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给个面儿,放了这老儿吧。”楚翼对马小虎微微拱手。
马小虎打也打够了,倒也爽快:“行,给你一个面子。”招呼着赵三炮和毛迎春离去,场子的人无一敢阻拦,乖乖地让出了一条道。
熊大爷这才起来,巴结地给楚翼递上了香烟:“楚少,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见怪。”
楚翼坐在一张靠椅上头,翘脚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来你赌场吗?”
“这……还请您明示。”
“听说你在百丈镇很混得开,人脉很广,所以我来找你。”
熊大爷笑道:“您这不是打我脸儿吗?跟您一比,我就是一只小虾米。”
“你也别谦虚,我是来跟你打听一些消息的。”
熊大爷郑重起来,说道:“您说,只要在这百丈镇,就没有我老熊不知道的事。”
楚翼看了周围的马仔一眼。
熊大爷知道楚翼要跟他打听要紧的事,把手一挥,光头汉带人迅速撤离。
“楚少,您想问什么?”
“我来打听一批明器的下落。”
“明器?”熊大爷浓眉一拧,惊讶地看着楚翼,“是墓里的玩意儿?”
楚翼点了点头。
如今和家与楚家斗得水火不容,楚翼被楚梁王召唤回来,就是调查此事。
上次霍二爷的古玩黑市被点,大批赃物不知所踪,龟州警方层层封锁,
东西很难被送出去,一定还在龟州境内。
只要找到赃物,揪出霍二爷,就能顺带地揪出霍二爷背后和家的人。
……
马小虎和赵三炮每人赢了小二十万,又把熊大爷暴打了一顿,心情大为畅快,带着毛迎春一起,到了镇上的酒吧喝着小酒。
毛迎春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显得有些拘谨,不过镇上的酒吧规模较小,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加上白天没有什么生意,倒也清静。
“炮哥,刚才那个楚翼真是楚家的人?”
“我没见过他,但听说过他,楚家上一任家主楚渠王的独子。只是前几年,楚渠王出事了,据说死得不明不白,跟和家有些关系。本来他爸去世之后,该由他继承家主之位的,但他却选择了出国深造,把位置让给了他二叔楚梁王。嘿,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隐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赵三炮端着啤酒杯讳莫如深地道。
“你是说……楚翼是被迫出国的?”
“这就不清楚了,大家族勾心斗角的事本来就多。你想想楚翼当时的处境,他才那么点大,他二叔如果真的有意跟他争夺家主之位,他会是对手吗?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楚家。不过楚翼也着实是个人才,听说他在国外开了公司,生意做得挺大的。”
马小虎点了点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
是没了爹,他还是拥有足够的资本和人脉。”
“不错,楚渠王死后在集团的股份全部留给他和他妈,光是这些,就能让他一辈子挥霍的了。”
“楚梁王难道就不打这些股份的主意吗?”
赵三炮笑道:“那不是太明显了吗?楚梁王上头还有长辈呢。他只要把权力握在手里,这些也就足够了。”
两人说着楚家的事,毛迎春只在一边默默听着,这些大家族的纷争,她是难以想象的。
别说大家族了,就连她家这样的小家,也是鸡飞狗跳的。
赵三炮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还要准备明天的会议呢。”
于是三人就散了。
赵三炮先回城里。
马小虎看了一下毛迎春,喝了一点小酒,双颊红扑扑的,娇憨可爱。
“嫂子,你跟不跟我回去?”
“我现在……已经不是赵家的人了,我能回哪儿呀?”赵家老太太亲口说出的话,是不会更改的,不然赵爽夫妻又要大闹,她也不想让老太太为难。
“不是说了吗?住我家呀。我家那么大的地方,不怕不够住。”
毛迎春脸就更红了:“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怎么可以住你家呢?”
“你要不跟我回去,我就跟你回去,赖在你家不走。”
毛迎春扑哧一笑:“好呀,你就跟我回去吧。”
她本
来就是一句玩笑,结果马小虎没皮没脸,真的跟她回去了。
坐了最后一个班车,到了毛家山脚下,两人朝着山上走去。
刚才在酒吧里喝了一些小酒,酒劲上来,毛迎春晕乎乎的,差点没从山路的石阶跌下去,马小虎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用力过猛,毛迎春撞入马小虎怀里,马小虎敏感地捕捉一丝柔软的感觉,还有她身上香皂的芬芳。
四目相对,柔波款款,马小虎呼吸微微粗重起来。
毛迎春能够感觉得出来,在他身上火山蓄势的动物本能,顿时心慌意乱,但她没有挣开马小虎,因为马小虎在她腰间的手太紧。
不敢面对他炙热的目光,毛迎春默默地垂下眼帘,继而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这是一个信号,对马小虎来说,就是默许他可以亲她。
女人无法那么主动,尤其是像毛迎春这样的女人,她只能给一点暗示,但这点暗示已经足够了,马小虎毫不客气,直接吻向了她鲜嫩的香唇。
或许是被酒精刺激了头脑,马小虎要比平常大胆很多,做出了男人接吻的时候都会做出的动作,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可不能无处安放不是?
毛迎春吓了一跳,就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从马小虎怀里蹿了出去,又默默地螓首低垂,小声地道:“会被人看到的
。”
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暗示的意味,但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马小虎,强行解读出了暗示的意味,这是暗示他带她去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嗯,一定是这样的!
马小虎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以显得自己的禽兽心思更为正义。
随即抓起她的手,拨开路边的草丛,登上一面山坡,朝着山林奔跑过去。
跑了不知多久,毛迎春气喘吁吁地问:“小虎,你要带我去哪儿?”
马小虎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没有人影,就连一丝人声都听不见,于是他按住毛迎春的双肩,直直盯着她的双眸,郑重地道:“嫂子,我想要你!”
毛迎春脑海一片翻腾,像是被什么炸开似的,心乱如麻。
她曾想过这么一天,可是她怕!
她是一个寡妇,她有太多的顾忌。
但是马小虎不怕,他已经轻轻放倒她的身子,就在一丛木绣球包围的地方,树下绿草如茵。
她紧张到了极点,整个身子都紧绷着,新婚当晚她都没有这么紧张,然而她终究被他炙热的目光给融化了。
她已经不是赵家的人了,老太太亲口许了她自由,她不需要为她死去的丈夫守寡,她的身体不属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只属于她自己,以及此刻笨拙而不得其法的马小虎。
木绣球震落的花瓣,洁白无瑕,遮住了她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