌风可不这么想,他知道黑蛇帮的厉害,更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他自己,秦剑当然可以打死疤哥,逼退黑蛇帮,但是,接下来吃苦头的,可就是他了。
秦剑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们最好赶紧离开,否则,我真的可能会让你们群龙无首的。”
“哦不对,是群蛇无首。”
疤哥咬了咬
牙,说:“兄弟,好,有胆识,刚才那柄飞刀,也是你扔的?”
“我可没这本事。”秦剑说,“不过,我不保证,你们再动手的话,不会有第二把飞刀飞出来。”
“你……”疤哥咬了咬牙,说,“好,好啊兄弟,我很佩服你这种人,一直躲在人群里不说话,也不嘴硬,就是每句话都切中要害,说到点子上,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秦剑。”秦剑说道。
“好,秦剑兄弟,今天我不和你争。”疤哥说,“但是,这个叫周凌风的,占了我们的场地事小,在此之前,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跟黑蛇帮叫板、让黑蛇帮大受损失事大。所以,今天我可以放了这里的所有人,包括你,但是,周凌风和他的两条狗,却绝对不能放!”
秦剑皱了皱眉,说:“随便。”
周凌风惊了,大声说:“秦剑,我们是同学,你怎么能,你……”话没说完,腹部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跪倒下去,与此同时,两个黑蛇帮的小弟,已经一左一右挟制住了周凌风,两把开杀到,架在周凌风的脖子上。
“兄弟看来是敞亮人。”疤哥说,“那我们就走了。”疤哥说
着,退了两步,目光却忽然又落在了张啸天身上,说道,“这位兄弟,我还想问一件事。”
张啸天并不说话。
“买下这个地方的老板,到底是谁。”疤哥说道,“这个陈月,是做什么的?”
“不好意思,陈月是个假名,具体是谁,我们不方便透露。”张啸天说,“麻烦你们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疤哥点了点头,冷冷扫视着所有人,目光最后又落到秦剑和张啸天身上,说:“今天的这一切,我们黑蛇帮记住了,而且一定会铭记!”
“随意。”秦剑用枪指了指疤哥,说。
疤哥脸上的横肉微微抽动,却不敢发作。
谁知,就在这时,周凌风突然挣脱了那两名黑蛇帮小弟的挟制,连滚带爬的冲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了秦剑面前,大声说:“秦剑,救我,救我,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救我啊!”
“这小子敢反抗!”一个黑蛇帮小弟怒道,“不如就在这挑了他手脚筋,看他还敢不敢乱跑乱叫!”
说着,两人就要走上前来。
眼看着自己要完蛋了,周凌风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脸面了,居然在秦剑面前磕起头来,一面磕头一面喊:“救我,
老同学,救我啊!”
那两名小弟,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忽然,秦剑却站起身来,说:“等等。”
疤哥也是一惊,说:“怎么了,兄弟,你该不会要反悔吧?”
“啧,我忽然就是想反悔了。”秦剑说。
“嘶……”疤哥倒抽一口凉气,这两年,真的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黑蛇帮抬杠的,哪怕是周凌风,之前跟黑蛇帮,也不过是暗地里,在商场上较量而已,要说面对面,他根本就没那个胆识。
可面前这个叫秦剑的,穿着老旧,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有钱人,居然敢直接跟自己叫板,疤哥实在是很没面子。
“兄弟,我不太喜欢出尔反尔的人。”疤哥冷冷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手上有枪,你就是大爷了?你就可以号令我们所有人了?你可知道,和黑蛇帮的人结仇,是什么后果。”
秦剑笑道:“是吗,你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那么,你就别要耳朵了吧。”
“什么意思,什么,呃……”疤哥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耳际一凉。
下一秒,他看见,一把飞刀,钉着一只耳朵,稳稳的插在前头的木质立柱上。
疼痛顿时袭遍全身。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