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秘事
“小姐，怎的又哭了？”
吟香进来伺候，发现周雅的眼圈儿红的，以为是宫里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吟香的脸色也一下子苍白起来，“难道是家主他……”
“衡之没事的。”
周雅冷嗤，“衡之不会死在罗刹人手里，但却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咱们圣京宫里那位，心思多的很！”
“小姐的意思是，家主差点儿送了命，陛下都不信他？”
吟香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来的，问出这个问题后，她自己也惊讶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脑子，大概是跟在小姐身边时间久了，也被耳濡目染了。
“呵呵，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他即便是想要信，这会儿也会有人在他耳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巴不得衡之被怀疑 。这些话听得多了，没有疑心也会起疑心，何况咱们这位圣上本就是多疑之人。”
“那家主……”
吟香这才察觉，小姐和家主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的危险当中，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连命都送了。
这种时候，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小姐和家主唯有一致对外，才能有胜算。
可……
“既然家主处境这么艰难，他又为何非要小姐呆在府内……”
吟香不懂。
周雅闭了闭眼，“我也不懂……”
这些年的风雨都一起扛过来，走过来了，为何到了今日，衡之不要她帮助了。
如今形式更加艰难，衡之宁愿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柳湘，也不想要她周雅了，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周雅呢？周雅你出来！”
吵闹的声音从外面一路进来，齐家的人一个劲儿的拦着，那人还是进来了。
周雅就坐在这厅内，见到来人一身明黄色的衣裙，一脸精致的妆容，进来这前厅气息还微喘着，那张脸成熟了不少，比起当年的精致小巧，如今看起来明艳妖娆，长开了，也更好看了。
唯独那一双眼睛，带着愤世嫉俗的俗气。
尤其是见了周雅，那双眼睛似是要从周雅的身上剜出一个窟窿来，好似是她周雅抢了她的至宝一般。
“陈小姐，多年不见，这张脸蛋儿比起当年来，是更漂亮不少了啊。就是这规矩，跟当年比起来差得远了。难不成时间久了不嫁人，这性子都变了？”
“周雅！”
陈莺莺好似是被刺激到一般，恨恨的看着周雅道：“齐衡之至今下落不明，你不去寻人也就罢了，还故意在祈福的时候摔断了腿，你为了自保，还真是煞费苦心！齐衡之当年怎么就娶了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
“我忘恩负义？”
周雅轻嗤，“请问我忘的是什么恩，负的是什么义？我倒是还想问一问陈小姐，不请自来我齐家，质问我衡之的事，你是以什么身份？衡之未过门的妾？”
“你少胡说八道！”陈莺莺嗔怒。
周雅冷笑道：“我胡说八道？那是谁之前公然勾引我夫婿，还写什么旧情难忘的纸条递给他。十年了，陈小姐可千万别搞什么待字闺中是为了衡之那一套，都是女人你骗得了衡之，骗不过我，你到底端的是什么心思？”
周雅一字一句越发凌厉，问的陈莺莺是下意识的踉跄后退。
“我、我能有什么心思，我不过是遗憾当年没能跟衡之有情人钟情眷属，被你周雅横插了一脚，要不是你，我这会儿大概早就跟他琴瑟和鸣，明明就是你抢了我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陈莺莺反过来质问周雅，周雅不怒反笑。
“什么叫我抢的？”周雅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忽然间一抬手，猛的一巴掌陡然间朝着陈莺莺的脸上就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陈莺莺被打的懵了，脸颊一下子就红肿了一大片，脂粉都遮盖不住的红肿，就连吟香都吓得抬手捂住了嘴，没想到小姐会突然间打人。
这怎么说也是陈家的女儿啊，就这么给打了？
还打的这么厉害？
周雅一巴掌下去，气势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凌厉。
“是谁给你的勇气跑来齐家质问我的？要不是你，衡之会被派到北境？这圣京城里能去北境的人多了，怎么排也轮不到资历尚浅的衡之去跟罗刹人打仗，你有时间在齐家闹，不如回去问问你的老父亲，是怎么在陛下面前进言的。我看，是他舍不得他的好女儿，不是我抢了你的衡之！”
周雅刻意咬重了‘舍不得’三个字。
陈莺莺踉跄几步，脸色煞白，差一点都站不稳了。
“衡之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他说了要娶我的，他还许了我当他的齐家主母的，他怎么能有事……”
陈莺莺嘴里喃喃着，眼睛失神了片刻，突然间又恶毒的看向周雅，“你是不是在衡之面前诋毁我什么了？我父亲那日见你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周雅微微一笑，“你真要我说出来吗？”
眼看着陈莺莺脸色越发苍白，周雅笑的更加肆意，“我侍女还在这儿，这要是说出来了，以后陈家小姐的声誉怕是得……”
“你闭嘴！”
陈莺莺眼里全是慌张，“你告诉衡之了对不对？所以他宁愿去北境，也不想再见我对不对？”
“只要陈家主还活着，你就别想嫁人！陈小姐，问题出在哪，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
陈莺莺不言语。
一双眼睛里尽是绝望。
周雅上前两步，贴着陈莺莺耳畔道：“你想借着衡之离开陈府，可你别忘了你是陈唐的女儿，没有他点头，谁都救不了你！”
周雅的话让陈莺莺整个人萎靡了下去，她像是凋零的花瓣一般，丝毫没有来时候的气魄。
“真的、无解吗？”
陈莺莺双眼无神的瞧着周雅，这次她是询问，像是在找能拉她出泥潭的最后一根稻草。
“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
周雅神色坚定，陈莺莺像是疯了一般的大笑，脚步踉跄，摇摇晃晃的跑出齐府。
吟香自始至终都没明白周雅打的是什么哑谜。
“小姐，你跟她说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