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一到柳阳不敢耽搁,顺势而坐开始感悟突破。
青狼与少女说道:“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姑且还是称你为西泽兄吧。
我家宗主突破我等三人就在此处护法,不知你等在何处?等宗主突破后我们再去寻你!”
少女莞尔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无需特别寻找,有人的地方就有我!”
少女飞升离开,青狼操控飞舟带着花影婷与惊鸿来到远处的一个山头。
“如今看来天蛮大陆再安全不过了,你二人就在飞舟之中,我来给宗主护法!”
二女点头,惊鸿还未曾从先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神态恍惚。
惊呼一直在随风散人的呵护下成长起来,除了这个单独去了一趟泰鼎宗之外,再无其他战斗经验,这一点还不如花影婷,花影婷一直安慰她,这才慢慢恢复过来。
青狼立于柳阳不远处的山头上,神识散开,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皆能感知到。
……
此次境界松动来的太过突然,也是受到西泽所做之事的冲击之下发生的。
柳阳感到身躯之内的元婴小人迅速膨胀,逐渐变为与本体一般大小,元婴小人散发着丝丝灵光滋润着本体。
本体中的脏腑,血脉,经络,骨骼,神识……都在与元婴寻找那个契合点。
柳阳的意识逐渐模糊,自己仿佛身处在破镜虚无之中,无数破碎的镜子在身边环绕,过往的一切都在镜子浮现。
四周的景色变为柳家村,自己在追逐猎物。
“啪……”
场景碎裂,一块块碎裂的镜子再次拼接,自己好似站在正源宗犬舍的山顶,看着头顶之上无数的修士正在攻击护山大阵。
“啪……”
这种场景一次次碎裂,一次次重组柳阳回顾着一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破碎重组,柳阳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内,左右两侧再次出现那两扇大门。
一扇门是前世,一扇门是往生。
往生那扇门依旧紧闭,不过这次前世的那扇门押开一条缝隙。
柳阳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门,里面坐着一个垂暮老者,老者抬起头看向柳阳,那种疲惫,苍老直击柳阳灵魂深处。
那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柳阳自己年迈时的样子。
“你刚走了出去,为何要回来?”
“我看见门开着就进来了。”
“哦……你经历了何事?为何如此迷茫?”
柳阳坐了下来,看着年迈的自己很平静的说道:
“我因共识而困惑,分不清,好坏对错了!”
老者笑了笑,大手一挥出现了一幅阴阳太极图。
“黑色好还是白色好?”
“未有好坏之分!”
年迈的自己又问:“喜欢白色还是喜欢黑色?”
“未有好恶之别!”
老者再次大手一挥,变出两幅太极图,一幅是黑色吞噬白色,另外一幅是白色吞噬了黑色,柳阳眼前是一白一黑的两幅纯色图。
“你是想要白吃黑,还是想要黑吃白?”
“不知……或许都一样!或许此种纯粹皆不是我想要的,好似黑白有度更为顺眼!”
老者双手一合,黑白两个光团开始融合,一会儿黑的多,一会儿白的多,柳阳一阵心揪,就想让其恢复太极本来的样子。
年迈的自己看到柳阳的表情哈哈大笑。
“你想看的是平衡,追寻的也是平衡,平衡是你愉悦,那你可知黑与白他们愿意平衡吗?”
柳阳沉默,年迈的自己继续说道:“纯粹是种快乐,平衡是种快乐,他们二者谁更快乐?”
“想必是纯粹吧!”
“为何?”
“纯粹或许无所顾虑,平衡的快乐是暂时的,也会有担忧,担忧平衡会打破!”
“先打破平衡的一方是好是坏?”
年迈的自己眼神中带着一种逼问。
“是……坏吧!他不守规矩!”
“规律是黑定的还是白定的?”
“或许是两者一起定的!”
“呵呵既然是他两者一起定的那为何一方要破坏规律呢?”
柳阳似乎触摸到什么了,跟着问题继续回答:“或许是破坏规律的一方不喜欢这个规律。”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定?你再想想何为定?哪儿来的定?”
柳阳思考了好久……
“定即是不变,规律不是黑白定的,是由我心而定!”
“哈哈哈……正解!万事万物皆由你心来定,你若纯粹他便纯粹,你若失衡心便烦恼。
有时候你亦白,你也亦是黑,你亦纯粹,你亦平衡,你亦失衡,皆是你心所处的位置不同啊。”
柳阳恍然大悟,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自己又在门外了。
我之好恶来自于我之心,我之心是我所经历的累积,我自以为自己是纯粹的,可我在不同的位置中又不同,或平衡,或失衡,或是白,或是黑色,这一切的累积又成为我之心,我之判断,我之规律。
定,无有定!道法自然……
柳阳内心无比的平静,忽然觉察出一切发生皆是应该发生的,无好恶,无喜悲,无智亦无得……
元婴彻底与身体融合,合体第一境界人合境完成!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雷劫劈砍而下,柳阳心中无有恐怖,坦然接受,雷劫发生也是自然而然的,如同渴了喝水,饿了吃食一般正常。
“轰!”
一道粗壮的银色闪电劈在柳阳头顶,犹如沐浴一般自然,火焰从地底升起,好似夏天正午的一股热浪,无数冤魂在眼前浮现柳阳也岿然不动,那些皆是应该发生的。
不知过了多久,柳阳睁开眼睛,自己的头顶竟然有小鸟在上面筑巢,柳阳笑着将鸟巢放了下来,举目远眺,没有了黍离之感,甚是愉悦。
柳阳看到远处山峰之上好多人在向自己挥手,接着朝着自己飞掠而来。
艾雅,星达,夏木,苏然,毒公子,月无双,老黄,潘海,惊鸿搀扶着花影婷,以及速度最快的青狼。
有扑进自己怀里的,有掩面而泣的,有欢欣鼓舞的,有久别重逢眼含热泪的……
一句句的问候之后传到柳阳耳中,柳阳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有温暖的感觉。
这一刻柳阳内心喜悦,又无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