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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脑缺氧

    坐在回家的车上,林诚宇想问林齐有没有事?结果就见他哭了,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临近崩溃,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他知道,哭泣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让自己显得更加脆弱和无助。

    所以,他拼命地忍住眼泪,试图用坚强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痛苦。然而,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却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为什么我偏偏诞生在这个家庭?”林齐轩有些不甘心。

    林诚宇有些心疼他了:“没事吧?”“哥,我是不是非常讨厌?”林齐轩的手攥紧,校服声音都有些颤抖。“没有,这是他们的问题。”

    林齐轩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嗯了声。

    汽车快速的行驶在公路上,林诚宇望着窗外的景色,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江维的身影。

    车子失控司机猛打方向盘猛踩刹车。一阵刺耳的噪音过后,车子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林诚宇直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头部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座位上,一阵刺痛耳边传。来林齐轩的声音“哥哥???哥!!!”林诚宇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血糊了他一手,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闭上了眼睛,耳边的呼唤声仿佛远,像是从远方传来。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他转头看了看,挣扎着起身,刚坐起来,门打开了是江维,他手上还提着鲜花,见他醒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进来吧。”江维把花放在床边哭了“呜呜呜——我以为你要成植物人了,我以为……”

    “好了,别吵了,林齐轩呢轩?”

    “是和你一起坐车那小子吧?”

    “嗯。”

    江维的脸色不太好,眼下一片乌青,他咳了咳“那小子本来没什么事的,但一个劲的趴在你身上哭,后来大脑缺氧昏了,被抬走了。”

    房间是死一般的寂静。

    “江维?”

    “我在。”

    林诚宇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昏沉得厉害,就好像有人将一桶又一桶的水泥浇灌进了他的脑袋里似的。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那种沉重感却越来越强烈,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我想回家。”

    江维笑了笑“等会吧,你饿吗?”

    病房门再一次被轻轻地推开了,发出了“嘎吱”一声。站在门口的正是林苑,她静静地凝视着屋内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她身穿一袭白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微微飘动,仿佛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姐!”林诚宇喊了她一声。

    她抱着一大束鲜花,把鲜花放在桌上,与林诚宇寒暄几句后,便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林诚宇扭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清一色都是高楼大厦,在回过头,江维已经睡着了,手上打着点滴,林晨宇看着药水,一点一点的减少,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窗帘也不知道被谁拉上了四周,静悄悄的。

    他试探性的叫声“江维?”“怎么了?”随着灯光亮起,江维也出现了。

    林诚宇我的肚子早饿了“我饿了。”江维听了给他买粥去了。“大半夜的,谁会卖粥啊?”林诚宇嘟囔着他手上的针已经被拔了下来,挣扎着起床去上了个厕所,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他静静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松垮地挂在他消瘦的身躯上,显得格格不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虚弱。

    林诚宇上完厕所就在走廊里到处溜达一晚的医院,没有开灯,唯一的亮光还是安全通道的绿光,整个医院阴森森的,像是阴间地府林诚宇本身胆子还是挺大的,直到他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哭声。断断续续,他见房没锁,直接开门进去了,一进门与林齐轩四目相对。

    林齐轩的脸上全是泪水。他走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张纸。

    “哥——”

    “干什么?”

    林诚宇就这样听着林齐轩哭,哭着哭着,他突然冒出一句“原来你没死啊?”“你很希望我死?”林齐轩使劲的摇头。

    林诚宇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了,是不是个弱智啊?要不是看他会自己哭的那么伤心,林诚宇他真的会以为他故意的。

    “好了,你早点睡”林诚宇起身揉了揉林齐轩的头发回房了。

    刚到病房,刚坐在床上,江维回来了,手上还提着粥,脸上写满不可置信四大字。“你能走了?”“对啊,为什么不能走?”江维把粥打开“来,我喂你。”江维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用嘴吹了吹。林诚宇整个人都无语了“这粥温的,你吹个毛线,把勺子给我,我自己喝。”“不行,你是病人。”江维在这件事上,倒是固执的很。“我是头破了,不是手断了,别逼我扇你。”江维只好放下勺子,让林诚宇自己喝了,林诚宇喝完粥之后就又睡着了。

    在医院的这几天,林晨宇没事就找林齐轩和江维打牌,输的裤衩子都不剩,吃饭睡觉,有时还会下楼散散步,过了几天,这样的神仙日子之后,他出院了。

    林诚宇洗完澡后,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便爬上了床。他随手拿起一本书,靠在床头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这时,林苑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了他的房间。她轻轻地将牛奶放在桌上,温柔地说:“牛奶,记得喝哦。”

    林诚宇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嗯。”

    然而,林苑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桌边,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有担忧、有疑惑,还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林诚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但并未做出过多反应,依旧专注于手中的书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诚宇被她这么一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还……还有什么事吗?”

    林苑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道:“你觉得……阿姨是个怎样的人?”

    林诚宇心中自然清楚,所谓的“阿姨”就是指自己的亲生母亲。他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嗯......我觉得妈人挺不错的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时,林苑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那股悲伤之情却愈发浓烈。

    “阿姨,她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啊!性格温柔善良,而且一直以来都对我关爱有加。”林诚宇实在想不通,林苑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呢?他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提这个做什么?”

    林苑沉默片刻后,深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然后说出一句让林诚宇震惊不已的话:“其实……阿姨是被父亲害死的!”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林诚宇耳边炸响,瞬间将他惊呆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林苑,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一直以为母亲的死是意外,并且印象中父亲虽然会责骂母亲,却没有动手。

    林苑看着天花板,强忍着眼中泪水中,继续说道:“法医给的尸检报告我看过了,阿姨身上全是伤,且当场死亡,根本没送去医院,这些全都是媒体在胡说而已。”

    林诚宇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嗡鸣,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嘴唇微微颤抖着,大声叫嚷道:“你别胡说!我不相信!!!”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原本坚强的外表此刻也变得无比脆弱。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那是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情感流露。

    一旁的林苑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拉住,轻声说道:“先别急,我们慢慢说。”然后她带着林诚宇走进自己的房间,在抽屉里翻找片刻后,拿出了一支小小的录音笔。

    嘀——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录音笔中传出,那是父亲怒不可遏的谩骂声!紧随其后的,是一个女人低沉而又凄惨的呜咽声。林诚宇心中一紧,他立刻就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那竟然是他的母亲!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诚宇措手不及,他的身体猛地一颤,险些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后勉强站稳脚跟。手中紧紧握着的录音笔仿佛变得有千斤重,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手心。

    此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令人心碎的声音。林诚宇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痛苦交织在一起。他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林苑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坚定,仿佛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真相都传递给他。

    你知道吗?你母亲之所以坚持要你前往琴城,完全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那里才是能够真正保护你的地方! 林苑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这次你遭遇的车祸,根本就不是什么偶然事件!幕后黑手就是那个可恶的老头,他暗中指使手下在你的车上动了手脚!

    说到这里,林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她咬咬牙,愤愤不平地补充道:像他这样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人,只配永远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接受法律的严惩!

    林诚宇最后怎么回房间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那一晚,他一夜未眠,眼中尽是母亲的慈祥而又温柔的脸庞。

    夜晚的江市,灯火辉煌,霓虹闪烁。高楼大厦耸立在黑暗中,窗户透出温暖的光芒,犹如繁星点点。街道上,车水马龙,车灯和路灯交织成流动的光河。人们匆匆忙忙地赶着回家,或者走进热闹的酒吧和餐厅,享受夜晚的繁华。

    江维回去了,林诚宇一人独自在房内看书,刚看完一本和尚书,我妈又传来了吵架声,是父亲和他的那个女友。哦,对了,父亲身边还站着手足无措的林齐轩,他想拉住父亲,却又不敢上前。这时,陈兰拿起桌上的花瓶向林齐轩砸去。林诚宇立马把他拽到一边,花瓶打在了地上,碎成渣了。“你傻呀,他俩吵架你不躲着点?”林诚宇把他拉到楼梯上,坐在台阶上,看着两个年近50的人,为了一件小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林齐轩沉默着,没有说话。身后传来冷笑“呵呵,诚宇,你怎么和他混在一块呢?”她看着林齐轩眼中是藏不住的鄙夷。林齐轩低着头眼中尽是落寞,林诚宇不由得一阵头疼,该怎么样了?大姐接受这个孩子呢?“大姐,他没有歪心思的。”林苑眼中闪过惊讶“给你句忠告,小心点。”林苑回房间了,林诚宇从小就听这个姐姐的话,他深知林苑不会害自己,却无法相信自己这个单纯的弟弟会有什么坏心思。

    林诚宇已经困到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他想回房睡觉了,刚起身时衣服被林齐轩猛的一扯,他险些摔到楼下。争吵声还在继续,林诚宇清醒了大半,刚想骂了一转头,把脏话全都咽了下去,林齐轩拉住她的衣角,眼尾泛红,泪水一滴一滴的流着。“哥哥。”林齐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却依旧想平复心情想止住哭声。“哥,我真没干过什么坏事,你别不理我。”林诚宇听了一阵心酸,他把林齐轩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林苑倚在门上看着这一切,她觉得自己这个弟弟简直蠢的无可救药,她点燃了一根香钱,烟雾缭绕中看不清她的神色,站在台阶上看着楼下依旧正少的两人,各种难听的词汇涌入耳朵里,看着这一切,她心中忽然有了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