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族长点名的阿里,瞬间有劲了,心温暖了,背挺直了,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
原来,族长还是记得自己的,还知道自己名字。
族长真好,他以后一定一定会对族长更好,嗯,对青龙部落更好。
如此想着,阿里满心欢喜的对阿难伸手:“你小心点,我扶你下去。”
此时的阿难借着萧瑟手中的夜明珠,盯着沉沉浮浮的木头,很是不喜,苦着脸对夜风说道:“族长,这木头这么小,还坐了三个人,再加我不行的,你让阿芒下去。”
阿里的脸色僵了,真想去捂她唇,怎么可以乱说话,阿芒趴木头上,那定是有族长的理由,你扯什么话。
黑夜中看不清其他人的面容,但夜风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冰冷:“阿芒受伤了,不能下去。这根木头很大,再加一个你也没问题。”
阿难听了族长对自己的喝斥,感觉肚子更疼了,痛的直皱眉:“那你让阿瑟和阿茶下去,我怕木头沉了。”
夜风忍着一口气:“你要么下来,要么就在这里,我们走。”
阿难疼的冷汗直冒:“族长,我肚子里还怀了娃崽呢,你怎么能把我扔在这里?”
她为部落生娃崽壮大部落,是很辛苦的来,为什么族长不理解她。
“我不但为了你的部落,也就是为了你!”阿难忍着肚子的疼痛,很是委屈,“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族长。”
萧瑟听不下去了,真不要和一个孕妇讲理:“行,我下来,阿飞阿里,扶她下来,慢点。”
洪水都要来了,再扯下去,大家都得玩完。
萧瑟滑下木头,抓着夜风的手,来到他身边,抱着木头,冲夜风一笑:“她还怀着孕呢,让着她。”
天大地大怀孕的女人最大,咱们没必要自找没气,和一个孕妇置气,大气大气,不气不气。
夜风望着萧瑟,感觉心中憋苦的同时,又温暖:“好,听你的。”
不然能怎么着,还真能把孕妇扔掉?
阿茶想要下来,萧瑟却把夜明珠递给她:“抱着,照路。”
如此一来,阿茶就不能下来了,只能趴在木头上,抱着夜明珠给大家点亮路程。
阿飞阿里一人扶着阿难一只手,像绑架般架着她,一步一步朝木头走去。
阿难肚子疼,每走一步就感觉肚子在撕扯,疼的哎哟哎哟叫:“疼疼疼,你们扯疼我了,你们轻点,哎哟,疼!”
众人都以为她装的,因为她经常拿肚子不舒服来说事。
阿里抓狂了,还强忍怒气,低声哀求:“我求求你了,肚子疼也得走,不然留在这里,会被水淹死的。”
阿难痛的扭曲着脸,爆凸眼球,冲着阿里怒喝:“可我真的疼,又不是你疼,你喊什么喊?”
阿里气的全身哆嗦,他哪里喊了,他声音再低下去,就要被雨声给盖过了,还想要多小的声音。
夜风声音冷寒:“下不下来?”
若不是为了护着木头不被冲走,他早就让勇士们上去,把阿难抓下来了。
可现在为了稳固木头不被冲走,他们现在所有人都不能动分毫,只能靠阿飞阿里把她弄下来。
阿难见族长发飙了,赶紧说道:“下来下来。”
她慢慢下来,踩在木头上,惊恐尖叫:“啊,木头它滚动了,我要摔下去了,啊。”
踩在屋顶上的阿里,就这样被她给扯进水里。
不会游泳的阿里,呛了一口水,被阿鲁一只手扯了上来,拎到木头旁。
阿里死死的抱紧木头,满脸惊恐,刚才刚才,差一点,他就淹死了。
阿难把阿里扯下来时,阿飞也被她给扯了下来。
摔下来时直接摔在木头上,痛的眼冒金星,朝水底沉去,被阿那拎了上来。
呛水的阿飞重咳几声,抱紧木头,双眸扫了一眼坐在木头上,抓着阿藏和大牛头发哇哇大叫的阿难。
忍!
怀了娃崽的雌性不能惹,娃崽可是部落的未来。
阿藏的头发都快被扯掉了,又不能放开木头,只得忍痛喊:“阿难,松手,头发快没了。你坐好,我们扶着木头,不会让你掉下去。”
大牛也是疼的龇牙,这若是在毛牛部落,早一巴掌把尖叫的雌性打飞出去,还管你有没有娃崽,我自己都要痛死了,还管你痛不痛?
夜风面沉如水:“松手,听到没?”
尖叫的阿难,不听其他人的,可不敢不听夜风的。
松开两人头发,改抓他们肩膀,可怜兮兮的:“族长,我不能趴着,我得坐着,我得抓着他们肩膀,不然我会掉下去。”
“要不然,我去你那里,你护着我!”
说着,坐在木头上的阿难,想要慢慢的蹭过去,她和夜风族长的距离,只有一臂的距离,动两步就到了。
夜风咬牙切齿:“闭嘴,坐好!”
被凶的阿难,委委屈屈的坐好,不敢再说话。
萧瑟翻了个白眼,真的是无语死了,所有人都为了你,你还这样子作,是要闹哪样。
不为自己,也得为肚里的娃崽想想吧。
“走。”
夜风一声令下,众人慢慢松开物件,扶着木头朝大树而去。
大树在奴隶院后方,离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差不多三十米的样子,真不远,顺水而下很快。
可他们想要顺水而下,得绕过房屋屋顶,还有漂浮来的其他木头家具等等。
所以,这个顺流而下,还没有他们抬着木头走来的快。
每一步都是在艰难前行,时不时的还有水下的杂物,撞在众人身上,脱手间就是淹水。
也幸得这次来的都是勇士,不然,反应没那么灵敏,身旁族人脱手掉入水中,他们来不得救,一个族人就会被水冲走。
大家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往后方移动,看着屋顶慢慢被淹没。
水已经四米高了。
中间这段围墙,最高的二十米,最低为六米,如果他们再不快点,洪水聚满奴隶院,淹过围墙,青龙地盘的主院也得遭殃。
洪水来了,夜风不是担心主院被淹,而是担心杯子山的族人们。
因为他这个族长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