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九点,薄枭的车停靠在医院门口。
他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
晚上的医院人不是那么多,门口也安静下来,薄枭看着那边住院部的大楼明亮,心里的烦躁半点都没有少。
他也不知道开车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他都说了自己不会管那个女人的。
……
病房里,江寂还在陪着外婆聊天呢。
桑酒给外婆削了水果,外婆笑眯眯的:“我们小酒平时能有你照顾,真是太谢谢你了。”
“外婆和我还客气什么,我和桑酒本来就是朋友,而且桑酒也帮了我很多忙,她……”
桑酒见状,连忙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她怕江寂把她会科技的事说出来,外婆最不喜欢的就是她搞这些,小时候自己就喜欢钻研那些,还自己搞了很多东西,但是外婆看到全都砸了。
比起其他的,外婆最讨厌的,似乎就是她搞科研。
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能说。
桑酒一咳嗽,江寂就紧张起来:“桑酒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我给你倒杯水。”
江寂到那边,给桑酒倒了一杯水,递到桑酒的手里。
“谢谢啊,我没感冒。”
江寂已经陪着外婆聊了很久了,现在外面天都黑了。
桑酒说:“学长,现在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太晚了路上也不安全,而且外婆也要快要休息了。”
江寂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打扰外婆这么久了,那外婆我下次再来看你。”
外婆笑着点头:“好啊。”
“那学长,我送你下去。”
桑酒送着江寂下楼,江寂说:“桑酒,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就订哪家餐厅。”
桑酒对吃的没什么想法:“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
“那不行,你这次可又帮我的公司解决了一个难题,我应当谢谢你的,当然得请你吃点好的。”
“我都可以。”桑酒也不挑食。
“好,那我去安排,到时候把地址发给你。”
“嗯。”桑酒点点头。
送着江寂到了医院门口,江寂的车也停在那外面。
两人在门口的时候,也聊了聊:“桑酒,外婆的情况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而且有我在,你要是有困难,随时告诉我。”
“好,谢谢学长。”桑酒努力的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江寂看到桑酒这样,突然就有点心疼这个女孩。
他伸出手,在桑酒的头发上轻碰了一下。
“好了,快回去吧。”他的声音是那么轻,那么温柔。
穿着白衬衫的江寂,笑容也是那么温柔。
这样的姿势,在其他人看来,就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啊,像是在演校园剧。
而不远处,车里的男人盯着这个画面,眼眸发红。
一直到烟头烫到了手指,薄枭才反应过来。
他紧紧的盯着抚摸着桑酒头发的男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江寂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被江寂碰了一下,桑酒躲开:“学长,你快上车吧。”
江寂点头,微笑道:“好,明天见。”
“明天见。”
这句话的声音比较大,不远处的薄枭都听到了,他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了。
这俩人明天还要见?
桑酒每次离开了他,身边可真是男人无数啊。
一个周沐风,一个江寂,她还真是半点都不寂寞。
桑酒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这些男人哪里比得上他?
薄枭看到桑酒脸上的笑容,所以这个上次和她一起单独吃饭的男人,现在又单独去看外婆了?
他是以什么身份去的?
桑酒的朋友,还是男朋友?
桑酒能带着这个江寂去看外婆,却不能带着自己去?
每次去找桑酒的时候,都得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一样,不能被外婆发现,那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行?
满腔的怒意在薄枭的心间,在桑酒的眼里,是不是自己什么也不是?
所以桑酒要和他分开,是为了这个江寂?
他之前就警告过桑酒离这个男人远点,看来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好一个桑酒!
薄枭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心里嫉妒的发狂。
桑酒终于把江寂送走了,她的心里还松了口气。
就在她转身准备回住院部的时候,却瞥见了不远处的一辆豪车。
那车标,那车牌号,桑酒的心里一抖。
那是薄枭的车!
车是黑色的,里面也没有光线,桑酒不确定薄枭在不在里面,自己刚刚和江寂在一起,薄枭应该没看到吧?
那个男人心眼小,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上次和江寂一起吃饭,他就跟疯了一样,这一次……
桑酒不太确定,不过现在和薄枭都已经分开了,他就算是看到了,应该也没什么吧?
桑酒只能祈祷他不在车里,他没看到。
不再多逗留,桑酒转身,快速的回了住院部。
明明今天一整天都觉得很平静,碰到江寂也觉得很平淡,可是看到薄枭的车,她的心里就泛起涟漪,心里密密麻麻的,是说不出来的情感。
明明她连薄枭的面都没见到,可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他,连带着心脏都牵扯着抽痛。
要忘掉一个人好难啊,但桑酒知道,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他。
在喜欢他这件事情上,桑酒不后悔。
……
薄枭把手里的烟头扔到那边烟灰缸,他可以确定桑酒刚刚肯定是看到他了。
看到他就跑的那么快,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笑的那么开心。
薄枭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就像是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前面就是江寂的车,他在等红绿灯。
薄枭直接油门踩过去,拦住了江寂的去路。
看着前面横过来的车,江寂皱眉,这到底是谁啊,会不会开车啊!
然而前面的人已经从车上下来,江寂一愣,是薄枭。
薄枭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他长得很高,身上那种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他直接伸出手,拍着江寂的车门。
江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吧?
想到这里,江寂从车里下来,他比薄枭矮上一点,男人的眼神如寒星般冰冷,透露着无尽的怒意,宛如黑夜中的主宰,掌控着一切,无人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
光是气质上,江寂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