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卖粮
齐征微眯着眸子，懒懒的卧在那儿，对于王瑾瑜的话是充耳不闻。
王瑾瑜瞧着齐征这自命清高的模样儿，就不由得一肚子的火气。
“齐征，你到底在清高什么？要不是世子的身份，凭你的能力，你娶得着周雅，稳得住这家主之位？”
对于嫡出，王瑾瑜的心里到底是有着一根刺呢。
他为王家没少卖命了。
结果呢?
他表现的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因为他是个庶子，就得不到家主的位置。
比起他来，齐征和王意衍无非是胜在会投胎，找了个嫡母的肚子生下来，才能肆无忌惮的闹着世家公子的脾气。
齐征依旧是一言不发。
王瑾瑜以为齐征是无声的嘲讽他。
放在膝上的手用力的攥成拳头，手背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齐征虽然微眯着眸子，却把王瑾瑜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底。
齐征极为不屑的讥讽道：“你以为，有个嫡出的身份，你就能好到哪儿去？”
“至少比你强。”
“啧啧——”
齐征讥笑，“不知王家主是怎么比我个强法啊？是偷袭父亲比我强？”
“齐征，你的嘴巴还真是硬啊！”
王瑾瑜恨的是牙齿痒痒，齐征的话俨然就是在往他的痛处上戳。
对。
他这个王家主的位置就是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他就是偷袭了老爷子才得来的这个位子又如何？
“无论如何，我王瑾瑜现在也是王家主。”王瑾瑜甚是自信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齐衡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蹦跶多久。没了齐智渊和周雅，你这废物迟早是要被废掉的，你真以为陛下可以一直容忍你吗？”
“我齐衡之贱命一条，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用不着王家主替我这儿操心了。王家主还是操心操心自己这家主的位置能坐多久吧，可千万别一不小心就被人抢了回去。”
“你……”
王瑾瑜怒极，可惜齐征的话还没说完，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还有这第一世家的名头，也许哪天会被你的友人突然摘了去，那会儿王家主可千万不要动气，小心伤了身子骨啊。”
“我呸！”
王瑾瑜只当齐征是在讽刺他，看着每个正形儿的倒在地上的齐征，他甚至都想要在齐征的身上狠狠地踹上两脚才能消了他的心头之气。
周家。
两月多的时间过去，周颂终于回来了。
一身的沧桑，满脸的青色胡茬。
出去的时候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都快成了沧桑的大叔了，脸上的皮肤也粗糙起来，倒是那一双眼睛，灼灼有神。
“姐，成了！”
周颂一见到周雅，就兴奋的拉着周雅的手往里面走。
边走还边忍不住兴奋的跟周雅分享这次的经历。
“姐，我这一趟，带了不少南国新鲜的玩意去罗刹，还别说，罗刹人对南国那些玩意甚是喜欢，才走这一趟就赚了不少钱。不过……”
周颂抓起一旁的茶盏，大口咕咚咕咚的喝完，才又继续道：“罗刹人最想要的，还是粮食。”
“那是自然。”
周雅波澜不惊，似乎早就料到如此。
“罗刹地处北地，冬季冰封期比北国的时间还要长，每年一到了冬天，因为缺衣少食的就会冻死很多百姓，但凡能安稳的过了冬，也不会一到了秋收的季节，就大批的南下来袭扰我们北地的城池，为的不就是活下去么。”
“是啊！”
听着周雅的话，周颂也不由得感叹。
说到底，都是为了活下去，非要分个对错的话，谁又能分的出来呢？
站在北国的角度，罗刹人是错。
可是站在罗刹人的角度，只是想要活过这个冬天。
“可是想要把南国的粮食运到罗刹，太难了。”
周颂叹气，“南国富庶，物产丰富，出了水灾年份，粮食是从来不缺，甚至还有很多富余，如果把这部分的粮食卖到罗刹去，我们不仅可以从中赚取一大笔的利润，更能保证北国边关的稳定，着实是件好事。可惜……一旦被皇族发现我们偷卖粮食，必然会被降罪。”
这次他走了这一遭，倒是把该摸清楚的，都摸清了。
回来，就是想要找姐姐商量个对策的。
“公然卖粮若是被拓跋钮祯知道了，咱们周家必然会人头不保，但若是换一种方法呢？”
“姐姐何意？”
周颂没懂。
周雅笑道：“不让咱们卖粮食，又没说不让咱们卖食物。”
“嗯？”
周颂更是有点儿被说的含糊了，这俩难道不是一个东西吗？
周雅：“一到了上冻的季节，这水果到了北面都会冻成了石头一般，食物更不用说了。咱不能卖粮食，可以卖饭团，卖烤馕烤饼给他们，总不能连酒楼的生意都不让我们做吧？”
“对！”
周雅这么一说，周颂的眼睛陡然间就亮了起来。
“南国有一种饭团的，咱们就打着南国饭团的名义，把南国的米买过来，咱们加工好了再卖出去，只要冬天够冷，饭团冻的结实了，到了罗刹一定是有人会买的。哪怕是买回去放在热水里熬成稀饭，也是能填饱肚子的！”
“嗯。”
周雅点了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南国盛产鱼米。
“卖些南国的鱼过去，也是可以的，眼下先把商路开通了，先做些皮货的生意卖到南国去，到了冬天上冻的时候，就把南国这些鱼米卖到罗刹去。不过……”
周雅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南国有一种鱼干，腌制的，这炎热夏季也不会坏，要不你弄点儿去罗刹边儿试试？存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会坏。”
“行！弟弟这就去试试。”
周颂说着就要走。
周雅想留他在家里住一晚上，歇一歇脚，周颂却是一口给回绝了。
“姐，我这路上也能歇着，等忙完了这阵子，周家稳定下来，咱有的是时间享受。”
从前他早就在这府里待的厌烦了，而今好不容易能出去闯荡了，他哪能舍得这机会啊。
“你高兴便好。”
周雅见他一身用不完的劲儿，也不强留了，他开心便好。
出去历练也总归是好的，历练的越多，将来接了这周家主的位子，考量的也就越发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