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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同心

    周雅打趣,陈昂也就没有再多问。

    那日树林里的战况他也听说了。

    杨灿和韦溪风解死,其余的派去暗杀她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全都丧命在那个树林里。

    现场满是血。

    当时她还一身重伤,能活下来必然是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恶战,她还是一个女子……

    能活着回来,还是活的好好的回来,其中的苦痛唯有她自己清楚。

    她不想说,他就不多问。

    作为盟友,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我现在就着手去准备。”

    “再叫些人过来帮忙,我一个人太慢。”

    “好!”

    “等等……”

    陈昂才要离开,周雅就又叫住了陈昂。

    周雅稍微的迟疑了一下,才说:“不需要非得懂药材的人,只要忠心就可。”

    反正配比是她来,也不需要太准确,吃不死就是让人不舒服几天罢了。

    “好!”

    陈昂安排的速度也快,第二天一早,人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别院。

    药材也是一车一车的送来。

    当然,每车药材间隔的时间很长,不至于惹人注目。

    磨粉,配药,制药,周雅这些日子是忙的不可开交。

    陈昂忙里偷闲的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字条,周雅打开一看就是齐衡之的笔迹。

    只写了三个字。

    “我想你——”

    周雅看完嘴角儿不由得勾起,却是快速的把只要收起来塞在口袋里。

    眼下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做。

    没时间跟他谈情说爱的。

    五天,第一批药就出来了。

    因为来的人有些手生,前三天是上手,就慢了一些,后两天熟悉了,这会儿制药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

    “随便找个城,给韦家和杨家的商铺都投一点儿。”

    “做的这么明显?”

    陈昂瞧着那搬出去的第一批药材,有点儿迷惑的问。

    一点儿都不遮掩,这不像是她的行事风格呀。

    周雅深吸了一口气,冷嘲道:“我还怕他们猜不到呢,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明明摆摆的搞他们,至于是谁……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吧!就算是猜到了齐家又如何,证据呢?哪怕是闹到了拓跋钮祯面前,咱也不怕!”

    “你这是让他们明明白白的吃闷亏?”陈昂眼睛发亮,似乎已经看到了杨家主和韦家主跳脚的模样儿。

    “这些药可没什么固定的配方,都是我随便配的,是药物相克导致的身体不适,他们就算真查出来,也不能笃定就是我们做的,毕竟每一种药配比都不太一样。”

    完全是她随心所欲啊。

    哦不,是她让这些干活的随心所欲的来。

    吃不死人的。

    “噗。好手段!”

    陈昂不禁赞叹,也越发的乐意见到杨家和韦家手忙脚乱的样子了。

    “咱京城的衙门还没忙完呢,杨家主和韦家主已经好几日不上朝了,估计是在家发脾气呢,你再这么一闹,是不打算让他们出门儿了?”

    “他们岁数大了,我这是让他们多休养啊!”

    周雅一副我也是‘好心’的模样儿。

    陈昂不禁摇头,有些庆幸他跟她是盟友而不是敌人。

    如果是敌人的话,他估计都不知道在她手里死过多少次了。

    药材一批批的从城南的别院出去,北国各地杨家和韦家出事的铺子越来越多,两家的家主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这么闹下去,他们这些商铺岂不是全要关门了。

    一旦关门,没了收入来源,那世家拿什么养这些府兵和家奴,难不成靠在朝为官的那点儿可怜的俸禄?

    所以两家家主一合计,委屈巴巴的去圣上面前诉苦,甚至指责是齐家报复。

    毕竟齐家主母死于他两家之手,他们两家的孩子又死于齐家主母之手,这仇结下了之后,齐衡之在他爱妻墓前杀了两家上百杀手,而后一年时间,齐家面对他们两家的讨伐鲜少还击,可这并不代表齐家不会报复啊。

    越想越觉得是齐家干的。

    而这事儿,毕竟也跟拓跋钮祯这个皇帝脱不掉干系,拖把钮祯也不可能当真不管,万一把杨、韦两家逼急了,跟齐家说是受了他的指使,那时他这个位置可就真不一定坐的稳了。

    而今即便齐家有猜测是他这个皇帝所为,也只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杨、韦两家一旦说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宣齐征——”

    许久未曾上朝的齐征陡然出现,那一脸的颓废模样儿,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有闲心策划报复杨、韦两家的模样儿。

    胡子拉碴,眼窝凹陷, 一身官服穿的也是歪七扭八,丝毫没有往日玉树临风的模样儿。

    这哪里还是曾经的花I花—公子齐衡之呀。

    齐衡之就往那里一站,一言不发。

    杨家主和韦家主立刻跪下,各种指责又来了一遍,又是齐家给他们下药,又是污蔑他们卖假货的……齐衡之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俩人,掉头就走。

    “去哪儿?”

    拓跋钮祯不满的喊住齐衡之。

    齐衡之冷嘲道:“我没做过。”

    “……”

    就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杨家主和韦家主以及拓跋钮祯都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张嘴了。

    齐衡之要是辩驳,他们还能继续指责。

    结果人家就言简意赅,一副多一句话都懒得说的样子。

    “陛下,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

    拓跋钮祯不悦的眼看向齐征,只道了一句,“如此嚣张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陛下?”

    齐衡之转过身来,行跪拜礼,毕恭毕敬道:“臣要证据!哪怕是杨家主和韦家主联手栽赃陷害,至少也得拿个证据说话。两位家主全靠一张嘴就想诬陷于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就是两家的公子杀了我爱妻,我希望两位家主为我爱妻陪葬,也希望陛下能给臣一个公道!”

    齐衡之越说越是激动。

    一年多来他从不曾再提过此事。

    可此时此刻,齐衡之看着他们的眼里尽是杀意,仿佛只要出了这王宫,他就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杨濮晨和韦颜洪是怕的,说一丁点不惧怕那绝对是假的。

    一年以前他们一直以为齐衡之就是个纨绔子弟,他能被圣上提拔,无非是仗着他运气好,打了几场胜仗。齐家能一直稳定,也是有周雅在他背后帮忙筹谋划策,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