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被带进了西山的别墅。
客厅之中,他又见到了霍二爷和皮叔。
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老者,花白头发,乱糟糟的一丛胡须,穿着破旧的条纹老汉衫和亚麻裤衩,脚上是一双磨损得厉害的塑料拖鞋。
像是一个拾荒老人,但他的气质完全不像,双目如电,不怒自威。
绑他回来的两个青年称他师父。
“是你小子?”霍二爷在古玩黑市见过马小虎,但早已把他忘记很久了,现在看到这才回想起来。
马小虎笑道:“是我呀霍二爷,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你在毛家村毁了我几十亿的买卖,你跟我说是误会?”
“这真是一个误会啊,是警察端了你的窝,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说跟你有关系就跟你有关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小虎明白过来,霍老二没种去找楚翼和金尊,这是把气撒在他身上了。
他也没想到当时警察能来,否则那些古物可都他手里了,哪里还会眼睁睁地看着被警察收缴?
他可不是什么奉公守法的公民,只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而已,也没有什么保护文物的意识,只知道那些东西很值钱,如果卖出了钱,他能做很多的事。
除了发展自身之外,他还能用来发展梅庄,甚至帮助婉君壮大她的慈善基金,帮助更多的人。
“霍二爷,冤有头债有主,你的货是楚翼带着金尊收缴的,你不敢去找他们,却拿着我一个小角色来撒气,未免太没风度了吧?”
“楚翼和金尊我自会慢慢地收拾他们,现在我只想解决了你!”霍二爷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等一下!”
“你还有话说?”
马小虎望向皮叔:“您还记得吗皮叔?我跟梁老认识。看在梁老的份上,您帮我求个情。”梁思古虽然跟他素有嫌隙,但这旁人是不知道的。
为了活命,马小虎也不管什么节操了,先拿梁思古出来挡一波。
但皮叔压根就不把梁思古放在眼里,笑道:“我跟梁老是认识,但也没什么交情。”当初是把梁思古请来当托儿的,利益关系,想借梁思古的名气,招引一些生意。
马小虎心如死灰,平常他在打架的时候,虽然浑不怕死,但并非真的不怕死,只是知道打架死人的几率不大而已。
但现在死就在眼前,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他,他又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不由悲从中来。
死就死了,但死得这么窝囊,这让他怎么也难以
接受。
他一身热血,还是有些英雄情结的。
“我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要让你死,就得让你死得明白。”霍二爷目光森然地盯着马小虎,“你伤了我留在山神庙的三个兄弟,致使他们落网,抖搂了不少线索,现在警方已经知道我运货的方式,全国撒网式搜捕我其他的那些货。这是你该死的第一个原因。你该死的第二个原因,是你跟警方说,还会有人前去接货,警方在毛家山脚下埋伏,抓了我身边一个得力干将。你说你该不该死?”
今天左右是逃不掉了,倒不如死得有骨气一些,说道:“没错,这些事都是老子干的!霍老二,你个挖坟绝户的东西,捣腾死人东西,你XX妈也不怕遭到报应。小心有人攫你祖坟,把你祖宗的尸骨拿去倒卖!”
“妈的!”
霍二爷一脚踹了过去,顿时把他踹趴。
随即打开手枪的保险,把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正要扣动扳机,忽然旁边的老者喝了一声:“慢着!”
霍二爷扭头过来,望向老者:“怎么了尤大哥?”
姓尤的老者缓缓走近马小虎,在他身后蹲下,盯着马小虎左手戴的扳指。
马小虎此刻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光靠双脚的力气,
根本站不起来,也不知道老头在搞什么。
尤老头取下扳指,走到马小虎面前,问道:“这枚扳指哪来的?”
马小虎看到老头双目闪光,隐约有些兴奋之意,没准这是他转机的机会,忙道:“大爷,这是我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您要喜欢,就送给您留个纪念。”
“小子,你可别撒谎,你家能有这么珍贵的传家宝?”
“大爷,我都要死了,骗你干嘛?”
尤老头想想倒也是这么一个道理,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料想这个关头马小虎不会跟自己撒谎。
霍二爷和皮叔对望一眼,他们都是盗卖古物的人,对古物虽然没有鉴宝专家那么了解,但至少知道一些皮毛。
粗略一看,马小虎这枚扳指确实是件宝贝。
当日古玩黑市很多卖家都是霍二爷召集的,但他们手里有什么货,霍二爷可没一一查验,所以并没想到这枚扳指是从他黑市淘到的,否则早就揭穿马小虎了。
尤老头左手拿着扳指端详了一会儿,右手缓缓运起一股真气。
真气一般情况下是看不见的,除非是有其他光源发生折射反应,能够看到一些端倪,这主要取决于真气的状态和性质。
但马小虎却能看见,因为
他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就算不用打开透视功能,他都能看得见。
武道修为高深的人也能看得见,因为修为到了一定程度,都是耳清目明的,视力远胜一般的凡胎肉眼。
尤老头的真气就像雾气一样,若有若无,浸润在扳指上。
霍二爷和皮叔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老头在搞什么,但他们知道老头身份非凡,而且修为高深,都不敢打扰他。
很快,金丝墨玉扳指发生了变化。
扳指里面本有两条金丝,不然就不会叫金丝墨玉了。
两条金丝本来就是游动的,只是游动缓慢,肉眼无法察觉而已,只有马小虎的透视眼才能发现其变化。
可是现在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游动,两条金丝交缠一起,不停地扭动,就如交媾的两条金蛇似的,一会儿工夫,金蛇幻化出了两个字:墨侠。
尤老头的神情变得狂喜,喜极而泣:“天可怜见,终于……终于找到了!”
霍二爷和皮叔一脸懵逼,不仅因为尤老头异常的反应,还因为扳指异常的反应,他们接触多少价值连城的玉石,金丝种的也不少见,从来没有那块玉石里面的金丝会游动的。
游动就算了,关键还组成了两个字。
这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