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做噩梦了?”林宏泽赶紧扶住他:“那你赶紧回床上再休息一下。”
记忆越来越多。
林子墨磨牙:“乔延风在哪?”
“他在旁边那个房间,今天早上的时候……”
林宏泽没等说完,林子墨推门大步离开。
林宏泽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往外追。
林子墨甩开林宏泽一脚踹开乔延风的房门,大步进去:“那天的事你最好说清楚!”
他入了里屋,一把扯开床帘,露出床上的人来。
乔延风合着里衣睡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额头有细密的汗珠,看着比林子墨更虚弱。
林宏泽赶过来,苦笑:“三哥昏迷这段时间延风一直守着你,他受伤严重又没及时治疗,今早发烧晕倒了。”
林子墨即将要发出去的火顿住:“他受得哪门子伤?”
林宏泽无奈:“看来三哥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把林子墨中情蛊的事说了,又道:“延风为了护着娘亲被三哥捅了一剑,还受了很重的内伤。”
林子墨隐约觉得乔延风中剑应该不是因为娘亲。
他扫了床上的人一眼,瞧见乔延风脖子上露出一小块红痕。
有里衣盖着,看不太清。
林子墨有不好的预感:“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林宏泽并不知道他们在魔族发生的事,只当林子墨是愧疚这一剑:“三哥身体也还没好,这里有我守着呢,三哥还是去休息吧。”
林子墨幽幽瞧着他。
林宏泽:“其实我也累了好几天,我还是去休息吧。”
他端着药碗跑了。
房门关上。
林子墨朝着乔延风伸出手,小心翼翼用两根手指扯住他里衣,一点点扒开。
那块红痕露出来,是吻痕,青紫斑斓的看着十分骇人。
林子墨愕然,而后眉毛皱成一团:“怎么会呢?”
那天晚上的情况下,按理吃亏的该是自己。
也许是因为中了药,所以激动了些,保不齐就这一个。
林子墨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逃避责任。
他咽了口唾沫,把乔延风身上盖着的被子撩开,完全没注意到昏睡着的人睫毛颤了下。
乔延风衣服被完全扒开,露出身上交错的痕迹,萎靡中带着几分残暴。
虽然林子墨已经记不太清楚,但只看这些痕迹就知道自己那晚下手毫不留情,发泄得特狠。
“看够了吗?三少爷可还满意?”
林子墨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乔延风凉凉的目光,倒退一步,手触电似的抽回。
乔延风挣扎着坐起来,合上衣服,幽幽道:“我还以为三少爷是来看我的伤的,感情是来看别的。”
“怎么着?那晚还没够,想再补上几回?”
林子墨脸顿时红了个彻底,不知是憋得还是愧得。
他紧抿了唇,好一会后道:“那晚是个意外。”
“不需要你负责,用不着找借口。”乔延风直勾勾盯着他。
林子墨觉得屋里发闷,有点喘不过气。
“去倒水。”乔延风先开口了。
林子墨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乔延风皱眉:“我现在是伤患,动不了,你要么去倒水照顾我,要么出去让下人进来。”
林子墨扫了他脖子一眼:“我去倒。”
乔延风见他浑浑噩噩去倒水,那叫一个解恨。
这么久了,也终于让这小子伺候自己一回,可真不容易!
虽说是用了比较凄惨的方式换来的一次伺候,不过也还好。
一回生两回熟,反正自己早晚都会还回去。
林子墨没注意到乔延风盯着他后背看,脑子里拼命回忆那晚的场景。
但很零碎,实在记不起太多。
他手忙脚乱倒了水,热水撒在手上,烫出红痕,疼痛让他回过神。
“兑凉水,你想烫死我,毁尸灭迹?”乔延风少见的发号施令。
林子墨也少见的没反驳,给他兑了凉水。
从倒水到回床边林子墨完全冷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自持。
“我们谈谈吧。”他把水递给乔延风,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为好。
乔延风接过水,撩眼皮:“你想怎么谈?”
林子墨平静道:“那晚我中药,没有反抗能力,你受伤不能完全怪我。”
这人既是自愿,那一定有所图谋。
不管要钱还是要权,什么都好,给他就是。
乔延风早就料到他会露出这嘴脸。
想当日他刚清醒后就迫不及待对自己这救命恩人捅了一剑。
要指望他涌泉相报,不如指望天塌下来,这小子嘴硬心狠,欠收拾着呢。
“三少爷说得对,我可不是自愿的么,我贱呗,为了救你上赶着被你干。”
这话说得粗俗。
林子墨从脸到脖子,红了个彻底:“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延风扬手把空杯扔了,冷笑:“不然什么意思?”
“我要是看着你死,或者趁着你不能反抗上了你,我现在是不是就不用受着伤躺在床上还被你质问了。”
林子墨想起林宏泽的话,想着乔延风受了伤还帮自己护着娘亲,免了自己的罪责,突然有点愧疚。
而且仔细想想这人确实也不是会为权利地位就肯吃这种大亏的人。
自己那种情况下确实被他救了一命,确实不该来指责。
“我会补偿你,这人情我还。”林子墨语气弱下来。
只是这话说出来有点干巴巴的。
乔延风眼底满是嘲弄:“怎么还?让我上回来?”
林子墨全身都僵了,嘴唇一个劲打绊。
他从耳根子到脖子,一直红到衣服里面去,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仔细看还能看见他头顶上冒出白烟。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乔延风:“累了,我要休息,出去。”
林子墨微怔。
乔延风躺回到床上去,闭上眼不搭理他。
林子墨抿了抿嘴,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转身走了。
有点垂头丧气的意思。
房门关上。
乔延风睁开眼,眼底划过一抹玩味。
林子墨出了房门直叹气。
这话谈得可真好,谈了半天,什么都没谈出来。
林宏泽从树底下出来:“三哥,你跟延风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林子墨迅速收回所有表情:“你怎么还在这?”
林宏泽:“怕你们打起来。”
林子墨:“……”
他下台阶:“柒柒呢?”
林宏泽:“今个魇修跟魔夭成亲,她去参加,大哥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