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那年他已经七岁，完全到了记事的年龄。
似乎还真的如江十六所说，自从那次生病后，他的脑子就变得迟钝起来，肺部功能也开始减弱，一旦运动的剧烈一些，就会感觉发闷，天气不好的时候，还有时会咳嗽。
但当时他一直以为，那只是生病后带来的后遗症，并没有联想到，这些都是殷神婆的药物导致的。
现在听江十六这么一说，他才开始往这方便面去想。
不过，他之前听说过太多殷神婆的事迹，眼下江十六简单的几句话，很难立即改变他的认知。
因此，他依然还是不肯相信。
江十六也没有继续再和他争论。
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你们都有谁被殷神婆看过病，不妨也站出来让我看看，没准你们的身体也出现了什么问题。”
众人一听，全都互相看了看，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有几位居民站了出来。
他们几个并没有像青年那样迷信殷神婆，甚至早就对她有所怀疑。
只是之前大家都说殷神婆很厉害，他们也不敢提出质疑，否则肯定会被大家针对。
现在既然江十六站了出来，还要免费给他们做诊断。
那他们不妨就出来试一试，反正也没什么风险和损失。
其余的人虽然没有站出来。
但也很好奇，江十六还能检查出什么来，于是全都一脸期待地在旁边看着。
江十六看了几个人一眼，之后挨个给几个人诊了一下脉。
他的速度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把几个人的情况都看完了。
此时其中一位居民好奇地问道：“怎么样，我们的身体还健康吗？”
江十六淡淡一笑道：“非常抱歉，你们的肝肾功能出现了明显的损伤，这都是药物中毒导致的，而且你们的损伤程度并不相同，有的只是轻微损伤，有的则是很严重的损伤，按照这个结果，我能推断出你们谁吃殷神婆的药更多，谁吃的药更少。”
“那你说说看，我们谁吃的最多？”刚才的居民立即问道。
江十六伸手指向了站在中间的一位居民。
这位居民印堂发黑，相貌消瘦，眼窝深陷，一看就是个病秧子。
而且刚才江十六给他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肝肾受损程度最为严重。
如果不及时救治，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会彻底垮掉。
随后，他又逐一指了一下其他的几个人。
这就是他们几个服药从多到少的顺序。
为了验证江十六说的是不是真的。
几个人立即当众核对了起来。
被江十六最先指出的男人率先发言。
他之前体质虚弱，时常生病。
后来听说殷神婆这里很灵验。
于是就找殷神婆看了一下。
结果殷神婆给他看过之后，说他是肾虚，需要吃她的药补一补。
男人于是就相信了殷神婆的话，开始不断地服用殷神婆开的药。
然而他吃了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身体的状况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甚至还变得更加虚弱了。
当时他也怀疑过殷神婆，于是去询问过她。
结果殷神婆告诉他，他这是先天的肾虚，想要康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至少需要吃几年时间才能好转，而且中途不能终断，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于是他就一直继续服用殷神婆开的药，直到今天。
其余的人也陆续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情况基本上和男人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的症状要轻一些，往往都是吃了一段时间后就停药了。
几个人各自说完之后，情况刚好和江十六刚才所说的相同。
谁吃殷神婆的药时间更长，那么内脏损伤的程度就更加严重。
这下在场的人都不淡定了。
这几个人都是他们的邻居，江十六之前应该完全不认识他们。
所以他是不可能随便一说就能刚好蒙对的，否则那运气也太好了。
如果江十六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殷神婆就真的有问题了。
于是马上有更多的居民站了出来，要求江十六也给他们检查一下。
江十六立即也给他们诊了一下脉。
结果又发现了几个身体有问题的。
这些人刚好也都吃过殷神婆给他们开的药。
这下村民们彻底醒悟了。
原来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崇拜的大仙，神医，竟然是个老骗子。
幸好今天遇到了江十六，否则他们还不知道要被骗多少年的。
于是现场的气氛很快就反转了过来。
在场的村民纷纷让江十六帮他们诊断。
有的甚至跑回了家里，把殷神婆给他们开的各种药物都拿了过来。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居民也都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一时间把殷神婆家包围得水泄不通。
而此时还在假装昏迷的殷神婆已经彻底装不下去了。
于是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假装苏醒了过来。
等她重新站起身后，发现现场的众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原本大家看她的时候，都是带着一脸的尊敬。
现在则变成了怀疑和愤怒。
很快，就有居民忍不住开口了。
“殷神婆，这个小伙子刚才给我们诊了脉，说我们身体都出了问题，而我们刚好又都吃过你开的药，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面对这种种情况，殷神婆故作糊涂地说道：“他说你们身体有问题就有问题吗，你们怎么这么相信他？”
提问的村民微微顿了顿，随后回答道：“我们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他，可是他把我们的情况说得都很准，和我们吃药的情况刚好一致，他总不能随便一说，就把事情完全蒙对了吧？”
面对这个问题，殷神婆一时间被问住了。
能当场就给这么多村民看病，而且还能看得这么精准，这一点其实她刚才也完全没有想到。
不过眼前的情况也没有难住她多久。
她虽然医术不行，但头脑还是可以的。
加上她在这里忽悠了村民很多年，随机应变的能力已经练得非常强了。
于是她很快就想到了说辞，对着刚才的局民说道：“这些人一看就是故意来为难我的，所以他没准提前暗中做好了准备，调查过你们的情况，所以现在才会说得这么准。”
众人听完，再次陷入了迟疑之中。
殷神婆说的这种情况，似乎也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过，她的狡辩很快就遭到了江十六的反驳。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找借口了，这几个村民刚才都是随机站出来的，我哪怕真的提前做了准备，怎么可能就这么凑巧，刚好把他们几个都选中了，所以你这种狡辩真的很可笑，简直把大家都当成了弱智。而且你给他们开的药，他们肯定都有保留，一会让他们全都拿出来，当面鉴定一下，看看你开的药到底对身体有没有损伤，一切就都清楚了。”
众人听完，纷纷表示同意。
江十六这个办法的确不错。
事实胜于雄辩，把殷神婆开的药拿出来，找专业的人员鉴定一下，大家就都清楚了。
此时殷神婆还在嘴硬，甚至还露出了一个非常自信的表情。
“鉴定就鉴定，谁怕谁啊，我老太婆做事问心无愧，不怕任何人的刁难，我就在家里等着你们，你们赶快去找人鉴定吧。”
看到她自信满满的样子。
居民们再次陷入了疑惑。
如果殷神婆真的有问题，眼下应该很心虚才对啊，怎么看着这么自信呢，难道她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