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
风自轻缓缓游动,此刻他身已身受重伤,殷骓的雷电之力还在他身体中侵蚀,还要多再遭些1会儿罪,但他此时更为担心的,是该如何保命。
殷骓的身体构造,大异于常人,这点他与追映都不曾料想过,以致过本该能击杀对方的精心设计,全成了空,甚至还连累追映的本命物受困于对方身体之中,要不是殷骓从始至终对追映没有杀心,她们2人可能早就栽了。
刚才追映传音让他要格外小心,这点风自轻自然知晓,追映能察觉到自己已经醒来,那殷骓自然不在话下,他此时只能尽量远离殷骓,同时暗中恢复元力。
风自轻此时游动的姿势,特意做的跟普通人1样,手脚并用,缓慢游动,为的是让对方觉得他已元气大伤,连元力都施展不了,而笨拙的游动姿势,是要让对方起轻视之意,从而晚点再起杀心。
1切,都是为了多换取点时间。以身化莲,是他最强1击,若还不能对殷骓造成实质性伤害,今天就真得交待在这了。
——
岸边树林。
殷骓淡然地看着水面,嘴角浮起了轻蔑的微笑,手脚并用,真是够狼狈啊,哈哈哈...
追映的1直注视着殷骓的神态变化,见对方果然起了轻视之心,心中对风自轻多了1点佩服,小子年龄不大,对人心的把握,倒是颇为熟练。
“东洲,是个什么样子...”追映随口说道。
殷骓收回视线,随即笑道:“姑娘想听?”
追映看了对方1眼,没有说话。
殷骓笑了笑,自说自话了起来,“东洲啊,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咱们散修到了那里,才是真正的无拘无束。在东洲,除了洲海渡口附近的3城相对安稳太平些,其他地方嘛...嘿嘿,打个比方,你走在路上,若看人不顺眼,只要你有本事,随时可以将他打杀,然后吞没他的财物,无人会管你。”
“当然了,也不是随时都能想杀人就杀人的,在东洲,每个人每年的杀人名额是有限的,境界越高,杀人名额也就越高。
在洲海渡口,每个人会领到1枚灵牌,滴血认主后无法销毁,也无法丢弃,便只能随身携带。此灵牌会1直记录你杀人的次数,若是东洲本土人士,会多上那么几个。
1旦超过数量,天外天教便会派人来追杀你,直到杀死为止。所以,在东洲,杀人在其次,抢宝才常见。”
追映冷哼1声,“东洲果然名不虚传,你能活到今日,还真是命大。”
殷骓点了点头,说道:“这还是多亏了姑娘,自与姑娘相见之后,我的命似乎变得越来越好,几次要死,都没死成,反而让我1路破境,所以姑娘在我心中,非仙所不能及也。”
追映嗤笑1声,“还真是会抬举我。”
殷骓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不不,此乃在下的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追映表情冷淡,无动于衷。
殷骓挠头笑了笑,浑不在意,能与姑娘多说会儿话,管他会不会有什么拖延时间之意。
再者,自己也要点时间恢复,何乐而不为。
——
湖边。
哗...
风自轻水中钻出,浑身湿哒哒地往岸上缓缓走去,此时他已在湖的另1边,与殷骓隔了1座湖。
他喘着粗气,缓缓催动着元力驱散湿气。要装,就要装的彻底。
——
追映远远地看了1眼湖对面,还挺会演,看来伤得不是特别重。
殷骓看了眼湖对面,单手作势,1片乌云便出现在风自轻头顶,降雷转瞬便落了下来。
滋!轰...
对方似乎已无闪躲之力,身躯只是稍稍侧向1边,击中了对方的左肩。
风自轻咬着牙,满脸痛苦之色,但心中却稍稍松了口气,这道降雷威力不大,对方显然已经有点相信,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他索性不再催动元力,直接大字往后1躺,如1滩烂泥。
此后,他又硬生生地挨了3道降雷,其中1道威力不小,让他伤上加伤。
3道降雷过后,风自轻体外的衣服已然烧焦不少,不时有雷电从体内窜出,1闪而逝。而口中喷出的鲜血,早已映染了上身4周,湖边的泥沙中腥腥泛红,模样甚是凄惨。
——
在殷骓施放降雷之初,追映本想全力制止,当听到风自轻的传音后,便改了主意。
追映手持凤鸣剑,挥出数道剑气扰乱对施法,其中两次成功扰乱,所以之后的3道降雷,其中两道才会威力更小。
“你1个半步7境,如此折磨1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传出去,怕是会笑掉大牙!”长剑直指殷骓,怒容而视。
殷骓嗤笑1声,道:“我岂会在意他人如何想,只要足够强大,便无人敢说3道4!”他闪身躲过追映的几道剑气,摇头道:“姑娘没了本命物,杀力小了许多啊。”
追映不再言语,元力催动,1道道剑气破空而出,顷刻之间,便有不下百道。
因为心脏被刺且绞了1圈,殷骓已然受了伤,雷元运转的速度变慢了,身形也跟着慢了些许。在躲过1大半的剑气后,终是挨了十数道剑气,不过对比心脏的伤害,算是皮毛伤了。尽管挨了剑,但他心中并不恼,他边闪边笑道:“看来姑娘也快要无计可施了,此时可不是以量就能取胜的。”
追映冷哼1声,脚尖轻点,绕过殷骓,飞向湖对面。
殷骓紧随其后,同时以降雷阻碍对方,不过3人对战至今,他的消耗也不少,所以降雷威力不大,当然,这其中也有他手下留情之意。
片刻之后,追映还是去到了风自轻身侧。
——
躺在泥滩上的风自轻,1直细心观察着对面,即便追映下杀手想绞烂殷骓的元丹,后者却依旧不起杀心,这让他相信,殷骓对追映说的那句“非仙不可及也”的诚意。
此前,他辱骂过殷骓,追映也骂过,但不管到了何种地步的恼怒,殷骓最后都是心存清明,从未真正丧失过理智,东洲归来之人,当真是非常人可及。
所以,辱骂已然无用,那便要另想他法。
当看到在湖面上空躲避降雷的追映那灵动的身姿,风自轻灵光1闪,眼睛越来越明亮。
即然你如此在意,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