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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6章 老喽老喽

    阿日大着舌头撸不直的说话:“我刚才真以为我舌头要没了,吓死我了。”

    长生替他检查一下:“没事,舌头还在。”

    还好还好,舌头还在,一个人若是没了舌头,是不是就要饿死了!

    长生压着舌头,做着吞咽状,感觉好像没了舌头人能活。

    呸,胡思乱想什么,好好的舌头怎么就想着没了。

    不会的,阿日不会发生那种事,他舌头还在,别乱想,别乱想。

    长生压着怦跳的心,看着眉开眼笑的阿日,跑到萧瑟面前。

    阿日笑对萧瑟说道:“幸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总不能把舌头给割了吧?那真的是太吓人了,而且这铠甲也是奇怪,怎么就能把舌头给粘住,你试试?”

    脑子里想着北方朋友说不能舔铁的萧瑟,听着阿日这话,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被铠甲沾住舌头的萧瑟,惊骇而又尴尬望向铁青着脸的夜风,努力撸直舌头说话:“我真不是故意的。”

    随着舌头被夜风解救下来后的萧瑟,说了冷热温差的道理后,夜风下令,所有人都不准在风雪天里舔铁,也不准穿铠甲。

    阿日二十个人的铠甲被收回,威风没了,还挺不习惯的。

    铁铠甲收回,可还有大黑刀其他用铁做的武器。

    所以,舌头被铁粘住的事,自昨天到今天,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有的是被大黑刀粘住的,有的是被匕首粘住的,有的是被铁箭粘住的,还有的被铁锅粘住的。

    只是他们不会再大惊小怪的喊叫着救命,尝试过后的他们,自己解救舌头,再与其他人相视一笑。

    尝试过后的族人不会再尝试,没尝试过后的族人,在听了族人说不要尝试的话后,依然忍不住尝试。

    一时,部落里倒也是欢乐,感觉冷都远离他们而去。

    傍晚时分,他们找到一个小树林,利用树与树之间的空隙,把帐篷搭建起来,把篝火烧起来,族人们也都动起来。

    坐了一天板车的阿祖,揉着老腰叹道:“哎哟喂,看着这个板车那是真好,可是坐久了才发现,这是真糟糕,我这老腰都不是我的。”

    石代因为脚有问题,所以他也是坐板车,听到阿祖的话,附和着:“谁说不是呢,我这老腰也快不行了,真的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正的搭帐篷的木什,淡淡笑道:“我走路,有种年轻时去打猎的感觉,很棒!”

    他自从瞎了眼,就一直在部落里没有再出去。

    这次迁族,算是他瞎眼后第一次出部落,长途跋涉并没有压垮他,反而让他有种回到年轻,与族人们拿着长矛,一起去打猎的自豪感。

    虽然曾经的欢快不在,却依然让他自豪无比,因为他曾经拥有过。

    石代听了木什的话,不由也怀念起,以前打猎时英勇的自己。

    想想那时的风彩,再看看年老迟暮的自己,石代摇头失笑:“老喽,都是他们年轻人在做事,咱们这些老了的,坐着别动好好活着,就是对他们年轻人最好的鼓励。”

    阿祖慈祥的笑道:“对,想着部落里有族人在等待,打猎的勇士们就会满身都是干劲,会努力活着回来见咱们。以前的咱们,也是这样想的。”

    以前他们出去打猎,每一个人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可每每在和野兽大战时,每一个人都想活下来,想活下来去见部落里的阿耶阿姆,以及每一个族人。

    那是在外打猎的勇士们活下来的信念和坚持,是他们回家的道路。

    三人相视一笑,笑中有无奈,也有骄傲,还有想念。

    只是生老病死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他们只是贪婪的想着,乞求天神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再多活一点就好。

    花岁祭司在阿香的搀扶下,来到阿祖身边,与他们坐在一起。

    部落里,最大年纪的是阿祖,花岁祭司与他关系最好,也最聊得来,有什么事,都会坐在一起聊的都是为了部落好的事。

    阿祖看到她,下意识就会问关于部落的事:“你说,如果大地陷来了,咱们青龙部落还能保住吗?”

    木什和石代听着这话,相视一眼又低下头去,心中惊讶阿祖问这话,大地陷来了,部落肯定保不住了,如果能保住,那就不叫大地陷。

    大地陷就是地面全部塌掉,这怎么能保,深渊部落不就是被大地陷给吞没的吗?

    花岁祭司坐到阿香拿来的小板凳上:“保不住。”

    这三个字不用感知。

    她掀眸看向阿祖:“你怎么连这话都问得出口?如果能保住,我还建议族长迁族干什么,直接等在青龙部落里不就好了。”

    阿祖打量着花岁祭司:“我怎么感觉你火气好大呢?”

    火气泄露,不如平时淡定的花岁祭司,心惊的一跳,赶紧把自己的情绪压住:“没有,你别乱说。”

    阿祖目光落在她身上,最后还是移开,哈哈笑道:“看,逗一下,气氛多轻松,来来来,大家都欢快点,别那么紧张。这几天的雪下的不是很大,咱们还可以快点赶路。”

    木什和石代感觉花岁祭司确实有怒火,也不会再扯着这个话题说,而是顺着阿祖的话头,不耽误手上的动作时,抽空答几句。

    待到木什把帐篷都搭建好后,一抬头,发现刚才坐在这里的阿祖和花岁祭司已经不在了。

    他抬头寻去,看到阿祖与花岁祭司,朝树林外走去,阿香跟在她们身后。

    双脚踩在雪地里,留下一前一后的脚印,露出的依然是白雪的白,不再是黑土的黑。

    阿祖停下,待到花岁祭司与自己平肩而行,才出声:“出什么事了?”

    一直憋着的花岁祭司,真的是很难受,很委屈,许多事都不能说出来,她一个人撑着,真的很难过。

    本来她是不想说的,可听到阿祖这句关心的话,花岁祭司再也忍不住,红了眼,含了泪。

    阿祖错愕的看着流泪的花岁祭司,在他心目中,花岁祭司虽然不太喜欢和大家说话,但她一直都是善良,坚强的。

    什么时候见她流过泪。

    阿祖一进怔住,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待到他缓过劲来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查觉出什么来:“是不是咱们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