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
萧瑟惊的猛坐直身体,大汗淋漓,胸口猛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
“阿瑟!”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萧瑟猛的回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夜风,她直接扑进夜风怀里。
“怎么了?”夜风环抱萧瑟,感受她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心密密麻麻的疼,“我一直都在。”
“我喜欢听你说这话,特有安全感。”想着刚才真实无比的恶梦,萧瑟双手不由的收紧。
刚才那个梦,实在是真实的可怕。
看着匕首刺穿夜风胸膛,看着鲜血疯涌的画面,萧瑟疼的呼吸不过来。
夜风说,他很胆小,很害怕,他不敢一个人。
是啊,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他想身边有人陪着他。
若是白天不能陪着他,夜里也定要陪着他,让他知晓,他不是一个人,他也是有人疼的娃崽。
他经历太多,心脏上早已全是密密的伤痕,他不想再在心脏上添伤口,他想让伤口愈合,他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有人陪他说话。
夜风说,他最害怕夜晚的到来,一个人孤独的连只野兽都不如。
野兽至少还有伙伴,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身边有了阿瑟,与他说话嘻笑打闹,他很欢喜。
这种欢喜而又平静的生活,他习惯了后,就不想再回到一个人孤独悲伤的日子。
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萧瑟紧紧的抱着夜风,听着他如鼓般强壮有力的心跳声,确定那把冰冷的匕首没有插入夜风心口。
可她还是害怕。
倾盆大雨下,大棺材里,并排躺着的两个人,一个盖着红盖头,一个胸口插着匕首……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萧瑟便疼到窒息,抱着夜风的手臂不由再次收紧,恨不得把夜风融进自己身体里,化为她的骨血,保他好好活着,不再自残。
“阿瑟!”夜风感受萧瑟的害怕与颤抖,他也害怕,他害怕阿瑟突然消失不见。
他更害怕怀中的阿瑟被祭天。
这个想法真的是想想,便是被弓箭一箭一箭射杀的痛苦。
“就是想抱抱你!”萧瑟抱着夜风,鼻音浓重,“想抱抱你!”
哪怕那只是个梦,她也想抱着夜风,听他强烈的心跳声,证明他就在自己身旁。
“我也想抱你!”夜风紧紧抱着萧瑟,密不可分。
萧瑟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可越不想越想。
她不想让夜风担心,她想忘却这个梦。
萧瑟主动了,主动后就会忘记这件事,累了也就忘记这件事。
夜风欢喜阿瑟的主动,也害怕阿瑟的主动,总感觉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可阿瑟的主动,对于他来说,却是抵挡不了的诱惑。
两人都极劲的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榨取对方的精力,疯狂又温柔,直到精疲力尽,双双睡过去。
这就导至早上起晚了,这可能算是夜风当上族长后,起的最晚的一次。
太阳已高挂,他才自屋里出来。
族人们瞧着却欢喜的很,族长和阿瑟不吵架了,合好了,太开心了。
夜风看着井井有条的部落,看着精神抖擞的族人们,想着昨晚上疯狂诱人不对劲的阿瑟,他来到花岁祭祀的屋内。
花岁祭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容慈祥,温和道:“怎么来我这里了?”
夜风盘腿坐在棕垫上,紧握的拳头放到身侧,说出他心中疑惑:“我觉得阿瑟不对劲!”
花岁祭祀微微一笑:“怎么不对劲?”
夜风拧眉很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我总感觉她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是不是要祭天?”
放在身侧的拳头猛的握紧,夜风眼睛情不自禁的红了:“花岁祭祀,你告诉我实话,她是不是感知到她要被祭天?”
“你这娃崽说的什么胡话。”花岁祭祀面容慈祥,“不会有事的。”
夜风虽不是第一次听到花岁祭祀称他为娃崽,可他还是感动,红了眼,轻喃道:“可现在还没找到。”
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想让那人替阿瑟祭天。
阿瑟这般好,为什么要被祭天!
花岁祭祀微笑道:“没找到就代表还远着呢。”
没找到代替祭天的人,就代表着阿瑟会活的好好的。
这话让焦燥的夜风,慢慢冷静下来,百分百相信花岁祭祀:“真的?”
如果那个可以代替的人在部落里,花岁祭祀应该会马上把那人抓过来去祭天吧?
毕竟在花岁祭祀的责任里,保护部落才最重要。
花岁祭祀笑的和蔼可亲:“当然。”
担心了半夜的夜风,听着花岁祭祀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相信你,那我先回去了。”
花岁祭祀微笑的看着夜风出门,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
阿香轻手轻脚的倒了杯水,放到花岁祭祀面前,乖巧的坐到一旁。
花岁祭祀盯着水看没出声,阿香也坐着没出声。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门被敲响,阿香才起身打开门,微笑道:“阿瑟,进来吧。”
来人是萧瑟。
萧瑟进入屋内,盘腿坐在花岁祭祀桌前,紧张道:“花岁祭祀,我的祭天是不是快到了?”
花岁祭祀端正的坐着,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的舒服:“为什么这么说?”
“我……”萧瑟把梦到了改成了,“我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感觉身体里胀胀的,好似要炸开,就感觉……”
“就好像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正在撕扯着我的身体,想要把我撕碎了一般。”
花岁祭祀微微笑着摇头:“你想多了。”
萧瑟不想死,愁的很:“可我感觉我透不过气来,全身都紧张。”
“你若是紧张,夜风会更紧张。”花岁祭祀笑的很温柔,“他比你更害怕。”
萧瑟微怔,是的,夜风说他比自己想像中要胆小害怕。
如果自己天天这样提心吊胆,他岂不是更害怕。
花岁祭祀微笑的眉眼弯弯:“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
萧瑟想了想,点头应声:“嗯,我知道了。”
话已经说开了,她再担心,该来的还是会来,不会来的再担心也不会来。
自己这样提心吊担,伤的还是夜风。
如此想着,萧瑟便出了花岁祭祀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