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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 背叛

    “我想起来了!”

    周雅突然间惊呼,齐衡沐见到她鲜有的激动模样儿,也是吓了一跳。

    “谁?”

    齐衡沐屏着呼吸问。

    周雅定定的看着齐衡沐,“是雀宁。”

    “雀宁?”

    齐衡沐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张老先生跟雀宁先生有关系?”

    “是!”

    周雅很确定的点头。

    “张老先生和雀宁先生同出一个师门,雀宁呆在陛下身边二十多年,不是他多忠心,是他一旦离开王宫,张老先生就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他是不敢出宫门!”

    “原来如此……”

    齐衡沐冷嗤,“也只有拓跋钮祯认为雀宁是唯一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了。”

    周雅想到了雀宁,却丝毫放心不下来,反而是更加担忧了。

    “如果张老先生真落入雀宁的手里,他肯定不会死,但一定是生不如死!”

    雀宁不是良善之辈。

    良善之辈也在拓跋钮祯身边呆不久。

    “可眼下……我们别无他法……”

    提起拓跋钮祯,齐衡沐的手狠狠地握成拳头,他一拳砸在桌上,愤恨的道:“这一年,我跟大哥派出去很多人,都没找到父亲的消息,王家主也是半点儿消息都没有。以父亲的能为,想要掳走他绝不是容易之事,大哥这一身本事,除了你教他的,还有父亲的全部武功。大哥尚且年轻,杨家和韦家一百多的高手都无一人能在他手里生还,更不要说身经百战的父亲了。我怀疑……”

    齐衡沐咬着牙道:“我怀疑一定是这位雀宁先生用了什么药,让父亲毫无反抗之力,包括王家主亦是如此!”

    “嗯。”

    也唯有如此了。

    从前她只是读了一些医书,却并不懂毒,直到跟师父学了医术学了毒术,才知道这毒的厉害之处。

    一把药粉,几乎是片刻之间就可让人毫无反抗之力。

    “那也只能从长计议了……”

    周雅的手狠狠地握成拳头,对拓跋钮祯的恨越发的高涨起来。

    既然他拓跋钮祯这么怕失去,她就让他一点点的失去,眼睁睁的看着这江山从他手中逐渐的脱离,不受他的控制。

    “走!”

    周雅一个字,让齐衡沐愣了神。

    “走?去哪儿?”

    “回圣京!”

    “现在?”

    齐衡沐眼看着都快天黑了,现在走,是不是太急了?

    “对,就是现在!”

    “行吧。”

    齐衡沐只能跟着。

    路过西京和圣京必经的那片树林,周雅看着那一地的新绿,此处早已绿意盎然,那日血染的红,早就化作了春泥,滋养了这一方的植物。

    树林里有一股阴森森的冷,大概是死在这里的人太多,让这块儿地方也逐渐的有了几分阴寒之感。

    “那日我才知道,这西京城里仰慕我的人,原来那么多。哪怕我周雅在齐府十年不出,也这么多人还在惦记我。”

    “要不大哥就想把你关府里了?”

    齐衡沐不暇思索的一句话,直接道破了齐衡之的那点儿小心思。

    周雅不由的轻笑。

    曾经她因这还与衡之生分了,心里生了罅隙。

    “那会儿我以为他是嫌我,嫌我的身份,嫌我给齐府丢人……”

    “他只是舍不得你累着,他可以不要这天下,却不能不要你,要不是他挖了你的坟,发现里面空着,我真怀疑他会撑不下去……”

    好在,坟里什么都没有。

    天知道那日看到一座空坟的时候,他有多庆幸。

    庆幸还有一丝丝的希望,支撑着大哥可以活下去。

    “青然,答应我,不管能不能杀了拓跋钮祯,换了这北国的天,你都要先顾好自己的性命。”

    “好……”

    看着那片树林,周雅笑着、应着,眼角带着一丝的晶莹。

    她都答应。

    为他对她的这份情,这一片痴心,这十年守候。

    为她跪的那三天三夜……

    被一个人如此爱着的感觉这么好,她又怎么舍得去死啊。

    “衡沐,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还活着,能健健康康的活着。”

    周雅叹了一声,手里的马鞭一扬,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她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容不得她在这里兀自神伤。

    圣京城——

    黑夜里的王宫寂静的让人浑身发颤,金銮殿上,从下朝开始,陛下就一直在那个位置上坐着,整个人呆呆的,一坐就是一整天。

    狭长的眼注视着王座之下,那里空无一人,除了空荡还是空荡。

    “杨濮晨和韦颜洪怎么还没来?”

    许久,就在宫人都以为王座上的人睡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出了声。

    宫人吓了一个哆嗦,连忙回到:“已经派人去请了。”

    “天都黑了……”

    拓跋钮祯的声音似乎是有气无力的。

    宫人连忙跪地道:“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再让人去请。”

    “嗯——”

    拓跋钮祯懒懒的答应一声,似乎是困极了,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他朝着宫人挥了挥手,宫人急急忙忙的起身跑出去,出了大殿还不由得呼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陛下的脾气变的越发的难测起来,身边伺候得宫人可能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傍晚就被抬出了宫,丢了命。

    如今这宫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后宫——

    陈莺莺才要放下帘帐睡下,寝殿的门倏地被推开,陈莺莺吓了一个哆嗦,猛地起身就见床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陈莺莺脸色慌张的看着来人,紧张的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自然就来了。”

    雀宁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自解衣衫,陈莺莺连忙朝着床帐外看了一眼,咬着牙道:“你疯了!你就不怕陛下一会儿过来……”

    “他不会来了。”

    雀宁扑到床上,一把搂住陈莺莺,“今夜,整晚你都是我的了。”

    “你别胡闹!”

    陈莺莺欲拒还迎,让雀宁更是心痒难耐。

    “我可没胡闹,他这会儿愁的还在金銮殿上坐着呢,哪有空跟你欢愉,还是我来满足你吧!”

    “唔——”

    陈莺莺还想反抗,声音却已经逐渐的凌乱了。

    金銮殿上的人哪里知道他最是信任的人正在背叛他,他这会儿只觉得有心无力,一腔的怒火需要发泄。

    “宣杨濮晨和韦颜洪,一个时辰再不觐见,朕亲自去他们府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