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两文钱的进城费,看到城门不远的路边有卖包子的,萧云樱直奔过去。
走了一路,肚子里那点粥早消化完了,她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包子怎么卖?”
“素的两文,肉的三文。”
萧云樱眨了眨眼,真不便宜,据她所知白面才六、七文一斤。
卖包子的妇人看懂了萧云樱的表情,解释道:“姑娘,城里不比乡下方便,用的柴火都得花铜板买,摆摊还要交摊位费呢,再说我这包子,用的都是上好的白面,个大馅足,保准好吃。”
萧云樱想想也是:“来三个肉包子。”
“好嘞,姑娘稍等。”
妇人打开蒸笼,用竹夹子夹出包子放在油纸上包好递给萧云樱。
萧云樱从穆莲蓉昨日给她的荷包里拿出一角碎银子递过去。
那妇人哎呦一声:“姑娘哎,我这小本生意,找不开这银角子。”
“啊,那怎么办。”
她记忆里是很少有人在小摊贩这用银子,多是用铜钱。
一两银子是一千铜板。
碎银子需要用秤称重才能确定是几两,正经铺子才有小秤,这种小摊贩很少有小秤的。
现在的问题是她只有碎银子。
萧云樱不好意思的把包子递回去:“我只有银子,没有铜钱,要不我一会儿再来买吧。”
卖包子的妇人见萧云樱白白胖胖一副没吃过苦受过累的样子,眼神清明不像那种故意找事或者吃白食的,身边那个小丫头一直盯着包子咽口水,心里一软开口道:
“我看孩子都饿了,要不你先吃,等一会儿有了给我送来就行。”
萧云樱低头,见骆芯在吞口水,没有拒绝妇人的好意:“那多谢了,我买完东西就给您送来。”
骆芯在一旁甜甜的道:“谢谢婶婶。”
“哎呦,小嘴甜的,不用谢不用谢,快趁热吃吧。”
萧云樱再次道了一声谢,领着骆芯离开包子摊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旁边卖烧饼的妇人嗤笑一声:“三个大肉包子,说给人就给人了,银子多的花不完了是吧,你也不怕她不回来。”
卖包子的妇人白了她一眼,这婆娘,生意没她好,就瞅准了各种机会挖苦她:
“不回来我就当做好事积福了,再说了,我的包子我愿意给谁就给谁,用得着你操心。”
萧云樱不知道因为自己引发了两个摊位的一场小争吵,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放下箩筐。
背着人群扒拉着箩筐,实际上是从超市里拿出一包湿巾,仔细的擦着小丫头的手。
骆芯捏了捏湿巾,奇怪,她在箩筐里的时候除了怀里抱着包袱,没看到有别的东西啊。
难道在包袱里?
擦干净小丫头的手,给了她一个包子:“慢慢吃,别烫着。”
小丫头的注意力立刻从湿巾转移到包子上面。
萧云樱自己擦了擦手,拿起一个包子吃着。
馅料是挺足的,但是说实话,味道一般,算不上特别好吃。
可以吃出里面放了葱花,盐,看颜色应该放了酱油,在就没别的了。
古代的调味品比较单一,能做成这个味道全靠材料新鲜。
两个包子下了肚,萧云樱没那么虚了,等着骆芯吃完。
“饱了没,要不要再来一个。”
擦干净手的骆芯拍了拍小肚子:“芯儿饱了。”
萧云樱晃着脑袋逗着小丫头:“那咱们去逛街吧。”
小丫头学着自己娘亲的样子也晃着脑袋:“好呀,去逛街吧。”
萧云樱没忍住捏了捏小丫头的脸,可爱是可爱,就是太瘦了,没什么肉,得想办法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领着骆芯寻着记忆来到她接绣活的锦绣阁,一进门,一个年轻妇人迎了上来。
“云樱,你前几日为何没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年轻妇人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娘,姓程,单名一个玥字。
比原主大了三岁,今年二十。
要说这程娘子也是个苦命人,年幼时父母双亡,在舅舅舅母家长大。
虽说无父无母,但程玥自小懂事,手脚勤快做事麻利,是他们村子出了名能干的好姑娘,不少人上门求娶,十五岁时由舅母做主与一个书生定了亲事。
谁知道定亲没多久,书生就病了,在成亲前半个月,没熬过去,离开了人世。
书生的娘不讲理,非说程玥克亲,克完父母又去克她儿子,什么难听的话都往程玥身上扔,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自己的丧子之痛。
之后谁家与程玥说亲,这妇人就跑去谁家,坐在地上哭,哭程玥克夫,哭她儿子死的惨。
一个妇人,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癞蛤蟆爬脚背上,不咬人膈应人。
谁家都不愿招惹上这么个麻烦,程玥的婚事就此被耽搁下来。
直到两年后,一个无父无母独身一人的猎户上门求娶了程玥。
消息尚未传开,那猎户抢在书生的娘上门哭嚎之前去了她家。
进门直接亮出了刀架在她的二儿子脖子上,说自己孤身一人,谁敢搅和他娶媳妇,他就杀了那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