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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想到了从前的人

    宁可韵咧着嘴看他操作,“你行吗?”

    晏晃正在非常认真的给她修着甲形,“别动啊。一会美甲的颜色和款式我来帮你选。”

    “你可不要直男审美啊!”宁可韵很惊恐。

    “瞧不起谁呢?我给你挑的那些衣服,哪件丑了?”

    宁可韵点点头,“那倒也是。”

    自打谈恋爱以来,自己的衣服全都是晏晃给买的,有时候会突然给她送来,她的衣柜都快放不下了。

    可那么多衣服,没有一件让她觉得踩雷的。

    晏晃的审美还是在线的。

    “你确定?!”宁可韵见他拿出来那么多瓶瓶,挨个打开看颜色。

    毕竟不是专业的,也分不清哪些号码是什么颜色。

    晏晃啧了一声:“不要大惊小怪。你要相信我。”

    后来宁可韵就不吭声了。

    她一边看着腿上放着的手机自动放着新闻消息,一边等着晏晃做完。

    直到一则新闻出现,她瞳孔一震。

    “晏晃。”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晏晃注意到屏幕上的文字。

    宁可韵随后发现,晏晃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陶艺然自杀了。

    据说还不是现在的事,应该是一个星期以前了。

    宁可韵看着媒体报道出来的日期,那天好像是她见晏晃父母那天。

    新闻也没说陶艺然自杀的原因是什么,只是说发现的时候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她跳江了。

    给宁可韵做完指甲,晏晃问:“不好看吗?”

    “好看!”宁可韵很惊喜:“你还会做这种款式啊?”

    “我那天无意间看见的,我就觉得肯定很适合你。”

    “晚上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宁可韵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晏晃有些心情不好。

    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何况陶艺然已经死了。

    这次她特意挑选了一个高档餐厅,环境安静。

    “怎么选的这儿?”晏晃知道她喜欢烟火气重的地方。

    “你不是喜欢吗?我请客,当然要请贵客去他喜欢的地方呀。”

    晏晃笑着搂过她,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餐食很快送上来,优美的钢琴曲缓缓响起。

    是宁可韵问出口的:“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说。”

    晏晃知道她很聪明,他也没藏着:“的确有点。但不是伤心,而是当得知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突然过世,心里多少会有些怅然的情绪。”

    “她的性格真的会是那种选择自杀的人吗?”宁可韵问。

    之前跟陶艺然接触那几次,都是她心情不佳,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阳光不起来啊。

    “算是。”

    晏晃看她一眼:“真不生气?”

    “不生气!”宁可韵无奈一笑:“我相信你。何况现在人不在了,计较什么呢。”

    晏晃这才慢慢说起:“她的压力一直都很大,家庭环境吧。从政的家庭基本都过得很谨慎。以前接触的时候我偶尔也会觉得她有些伤感悲观,并且有一丝丝的极端。所以今天看见新闻的时候,其实我不惊讶。只是,毕竟人还年轻。”

    惋惜吧。

    宁可韵点点头:“我真是没看错人。”

    “怎么?”

    “这个时候如果你说她的坏话,我就要琢磨琢磨你这个人品了。”

    晏晃笑了声:“即便她没出事之前,我也没说过她坏话啊。没必要去讲谁,不好不接触就是了。世界这么大,任何事都存在两面性。存在即合理。”

    “晏公子眼界宽啊!学到了!”

    宁可韵跟他碰杯,“那就祝愿她来生可以……得偿所愿吧。”

    -

    自杀的那天晚上,陶艺然喝了很多酒。

    她没想起太多事太多人,她只是看着远处,甚至没有一滴眼泪。

    她只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唯一想要的,想完成的事情,到底是错过了。

    遗憾,后悔。

    她想快点去下辈子,也许下辈子会好的。

    也许很多人说她不知足,比如她的两个姐姐,她们都觉得自己身在陶家,已经赢了大多数的人,怎么还会如此不开心呢。

    是啊,人就是不知足。

    要了千样想万样,当了皇帝想成仙。

    记得跳下去之前,陶艺然的脑海中只有晏晃的那张脸。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他才选择的这一步,她只记得自己很想他。

    有些人可以得偿所愿,但那些人里没有她。

    比如,晏北州与赫澜。

    -

    已经五十多的晏北州已经准备卸任了,但迟迟抓不着晏晃。

    所以在过八月节晏家人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晏北州直接把晏晃按在了身边,“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晏氏上班?你弟弟我是指望不上了,你总不能让你大伯我六十岁了还在公司里加班吧?”

    晏晃咳嗽两声:“大伯,你等我结婚的呗?我还没结婚呢,我得跟女朋友交流感情啊。”

    “这倒也是。但咱们得说好啊,你要是敢给我跑路,你就再也看不见你爸了。”

    被无辜牵连的晏东铭抬头,“诶,你快六十了,我不也快了吗?要不要这么不尊老爱幼?”

    男人们笑着聊天。

    晚饭过后,晏北州回了房间。

    赫澜正坐在镜子面前拔白头发呢。

    “别拔了,越拔越多。”

    “那怎么办?”

    “白就白了啊。”晏北州替她梳着头发:“这是岁月的赠与,干嘛总抗拒?”

    赫澜叹口气,“面对不了。尤其一看见松慈那孩子,我就总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我怎么一眨眼就五十多岁了?”

    虽然已经老了,可赫澜的心态不老,平时的言行举止依旧带着活力,很多时候看她的背影完全看不出真实年龄,许多人都以为她也就四十岁那样,到底是多年来保养得当。

    可白头发这事儿,不是保养就有用的。

    “跟同龄人比,你已经非常年轻了。老婆,人要知足啊。那天我一个同学看见我们逛街,背后跟我说年纪大了就别折腾了。还以为我是在带着外面的娇花逛街呢。”晏北州说。

    赫澜笑起来:“真的啊?”

    “手机在那。你自己看聊天记录。”

    这是真事。

    赫澜照着镜子,她忽然想起了赫湘。

    “老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