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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名字在他口中呼之欲出。

    谢承胤此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马蹄声,待看到马背上的人影时,脸上登时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喜。

    “阿辞!”

    晏辞目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半句话未说,视线就已经看向了城楼之前的三人。

    谢承胤也随之朝城楼上方看去,那边带着幕篱的白衣女子,身边白袍的晏辞,谢承胤脸上尽是不解之色。

    他还以为那个戴幕篱的是晏辞。

    谢承胤有些赧然,不敢去看晏辞的表情,只赶紧走到花辞树身边将他扶住,带着龙武虎威两军士兵站在晏辞身侧。

    城楼之上的曲流觞看着下方的晏辞,眼中满是惊诧。

    这个女子他见过。

    连同站在她身侧的那个男子曾一起出现在他的曲水阁过。

    只是他不明白,一个大兴人,是如何让蛊虫避之不及的。

    “你是何人?”

    “我乃南巫皇室遗脉南巫圣女。”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南巫圣女,她才是!”

    曲流觞面色惊恐,拉着身旁的“圣女”的手带了几分粗鲁,他强硬的将女子扯到身边,以向晏辞昭示,真正的圣女在他身边,她就是个假的。

    那女子似是被曲流觞扯痛了,又加上曲流觞不再是那个温柔如水的摄政王,状若癫狂的样子令她害怕,她止不住的后退,试图挣脱曲流觞的钳制。

    就在挣扎间,女子头上带的幕篱掉落,露出了她娇弱得惹人怜爱的容貌,竟是和晏辞又几分相像。

    晏辞蓦然失笑,“没想到,你找个替身还挺费心,居然连模样都找了个和我相似的。”

    曲流觞大怒:“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仿了她的容貌!”

    晏辞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执着的可怕。

    谢承胤和花辞树互相搀扶着看戏,看到那假圣女的容貌时,不禁啧啧了两声,“别说,还真有点像。”

    晏辞的目光猛然凌厉的扫了一眼谢承胤,一副再说话我就嘎了你的神色。

    谢承胤讪讪的闭了嘴,试图转移注意力般拍了拍花辞树的肩膀,问道:“你觉得呢?”

    花辞树冷着脸,随意的瞅了一眼那女子,不带丝毫感情道:“不像。”

    谢承胤心底一凉。

    被谢承胤这一打岔,晏辞脸上笑意不再,她举起长枪直指城楼上的曲流觞。

    “我不与你逞口舌之争,今日我只问问你一句,退不退兵,若不退,我大兴的将士顷刻间便能将你连同坦塔国灭于今下,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能号令得了南巫族人和蛊虫。”

    曲流觞其实已经看清了眼前的形势,此战从晏辞出现开始他们就已经败了。

    坦塔国本就兵寡势弱,要不是有南巫那群擅蛊的人协助他们,根本不可能撼动大兴分毫。

    只是没想到,他费尽心力寻到的最像南巫圣女的人,终究还是比不过真正的南巫圣女。

    可是南巫皇族的遗脉,为何要帮助大兴,曾经覆灭南巫时,他们大兴也是有份的。

    曲流觞猛然哈哈大笑起来,“南巫圣女是吧,你堂堂南巫皇室,不想着如何复兴家国,竟然甘为别人的马前卒,真是可悲可叹呐!”

    晏辞厉声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退兵!”

    “好,我们退兵!”

    眼看战事已了,谢承胤松开扶着花辞树的手直奔向晏辞,“阿辞阿辞,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一直都在等你。”

    晏辞避开谢承胤,走向花辞树,关心道:“哥,你没事吧?”

    花辞树被晏辞的这一声哥叫的微微怔愣,看向晏辞的眼神带了几分柔和,但还是垂下头,彬彬有礼道:“多谢晏姑娘关心,我没事。”

    冷淡和疏离的称呼让晏辞一瞬间清醒过来,她即便能够告诉哥哥她是花辞镜,她也不能回到花家,回到父兄身边。

    她扯出了一抹难看至极的笑,“没事就好。”

    谢承胤知道她心里难过,正想着出言安慰,就听到花辞树道:“晏姑娘,我可以收你做义妹吗?”

    此言一出,谢承胤愣了,晏辞也愣了,怔愣过后就是满脸的喜色,“当然可以,义兄在上,请受义妹一拜。”

    花辞树温柔的笑着,“义兄这个称呼太疏离了,你还是叫我哥吧。”

    晏辞几乎要喜极而泣,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哥!”

    坦塔国之事已经解决,花辞树便要启程回东都向天启帝禀明情况,他还想着告诉父亲他又有妹妹了。

    父亲也一定会高兴的。

    晏辞自然也是要跟着花辞树回东都的。

    只有谢承胤,看着人家兄妹相处和谐,不禁醋意大发。

    明明是他苦苦守候和寻找,才等回了晏辞,结果人一回来,不仅一个好脸色也没给他,还对他爱答不理的。

    趁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谢承胤夜探闺帐。

    如今身在边境苦寒之地,大家居住的都是厚重的军帐,除了可以进出的门,窗户都没有一个。

    谢承胤从窗户溜入的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趁着换岗的士兵不注意,从帐门溜了进去。

    可刚一进门,颈上传来的森凉之感让他立即停了所有的动作。

    温凉如水的声音传入耳际,“你来做什么?”

    听到声音,谢承胤猛然松了口气,“我就是有许多疑问,不得到解决,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说!”

    谢承胤抬手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剑,“能不能放下来,咱们坐着聊?”

    晏辞目光柔和了一瞬,到底还是放下了剑,转身往里面走去。

    两人并没有点灯,漆黑军帐里两人仅是凭借着耳力来辨别对方的位置。

    一个坐在了椅子上,另一个直接就铺着厚厚毯子的地上盘膝而坐。

    “你为什么不理我?”

    晏辞以为谢承胤会问她如何回来的,没想到竟然问的这一句。

    “连人都认错了,我理你做什么。”

    想到自己对着城楼上的白衣女子大喊阿辞的事,谢承胤一阵心虚,当时他真的以为那是晏辞,没想到是个假货。

    “谁叫那坦塔国的摄政王乱认圣女混淆我视听的。而且她还能控制蛊虫,谁能想到别人也有这个本事。”

    “她那不是本事,是虚张声势,只不过是借了圣女的名头,控制了可以控制蛊虫的南巫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