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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惧内

    “为何?”

    柳湘听的是一头的雾水。

    这会儿不应该赶紧去陈家跟陈昂说了清楚嘛,怎的还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雅捏了捏柳湘的手,不紧不慢的问:“你觉得陈唐为什么会偏偏死在了紫藤阁?”

    “嫁祸呗。”

    柳湘漫不经心的道。

    周雅再问:“为什么要嫁祸给齐家?”

    “应当是陈洛怪姐姐之前帮了陈昂?”

    柳湘觉得也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

    “是、也不是。”

    “嗯?”

    柳湘疑惑的眼神下,周雅轻嗤一声道:“杀齐家主的未必就是陈洛,陈家如今内乱,其余的七大家族总有想要借机会捞点儿好处的,至于陈洛……单凭他一个庶子,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能力跟陈昂抗衡,这背后必然是有人给他撑腰的。”

    “姐姐的意思是,还有别的家族在参与?”

    柳湘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来圣京城也有几个月了,可这世家之争她却是头一次见,在她浅显的观念里,这世家的争斗就跟她们商贾家为了家产内I斗差不多,不曾想还会有别的家族插手进来。

    “我记得这陈洛的母亲,出自谢家嫡系,如果陈家乱的彻底,对谁最为有利?当然是第五大家族的谢家了。不仅能让家族地位跃升一位,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控制陈洛这个年轻的家主为谢家所用……可我想不通啊,谢家为何会栽赃给齐家?”

    周雅眉头微簇,想到谢家那位家主……

    “齐家门口必然已被人暗中盯梢,柳湘你只管按照我说的演给他们看,同时……”周雅把目光落在慌张而来的那紫藤阁的人身上,“用紫藤阁运送废料的车把陈唐的尸体装进去,按照平时的倒废料的路线走,千万不要着急,等着柳湘带着陈昂接应你们。”

    “是。”

    下人应了一声,便匆忙的走了。

    周雅握着柳湘的手问:“怕吗?”

    柳湘摇头,“再危险,也不如上次在北境凶险,姐姐等我好消息。”

    “注意安全,若当真有性命威胁,一定要先保住自己,其余的我来善后。”

    “有姐姐这句话,柳湘足矣。”

    柳湘眼里尽是感动。

    从小到大,她只有在周雅的身上才体会到那种被护着感觉,好像不管是闯了多大的祸,都有人给她兜底。

    屋子里空了,周雅坐在那定定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依旧是想不明白,齐家是哪里得罪了谢家,又或者是谢家哪来的胆子算计上齐家了。

    想把齐家拉下水,参与这一场混战,趁着衡之虚弱和她周雅不便出门这个空当,狠狠地扎上齐家一刀?

    可是再怎么扎齐家一刀,谢家也不可能一跃成为第二大世家啊。

    她到底是漏算了哪里?

    周雅不由得蹙眉。

    同时齐衡之的书房内,齐家人正在跟齐衡之汇报近况。

    “谢谨严跟惠妃的事情已经败露,这次惠妃是彻底的被打入冷宫了,谢谨严昨日也被陛下狠狠地训斥一顿,听说还在朝堂上当众贬了他的官职,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五皇子呢?”

    齐衡之最关心的还是这个罪魁祸首。

    “还未有处罚,但听陛下身边的人讲,大概是有意派五皇子去北境驻守,大概后半辈子都要在北边吃苦了。”

    “北境……”

    齐衡之眯了眯眼,嘴角儿勾起一抹冷笑来。

    “边境凄苦,罗刹人又素来喜欢袭扰边境,若是哪次战役里五皇子不幸殒命,也算是以身殉国了。”

    “家主睿智。”

    对于齐衡之的狠辣,齐家的人并无意外,谁让五皇子这次动了家主的逆鳞。

    那可是他们齐家的主母啊,撑起了齐家一半的家业的人,五皇子是在动齐家的根本。

    既然想要动一动齐家,那只能拿命来还了。

    齐家的家主若是不狠,又怎能在这风雨飘摇的北境,站稳脚跟。

    不过……

    “谢谨严这人报复心极重,我想近来他大概会把目标瞄向齐家,毕竟这次我们针对五皇子,也没藏着掖着,惠妃和五皇子都知道是我们齐家动的手,只不过他们有苦难言,不敢在陛下面前提及罢了……”

    要是让陛下知道身为皇子的儿子,竟然去主动触怒世家,还差点儿强暴了世家主母,那五皇子只会离死不远了,那时候就不仅仅是被贬去北境那么简单了。

    “谢谨严已经动手了。”

    屋内的人正商议着,一道女声突然间横插I进来,那声音几乎是与推门的声音同时响起的。

    周雅被人抬着进来。

    她也是在快要进门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议论声。

    “你怎么来了?”

    齐衡之的眼里有着不赞同,随即就把怒火撒向了那几个男丁。

    “我不是说过,不许她出悠然居?”

    “……”

    下人不敢说话,周雅叹了一声道:“你若是有气直接冲着我来便是,何必为难他们。”

    “你……”

    齐衡之当真是气的拳头紧握,才抬起手来,这一屋子的齐家人便连忙道:“家主……需不需要我们先出去,您在解决家事?”

    “……”

    齐衡之真真是被气到了,却又无可奈何。

    把周雅抱了起来放到书房的榻上,又给她后背垫了软枕,才板着一张脸念叨道:“下次有事儿就让下人过来喊我,那些人给你是用的,不是养的摆设。”

    “我这不是让他们抬着我来了?”

    “周雅!”

    齐衡之的拳头“嘭”的一声砸在桌上,“你是听不懂我说话是吗?”

    “家主好威风!”

    齐家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来。

    “这些年家主脾气见长啊!”

    “也就是主母这身子不大好,要搁几年前我估摸着家主不得挨揍啊?”

    “还记得当年胸口碎大石,家主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

    “唉唉唉,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家主这会儿是站起来了!”

    “懂,在咱们面前总得拿出家主的派头来,等着咱们走了,估计还得哄媳妇儿。”

    “噗~看破不说破,咱们齐家人都知道就行了!”

    “嗯嗯,咱齐家谁不知道家主惧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