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您交代的东西,都完整的给了楚新。”
“您看您这边,还有其他什么吩咐没有?”
金燕说完,恭敬的,候在国外的电话亭那头,等着对方答复。
从找到程卿的那一刻,陈晟鸣便一直有安排人随时注意着楚家的一举一动。
唯一出乎意料,令他恼火的,便是薛染做的那件事。
虽然程卿身后,他也安排了不少安保人员跟着,但终究不是近身候着的,难免有顾忌不到的地方。
若不是孙从影有所防范,他都不敢去想,她有可能会受到的伤害。
一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周身的戾气。
薛家,他不会放过,薛染,也终将是个死人。
可他不想,让她就那么痛痛快快的死去。
所以,即使年妲她们一时半会的没找上金燕,他也安排人把金燕送到了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最终接洽上金燕。
搞垮薛家对他来说,可能会有些曲折,但并不是什么办不到的难事。
薛染那头,他不会亲自动手,毕竟,楚新替程卿受了大罪,他得给她留些补偿。
薛染便就是,最好的选择。
以楚新的心性,薛染落到她的手里,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会多么生不如死。
既然如此,陈晟鸣就更没有脏了手的必要了。
“暂时不需要。”
淡声说完,随手就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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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从影的动作太迅速了,迅速到,楚天还没真拿她那点情绪,当回事的时候,就已经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当她毫无顾忌的把那份,他教训那群混子的监控录像带甩他脸上时。
楚天的脑子顿时嗡了一声响,也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也才初初识得她的真面目。
两方较量,最终的结果是,孙从影不但,没像他预料的那般,给他背了锅,被他送进监狱。
反倒分了他大半的家财,潇洒的同他离了婚。
这场失败的婚姻,楚天本就元气大伤。
可还没等他从愤怒中回神,楚新夫妻不断的小动作,又给了他当胸一击。
腹背受敌!
楚天揪着头上稀疏的头发,颓然的,蹲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角落,满眼绝望。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转变成了现在这样?
从天堂到地狱距离,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明明,一个月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上层阶级,转眼便成马上要身陷囹圄的囚徒?
更没想到,整个楚家,全须全尾的独善其身的,也仅仅一个孙从影。
也才明白过来,到底,是自己小瞧了她。
没了,他什么都没了。
这么多年的血汗,付诸东流。
他不甘心!怎能甘心?!
血红着眼珠子,楚天抓起办公椅背上的外套,拿了车钥匙出门。
“说!老子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联合个外人,这样坑害我!”
气冲冲的闯进家门,见了楚新,迎面便是一巴掌。
楚新被这毫不留情的巴掌,扇的跌倒在地。
“哎呀!新新!”
见楚新被暴力对待,年妲顾不上害怕,目眦欲裂的上前推了一把楚天:“你疯了!”
“这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骨血!”
“你凭什么这么对她!”
本来就一肚子的火,这个臭娘们还一点眼力见没有的往上冲,楚天一肚子的邪火猛然迸发。
一把捞了年妲,蒲扇大的巴掌,啪啪不停的在她脸上左右开弓。
“臭娘们,都是你,楚新会变成这副鬼样子,都是你撺掇的!”
“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上赶着,老子抽死你!”
楚新还在屋里头,年妲怕楚天失了理智,伤了楚新。
即使被打到眼冒金星,仍不忘借着力道,试图把楚天往门口推。
耳边年妲尖声的咒骂,让楚新发懵的脑子,回过神来。
定定的往年妲的方向看了一眼,年妲的意思,她明白,可她做不到,扔下年妲,让年妲待在魔窟替她受过。
“你给我,放开我小姨!”
楚新喊了一句,爬起身,抄起椅子,一鼓作气朝楚天后背砸去。
楚天被砸了个趔趄,后背疼的躬起,额冒冷汗。
瞪着始作俑者,满眼的不可置信。
“谁,谁让你打我小姨!”
“你活该!”
被楚天吃人的眼神吓住,楚新故作有理的磕磕绊绊。
“老子操劳那么多年,就喂出你们这些个白眼狼?!”
“好好好!好一个姨甥情深!”
“都给老子去死!”
情绪上头,楚天打红了眼,冲到楚新跟前,抓起她的头发,就把人往墙上撞。
年妲伤的很重,整个人被打的昏昏沉沉,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耳朵里,都是楚天施暴的怒吼,有心爬起来去阻止,可心有余力不足,连动动眼皮的力量都没有了。
躺在地上默默流泪,只期盼着那个畜生打够了,能念在新新是他女儿的份上,饶了她的性命。
“啊?你说啊!老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血肉模糊的楚新,让楚天恢复了些微理智。
提着楚新的衣领,愤声质问。
慢慢悠悠的抬起手,揩去额角唇边溢出的血迹,楚新扬起头直视楚天,闷闷的哼笑出声:“呵,哪里对不起我们?”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个家里,在你眼里,哪个不是不相干的外人?!”
“除了外面的那个野种,你心里还看得到谁?”
眼泪一串串掉落,楚新眼里都是愤恨。
“嗯?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呢?!”
“女儿吗?呵,不过是,可以等价交换的货物罢了!”
“狗窝里的崽子受了欺负,狗都知道护着崽子!”
“你呢?拿着别人的补贴,无视我所受的屈辱,就你这样的,能被称作父亲?!还能算个人?!”
听到这里,楚天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心虚和尴尬。
“就为了这个?”
“我是你老子!就算做法上有所欠妥,你也不能那么做!”
“我倒了,你有什么好处?!”
“别忘了,若没了我这个给你撑门面的老子,在京市,你算个屁!”
“不知好歹的东西!”
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不了任何更改,火也发过了,楚天嫌弃的推了一把楚新,把她掼掷地在地。
抖了抖衣裳,拖来椅子,金刀大马的坐在楚新两人面前。
“钱都弄哪里去了?”
“只要你肯交出来,这事儿就算揭过。”
事到如今,楚天自己也清楚,坐牢是一定的。
可小雅母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安顿,楚新伙同别人,吞了他那么多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败个干净。
他知道,钱肯定是被她和年妲这两个贱人藏了起来。
只要敲打好了,楚新吐出来的东西,足够小雅母子过好后半生。
“呵,为了她们母子,你可当真是费尽了心力!”
这个时候找她要钱,不用想,楚新都知道是为了谁。
可她偏就生了一身的反骨,怎可能让楚天如愿?
“哈哈哈,可惜啊,你那么珍视的野种,居然不是你的!哈哈哈哈,活该!你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