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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 寻死

    “陛下,什么意思?”

    陈莺莺被拓跋钮祯这一句话给说懵了。

    欢喜?

    她欢喜什么?

    难道她跟雀宁的事情,他从头至尾都知道?

    陈莺莺撑着虚弱的身子,努力的从床上爬起来,“陛下……从头至尾看在眼里?”

    “这宫里的事,有什么能逃过朕的眼睛?”

    “哈、哈哈哈~”

    陈莺莺突然间狂笑起来,笑到眼泪都出来,脖子上那青紫的痕迹赤果果的露在拓跋钮祯的眼里,陈莺莺笑过,是彻骨的冷。

    她眼神凉薄的看向拓跋钮祯,“我以为您和陈唐不一样,原来……您是高高在上的王,我不过一不洁的女子,既然如此莺莺这条贱命留着何用,免得给陛下蒙羞!”

    陈莺莺倏地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的朝着心脏就扎了下去。

    血水溅了拓跋钮祯一脸,他看着那双清冷决绝的眼,突然间动容了。

    “你……”

    陈莺莺用力的握住发簪,“就当这一生我没来过,若有来世,愿不再为人!就算再世为人,也不想再要这张脸!”

    陈莺莺倏地拔出簪子,血水飞溅,扬起手中的簪子就往脸上刺去。

    “住手!”

    拓跋钮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朕又没怪你……”

    “那陛下是何意思?明知道莺莺不堪受辱却一言不发,陛下难道不是认准了莺莺就是个贱胚子?”

    陈莺莺的手依旧用力的要往脸上刺,拓跋钮祯捏住她的手腕儿,抢下簪子,急忙的喊了太医。

    “再派人去周府,请周家主!”

    “是——”

    奴才慌忙的跑出去找太医,拓跋钮祯眼看着陈莺莺奄奄一息,握住陈莺莺的手道:“活过来,朕保证今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陈莺莺一言不发。

    拓跋钮祯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周家主为朕医治,朕身子羸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敢轻易动雀宁,倘若朕死了,你又如何好过?”

    “陛下……”

    陈莺莺听着拓跋钮祯这算是软下来的话,眼泪一直淌,哭的是梨花带雨。

    “莺莺所求,不过是一隅安宁。”

    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说不出口的难堪。

    她要的原本不多。

    可这肮脏的世界却逼着她不得不算计起来。

    “朕知道。”

    拓跋钮祯用力的握着陈莺莺的手,他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若能有个知心人,也好。

    他本想着他这身子好起来,就把陈莺莺和雀宁一起处死了,哪料她会选择自戕。

    他以为她本是浪I荡I女……

    血水流的越来越多,太医进来又顾及男女之别身份之别,一直不敢下手。

    这可是陛下的妃子啊,伤的位置又是胸口,他要怎么下手啊?

    “还愣着干什么?”

    见陈莺莺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而太医还站在这里迟迟没有动作,拓跋钮祯不由得呵斥道。

    太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臣、臣不敢……”

    “废物!”

    拓跋钮祯一脚踢在太医的肩膀上,太医被踢的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爬到床畔,“陛下可让侍女先脱了陈妃的衣服,用棉絮按压住陈妃的伤口,先止血。”

    “快!”

    拓跋钮祯听着太医在这儿说,便让侍女连忙动手。

    侍女也不敢含糊,可也不没见过这么多血啊,一时之间吓得手都是抖的。

    好不容易颤颤巍巍的脱了衣服,用棉絮按住了伤口,可那血水还是不停的往出喷,一会儿就浸湿了棉絮。

    “周家主怎么还没来?”

    拓跋钮祯不由得在屋子里踱步,终于周雅一阵风一样的跑进来,见到屋子里的情况,周雅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在干什么?给止血药了吗?”

    周雅问地上的太医,她必须得弄清楚什么情况,要不然药性相冲,很容易要命的。

    太医连连摇头,周雅一脚就朝着太医脸上踹了过去,“废物!除了下跪你们还能干点儿什么?”

    周雅这话可是说到拓跋钮祯心坎儿里了。

    当然周雅说的也全都是她自己的心里话。

    那会儿她被周元凯重伤险些要命,他们也都只会在地上跪着,要不是张老先生,她当时估计就得死了过去。

    周雅走到床前,把侍女挥开,拿开棉絮,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止血药,撒在陈莺莺的伤口上,不一会儿伤口就止了血,周雅摸着陈莺莺的脉,弱的几乎都快要摸不到了,这是真在生死边缘游荡啊。

    “去把药煎了,快!”

    周雅写了药方扔给太医,“别告诉我煎药都不会!”

    “快去,还愣着干什么?”

    拓跋钮祯吼了一嗓子,太医也不敢耗着了,急急忙忙的起来去煎药了。

    周雅坐在床畔,不停的摸着陈莺莺的脉搏,拓跋钮祯沉思片刻,也走上前来。

    周雅看都不看他一眼,拓跋钮祯只觉得有些无趣,好一会儿才问了一句,“如何?”

    “陛下不是看到了,人快死了,这下您满意了?”

    周雅凉凉的讥讽,拓跋钮祯不由得蹙眉,“你这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

    “难道青然说的不对了?陈妃被雀宁欺负,别说你不知道!别说这王宫大内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国之内,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儿吗?”

    “……”

    拓跋钮祯不语。

    周雅冷嘲的勾起嘴角,“说到底,女人不过是你们手里的一枚棋子,用的时候就好言好语的哄着,用不到了就弃之如履。”

    “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拓跋钮祯只觉得莫名的烦躁。

    他已经够惯着他的了,她倒好, 有些蹬鼻子上脸了,看来是他给的宽容太过了。

    “陛下是想处置我,是觉得太宽容青然了对吗?来吧,反正我们这些小女子的性命有谁在意过,生死也不过陛下一念之间。”

    周雅说罢,拿起热毛巾来擦拭着陈莺莺身上的血迹。

    那倔强的背影似乎是在说:哪怕是死,也要体面,现在她就是在给陈莺莺体面。

    拓跋钮祯气的胸口憋闷,恨不能一掌直接拍死了面前这女人,简直是胆大狂妄!

    可眼前已经有了一个不怕死的陈莺莺了,他知道这周雅的性子更烈,真要寻思,怕是连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加上周雅如今的身份毕竟是周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