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直接点头应了:“可以。人来我选。”
萧瑟又激动又感动,没有想到夜风和长生连问都不问那些事,就这样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长生问萧瑟:“需要找什么?”
萧瑟想了想说道:“等到你选了人,我再一起告诉你们。”
长生点头,和夜风把正准备吃早食的族人们聚集在一起,自两百多人中,选了三十个雄性,组成探险小队。
探险小队的族人,大部分都是出去打猎的雄性们,阿那就在其中。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野外过夜,生存的技能,能辩别野兽的足迹,应变能力强,胆子大。
萧瑟对这些探险小队很满意,把她需要的东西都吃了:“只要是长在地上的,你们都可以带回来。除了这种我们常见的草!”
她手上拿的草就是野草:“这种草大家都清楚,这种是不可以吃的,大家就不要带来了。但是……”
后面有‘但是’两个字,那就是转折。
萧瑟面容严肃道:“但是,除了这种草不能吃,其他哪怕是长的像这草一样的绿色,都可以带回来。”
因为除了草,还有韭菜,小麦,稻子都是长的和草相差不了多少,万一族人们找到了小麦呢,那食物岂不就是太疯狂!
想想面粉之类的美食,那该多好!
探险小队的人都明白了,都保证说要把自己看上的东西带回来。
吃过早食就准备出发,族人们得准备一下。
长生也回去准备,他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推门进去,想想,也没什么准备的,打算走人,门却在这时打开。
双眼红肿的阿日,嘟着嘴委屈望着长生,可怜兮兮又可爱到爆的样子,让长生的眉眼更是冰冷。
“阿生!”阿日怯怯的朝长生伸手,可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又委屈的不敢去抓他的手,害怕他生气。
长生冷着脸,踏进屋里,声音冰冷:“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生!”阿日怯怯的说道,“你昨夜没有回来,你去了哪?”
长生昨夜睡在山洞里,夜风告诉他,他把阿日给送回了房里,长生就没准备回房。
阿日关上门,跟在长生身后,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阿生,你累吗?要再睡一下吗?我会很乖的,就坐旁边不吵你!”
背对着他的长生,环顾房间,淡淡道:“我要去野外……”
“去野外!去野外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阿日心慌慌的,却还是压着自己的害怕,小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长生冷声道:“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把阿日吓着了:“什么叫做不知道?你是去外面打猎吗?打猎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不对?阿生,你还在生我气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问祭天的事……”
“闭嘴!”长生猛然转身,双眸凶狠的盯着阿日,声音冰冷刺骨,“这句话永远都不准再说,听到没有?”
阿日含着泪,惊恐的望着长生,连连点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而掉落。
长生看到阿日落泪,又觉得自己很凶,自责的他擦眼泪,动作粗鲁至极,磨牙:“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部落里,若是敢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动作太大,粗糙的指腹刮疼阿日的面庞,他却不生气,反而心喜的很。
因为,阿生又关心他了!
长生看着他一下子哭,一下子笑的,皱眉:“你在你的部落里也这样?”
阿日愣了一下:“也这样?什么这样?”
“就是爱哭?”长生咬重音,打量阿日,“动不动就哭。”
阿日不敢看长生,更不想骗他,可他又不想让长生知晓他以前的事,他低着头嘟喃着:“也不是很爱哭。”
声音小到正好能让长生听到,他眉头又皱到一起:“一天哭几次?”
低头的阿日,扭着手指头,支支吾吾的:“也就这样。”
长生听着这话,完全不可置信,居然会有人爱哭成这样,也就这样?
那就是天天都哭了,不论是说话还是吃烤肉时,只要是委屈害怕,或者是生气,他都会哭?
长生完全无法想像阿日以前的部落是怎么容忍他的,他捏了捏眉心:“有人讨厌你吗?”
阿日迟疑了很久,久到长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回答:“很讨厌!”
他这声音咬的很重,重到让长生以为他想说的是‘有人讨厌到想杀了我’。
长生微挑眉,这个想法不该存在,阿日虽然爱哭,可也只有在他委屈害怕时才哭,又不是无缘无故才哭。
而且,阿日也很认真,很努力的在练习射箭,让自己变的和其他雄性一样强壮。
长生拧眉,他很想知道阿日以前的那个部落是什么样的,更想知道,是谁在照顾阿日。
就阿日这种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懂,连力气也没有的雄性,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明明他是一个四肢健全,身高体壮的雄性,为什么就是没有力气,不会打猎的废物雄性呢?
长生是很想知道阿日以前的事,可阿日不说,他也不好问,只希望他能慢慢强大起来,变成一个真正的雄性。
一个可以上战场打猎,可以让部落族人都接受的族人。
而不是一个只会哭的族人。
阿日见长生不说话,他心中忐忑的很:“你也讨厌我吗?”
看着小心翼翼,害怕到红眼的阿日,长生内心柔软了,声音也放轻了:“不讨厌。”
阿日笑了,他笑起来,嘴唇呈心型,眉眼弯弯,真的很好看。
“阿生,你真好!”
受过伤的人,总是很在意其他人的态度,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笑容,一个动作,也会让他们感觉到温暖。
阿日就是这样,他很敏感,他也很胆小,可如果你给他一个微笑,给他一个鼓励,他就会变的很可爱,变的很感恩。
他一直都在学着和大家怎么相处,不再只有长生一个伙伴,而是能和所有族人都成为朋友。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变成这样。
可他生来就这样,但他比任何人都更盼望自己强大,不再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