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我滴楞儿!
月色下,任也瞧着那单膝跪地的魁梧青年,内心非常高兴和激动。
遥想当初,任也第一次进入星门,便是四面楚歌的境地。而他身边能被自己信任,且也能无条件支持他的,就是只有女舔狗莲儿,以及莽夫近卫二楞。
自峡谷道一战后,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二人分别已经半载有余。这清凉府在小坏王的英明领导下“欣欣向荣”,得瘟疫的百姓已经高达十余万人,帝国也几次险些破产……物是人非之景,令人唏嘘不已。
“踏踏……!”
任也一路小跑的冲过去,激动的抓住二楞的胳膊道:“快快,快起来。我以为你和枫林会在约定好的地方等我们……!”
“嘿嘿。”
二楞咧嘴一笑:“军师确实要在原地等待,但我太过想念殿下了,想要向前迎迎,却未曾想碰到了这单独逃跑的贼人,且我听到这边有打斗,就果断将他脑壳砍掉了。”
说话间,他笑容灿烂的挠了挠头,脸色憨厚的一匹。
“楞啊,咱就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此人是最后一位得知内情的贼人,那你把他砍了,本王又如何能知道,对方从哪儿来,又在为谁做事儿呢?”任也轻声询问。
二楞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翁声道:“没想过。我听到打斗声,便惦记您的安全……只想着快速斩杀此人,赶过去帮忙。”
果然,他还是他,智商只有三岁的小哪吒。蛮好的,老刘以后有伴儿了,他们同龄人在一块,那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小游戏。
任也内心是真的高兴,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二楞,缓缓点头道:“听枫林说,你已经开悟了?且还踏入了二阶……!”
“嘿嘿,我天资愚笨,开悟便是二阶,与殿下没办法相比。”二楞很低调的回了一句。
你看,他还跟我装逼,你受得了吗?
“好好。”任也连连点头:“叙旧的话,咱们等回家再说。此地不宜久留,军师呢?”
“呵呵,老夫来了……!”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道袍布衣,踩着布鞋,脑袋上插着一根木簪的老者,迈步从林间走了出来。
任也循声望去,见那老者满头白发,约有六十岁左右的模样,但他身子骨很硬朗,且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
他右手拿着一把羽扇,白发半披半拢,头顶插着木簪,瞧着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殿下,这位便是老王爷的军师,枫林道人,你们在秘境中见过……!”二楞介绍了一句。
“枫林兄弟!”
任也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很熟络的与其打着招呼。
“小王爷,你懂点礼数行吗?老夫怎么说,也是你父亲的入幕之宾,军机重臣。你理应称我一声伯父,或是亚父。”枫林拿着架子回了一句。
呵,他还想当我干爹?
任也回忆起翁散人在秘境中的怂比表现,以及苟到一定境界的性格,顿时内心十分抗拒的回道:“咱们是兄弟,以后我们各论各的!”
“……!”
枫林无语,只能无奈点头:“行吧,是兄弟也好。不然那些老对手,得知我枫林重新出山后,竟辅佐一位如此无耻下流的幼主,那定会耻笑与我。”
说完,他稍稍停顿一下,轻声道:“此地有埋伏,那说明观风……在进入秘境之前,便已做好准备了。你恐怕,很难轻易的走出阜南县。”
“我们先走,一会再说。”任也招呼了一声。
“好!”
枫林点头迈步,而二楞则是紧紧跟随在任也身旁,走向了来时路。
……
两刻钟,不老山深处,一处天然山洞内。
任也,爱妃,老刘,许棒子,二楞,以及枫林道人,总共六人,一同将那带人埋伏的布衣中年围住。
“啪!”
老刘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瞪眼道:“说啊!”
“啪!”
二楞一个反抽,打的布衣中年脑袋来回晃了三下:“还敢嘴硬?!”
布衣中年看着这两个不太聪明的王八蛋,一脸懵逼的问道:“我……我说什么?你们也没问呐!”
“去去,上一边去。”
任也拽开这两个货,蹲在布衣男子身边,脸色冷峻:“你是谁的人?!”
“我们是海燕山一处小绺子的山匪,前些日,是听从天犀洞主的号令,才提前进入山中等待怀王出现。”布衣中年吞咽着唾沫,很紧张的说道:“他们开的悬赏不少……我们也是为了赚取些钱财和法宝才来。”
“天犀洞主是为谁做事儿?”任也又问。
“这我不知。”布衣中年摇头道:“天犀洞主是三品巅峰的神通者,手下的徒子徒孙,也都是三品高手。平常时期,我们与他接触不上……但是此人在我们那里,是很有威望的,他出手也大方,所以才笼络了不少人进山。”
任也一听这话,心里便清楚,这位布衣中年应该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来此伏击自己,只是为了赚钱,其它的应该是接触不到的。
“有多人进山了?”枫林插言问道。
“我知晓的,便有千余人。除了天犀洞主外,听说还有几位小宗的宗主,以及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人神通者,在几日前,也都入山了。”布衣中年稍稍思考了一下:“哦,对了。我记起来了,有一次,我听天犀洞主的徒弟说,好像大乾也来人了,且全是顶尖高手。”
任也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老刘听到这话,顿时不可思议道:“按照你的叙述,在秘境之中,你都已将那观风玩弄与股掌之间了!处处压制他!就这样的对手,他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号召如此多的势力,追杀你?”
许清昭瞧了他一眼:“秘境是秘境,外面是外面。子贵进入不老山后,便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了优势,且观风还自己露出了马脚,失信于武元君,所以才会形成他处处被压制的局面,但这并不能说明此人是个酒囊饭袋。恰恰相反,他能失信的情况下,依旧成为第三位被信任的人,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和隐忍的性格。”
“没错。”枫林道人表示赞同:“况且,他在外面的布局,一定是有大乾方面支持的,钱财,人才,应有尽有。不然,他绝不会一出手,就盯上了清凉府。”
“按照你们的推断,那这有点麻烦啊。”老刘反应也很快:“二十日的期限,马上就到了。我们不但要想办法突围,还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清凉府,不然瘟疫之事失控……那后果不堪设想。”
任也思考半晌后,便缓缓起身,冲着许清昭说道:“爱妃,你证实一下这土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可。”许清昭微微点头。
“老刘,二楞,许哥,你们三个想办法“下他货”。”任也专业说道:“记住我们的原则,不要放过一个发财的机会。”
“何为下货?”二楞不解的问道。
老刘立即回道:“你走的太久了,近期帝国的业务出现了一些变化。“下货”是专业名词,简单来讲,就是敲诈勒索。”
“我堂堂殿前侍卫统领,为何要打家劫舍?”二楞有些接受不了。
“殿前统领多鸡毛啊?怀王都带头干,你没看出来吗?”许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兄弟,我刚来也不适应……现在轻车熟路。生活啊,总是会教会我们很多的。”
不多时。
许清昭动用秘法,证实了布衣中年说的都是实话。
紧跟着,老刘带着两位新手下,蹲在了布衣中年的面前,上去就是一个大鼻窦:“两个选择。第一,交出非法所得,能保下一命;第二,我们抓三只九天没吃饭的发情期饿狼,然后把你废掉,与其一同关在这山东里。剩下的事儿,就看你自己发挥了!听好哦,是发情期的。”
“……!”
布衣中年听完,当场就尿了:“我……我……我愿意交出不义之财。”
“那么好,交多少是个问题。十万只能保身体躯干,二十万能多加两条腿,三十万可以保全身。如若实在没有这么多,还可以拿法宝顶账。当然,法宝的价值,由我们来估算。我们说值多少钱,就值多少钱。”老刘话语平稳,逻辑清晰。
“那我要是给了钱财法宝,你们还弄三条狼与我同居……这我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重要了?”老刘扎心的骂道:“就你这身份地位,我杀你都闲费力气,你知道不?!这么多人进山,想隐藏行踪太难了,我差你这一个知情人吗?别废话,给钱就能活,给不给!”
“好,我选第一个……!”
“好,你做出了本年度最英明的决定。”老刘起身:“二楞,旁边站着,让他唤出星源。”
二楞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堂堂怀王手下啊,怎能沦落至此,与一群土匪无二啊!
悲栽,痛栽啊!
他内心疯狂呐喊,平复了好一会情绪后,面向憨憨的指着布衣中年旁边的那只小鸟说道:“此物瞧着甚至神奇,莫要杀了,拿走,拿走……!”
不远处,智力三人组,正在紧急相商。
“听这山匪的话,不老山周遭都已经被围死了。”许清昭黛眉紧皱道:“我们必须在二十日内返回清凉府,所以……没办法留在山中与其周旋。”
枫林道人微微点头:“通灵隧道哪里,虽然有通往岭南的路,但却不能用。因为此路观风也知道,且必会派人围堵。”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任也扭头看向了枫林。
……
阜南县,通往南疆京都的一条小路上。
三辆马车正在乘夜急行。
“嗖!”
就在这时,一根箭矢射入地面之上,溅起一阵尘土。
不远处,突然走出一位肩抗狼牙棒的汉子,目光凛冽道:“前方马车内的人听着,我乃天犀洞主座下二弟子,特在此等候一人。尔等全部下车,等老子辨认,且莫要反抗,不然……老子一个活口不留。”
中央的马车内,一位体态慵懒的胖子,似乎没听清对方的话,只皱眉问道:“那傻鸟说什么?”
“他说,要一个活口的都不留。”
“……好他娘的威风啊。”胖子咬了咬牙:“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