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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锅里水煮开,把面条放下去,拿筷子搅拌,别让它粘锅。

    另一个锅里把水煮开,舀到大碗里,放盐放猪油放姜丝,再来点茱萸粉。

    面条熟了之后,挑到调好料的盆里,拌开。

    再把切好的绿叶子菜,放到煮面条的锅里煮上一煮,放到面条碗里,最后洒上野葱花。

    碧绿的确实是好看。

    这就是萧瑟煮的面条。

    萧瑟在现代煮面条就是这样,端端每次都说她。

    会做那么多的硬菜,却连个面条都煮的清汤寡水。

    看一眼都没胃口,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萧瑟每次都无奈极了,我就是不想做硬菜,随便吃点,才这样做的。

    若是想吃繁华点,我何必吃面条,我做大餐不更好。

    所以,面条永远做的粗糙样,但凡精细点的人,都看不过眼。

    可萧瑟煮面条就这样,谁说都不改。

    再一个,她还不会煎荷包蛋。

    每一次煎荷包蛋,不是焦了,就是糊了,再不就是散了。

    气的她把锅铲都给扔了。

    这就别想着她煮了一碗随便清水面,还想在上面卧个荷包蛋。

    若是她自己吃,她的碗里就放两滴麻油,一勺辣椒酱,连盐都不需要放。

    现在这碗面条里,有这么多的调料,还有绿叶子和葱花,够给面子了。

    别嫌弃,有吃的就不错。

    萧瑟拿筷子挑起面条送进嘴里。

    嗯,久违的味道。

    她眼睛湿润了。

    她真的真的想家了。

    可她却再也回不了家。

    萧瑟闭着眼睛,努力把悲伤吞回去。

    又夹了一筷子面条,吞下去时,突然呛了一下。

    她连忙往旁边咳。

    咳的阿喜都慌了:“阿瑟,你怎么了?”

    萧瑟又咳了几声,才抬头看向阿喜:“没事,被茱萸粉给呛了一下。”

    阿喜看着萧瑟红了的眼眶,里面还有点水光,心里担心,却又相信她说的话:“那我倒杯水给你喝。”

    “不用。”萧瑟拦住她,“我喝口汤就可以。”

    她端起碗喝了几口汤,放下碗时,眼里的红和水汽已消散不见。

    萧瑟笑着把筷子递给阿喜:“来,尝尝味道是不是你喜欢的?”

    阿喜最喜欢阿瑟做了好吃的和自己一起分享,这真是叫快活。

    吃到嘴里开心,吃到肚里更开心。

    阿喜接过筷子,学着萧瑟的样,挑起面条往嘴里送。

    不一样的劲道,不一样的味道,瞬间就让她爱上了。

    阿喜一吸溜面条,吃的又快又急的她,被茱萸粉给呛了一下,狂咳不停。

    阿块看的都要心疼死,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喝点水。”

    看她咳的难受,连责怪她的话都说不出口。

    只有心疼。

    萧瑟看的分明,嘴角微扬,心中祝福他们平安喜乐。

    阿喜喝了半杯水,整个人才缓过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萧瑟:“好吃,我喜欢这个。”

    “就是茱萸粉没化开,有点呛,吃的时候得小心点。”

    萧瑟就喜欢这姑娘,别看会吃,脑子也是好用的:“行。”

    先前担忧阿瑟的阿由,见阿喜吃面也被呛了一下,担忧这才消失不见。

    刚才,她总觉得阿瑟要哭了。

    原来不是,那就没事。

    阿喜煮面条,萧瑟在一旁看着,时刻准备纠正。

    但一锅面条煮出来,阿喜把步骤记的一清二楚。

    煮出来的面条也香的很,让阿块试吃的都想直接吃饱。

    磨面粉是一个苦差事,但面条吃起来却香的很。

    所以总结到后面,磨面粉这差事就成了美差。

    吃过面条的阿块,恨不得现在就带着族人们,再次去磨面粉。

    中午一顿面条,吃的族人们个个都抹嘴,笑口常开。

    阿蚌吃的泪流满面:“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以前天天想着吃烤肉,现在,我只想吃阿喜做的任何食物,真太好吃了,我等下要端一大碗给阿英吃。”

    任何时候都不忘他的阿英,很是会疼人。

    阿曲配合道:“对对对,以前烤肉怎么都好吃,现在都不想吃了。”

    一大筷子面条入嘴的阿刷,微掀眸朝远处坐着的萧瑟看了一眼,才出声:“别说这话,容易挨打。”

    阿曲万分不解的看向阿刷:“挨打?这话什么意思。”

    自萧瑟和阿茶那里听来意思的阿刷,心中微得意:“别部落都没有烤肉吃,你却在这里说不想吃烤肉,被那些没烤肉吃的人听到了,是不是要打你?”

    阿曲恍然大悟:“说的好像有理,以前咱们天天想的就是吃烤肉,现在却说不想吃烤肉,这真的是要挨打。”

    阿蚌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抹一把泪水,又吸溜吸溜的吃面条:“好吃,挨打也吃,烤肉也吃。”

    阿刷看他吸溜吸溜的,觉得很快活,他也跟着这样吸溜吸溜。

    别说,这样感觉又不一样,觉得吃面条就该是这样,这是最痛快的。

    阿曲也学着吸溜吸溜,这吃法光是看着都让人兴奋。

    这就导致身边这一群人,都跟着一起这样吃。

    刹那间,一片的吸溜声。

    更是有视线对在一起的,居然起了看谁吸溜的声音大的冲动。

    萧瑟听着这一片吸溜声,无奈抚额。

    夜风查觉她这异样,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声音压低:“怎么了?”

    萧瑟无奈低声一笑:“我们那里,有些人说吃面条,就像我刚才那样的吃。”

    “有些人则说吸面条,就像阿刷他们那样吸,说那样吃的才快活。”

    夜风一听就明白了:“你吃面条,现在他们是吸面条?”

    “是啊。”无师自通的吸面条。

    你能说他们错了吗?

    没错。

    看吧,这就是华夏人欣赏美食的天性。

    哪怕你没教,这些东西也藏在他们骨子里。

    只不过看你什么时候发现。

    夜风观察了一下,大部份雄性都是端着碗吸面条。

    那声音真就是在比赛,看谁的声音响。

    雌性大部份都是吃面条,至少比雄性斯文。

    比起萧瑟来,却是狂野的。

    却又不得不说一句,每一个吃的都很开心。

    若不是准备的面条不够,真怕这些人都得吃撑了去。

    他们还嚷嚷着明天还要吃面条。

    阿喜眼一眨,冷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面粉都没有,吃个屁的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