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能长久的陪伴,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肖南遇到想要在一起的人时,不敢轻易果断的把自己抛弃。
肖南也没太在意这件事,而是继续聊张雅的问题,“刘妈和她一起去的会所,很多血腥场面我就不说了,她们不止聚众淫乱,还涉毒。”
在国内,涉毒可是大案子,治安局肯定是会往下查的,只要涉毒,必定要查毒品来源。
在网上看到某某明星吸毒,治安没有公布毒品来源,并非不是没有去查,而是担心打草惊蛇,都是暗地里悄悄进行。
她心中妈妈形象的刘妈人设彻底崩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刘妈……刘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还参加这种聚会,太恶心了。”
“你了解她的家庭吗?”肖南问道。
“她老公在自家小区当保安,她儿子儿媳开了一家卤肉店,两个孙子今年十六七岁了吧。”沈叶没有过多去了解刘妈的家庭,
只是之前刚瘫痪刘妈时,经常在她耳边说老公没用未来会怎么怎么着,日子过得有多艰难,顺带抱怨了她自己的老公。合着她口中的艰难该不会是“工资不够找男模吧?”
“你是没看到她的打扮,不然会让你大跌眼镜。没理想的人啊,有钱了无非就是吃喝嫖赌,自己伺候别人,也想让别人伺候自己。”
“她每年那么高的工资,跟着张雅接触圈子里的富太太,看到别人有个好男人,天天美容、逛街、购物,她可能心里觉得自己是靠本事吃饭,暗地里看不上靠男人的。”
“可又想着自己为什么没嫁个有钱的老板,积怨已久,又见过花花世界,自然看不上自己年老色衰的老公,外面的牛郎年轻身体好还有劲。”
刘妈就是穷人乍富的典型代表,有时,努力慢慢富有不见得是坏事,突然暴富会让人走上歪路,肖南把刘妈的行为分析一通。
“肖南,你以后会这样吗?”沈叶语气弱弱问道。
“我……我不会去会所,工作应酬需要会去,但我不会干超越底线的事。”这一点肖南还是敢保证的,他不会去会所里碰那些人。
何况他在十八岁以后经济上没了困难,也没有想过要去泡校花什么的,对于性这个东西他看得很淡,有就用,没有就没有,又不是必需品。
“男人有时会需要,我不想你需要的时候去花钱,我希望你正常谈恋爱结婚生子。我不想你为了报恩,把一辈子都浪费在我身上。”
“可能我这话说出来你不敢相信,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说真的,我舍不得你,可我又害怕拖累你。刚瘫痪我巴不得就把你拖死,可有一段时间不与你见面,我天天失眠。”
“跟你认识以来,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很假,活得不像个人。以前我虽然脾气不好,但很克制,也不会说粗话,更不会说不荤不素的话,哪怕别人说一句我都会脸红。”
“跟你在一起,你总是很气人,可我就是想跟你吵吵,我觉得这样很真实,这样才是生活,想说什么说什么,虽然显得素质低了些。但是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说着又把自己说感动了,眼眶又湿了,自己就是贪恋跟他在一起,感觉在一起的时间在倒计着,不知哪一天走完了,她好舍不得。
面对沈叶这番言论,肖南不知真假,但她骂他了,她说他素质低,肖南,“我听着你骂我了,但我没有证据。”
“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进去这一句话,狗男人,白浪费我一堆话。”沈叶娇嗔着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你说了那么多做铺垫,不就是为了骂我一句素质低。”柔软的身体在怀里,肖南无心他事,总有问题跳出来困扰,却又想不到有效的解决办法。
或许就如老丈人说的那样,自己想得太多,执行力不够,更重要的是手里的资源太少,过了节,得抓紧时间布局。
这段时间破事太多,很多计划没有开展。
俩人静静地躺着,肖南觉得时间差不便起身洗漱,换了一套衣服,等便宜老婆洗漱好了一同出门,他不放心把沈叶留下来和刚认识的人待在一起。
也不知道老丈人年轻时惹了多少人才会有那么多人关心他死没死,能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关心也是难得。
到医院时,肖南便看到由高家兄弟陪着来的沈俊。
人憔悴了不少,瘦了不少,黑眼圈明显,原本白白净净的一个年轻人,脸上多了一些胡须。
从肖南和沈叶的面前走过,没有停下脚步,没有打个招呼,沈叶顿时不乐意,低声埋怨,“他这样没脑子的人,如何接班……”
接班?接什么班?肖南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思海有几万名股东,是全体员工的企业,没有接班这一说法,它不是家族企业,更不是你们家的皇位,爸没想过让你们姐弟任何人接班。”
上一次她因为你爸这一称呼不开心,肖南当着她的面改过来了。他猜不到老头的想法,但老头绝对不会让儿子接班。
老头们为什么年纪大了还不退休,是闲不住吗?不是的,没有能延续下去的人。人家混了几十年终究想的比年轻人全面。
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只能从几名董事里选择,不管谁上位,捞不到太大的好处,更别想着把它变成家族企业。
老头们设计的制度就像个铁桶一样,外面进不来,里面乱也乱不起来,除非研发人员全走了,培养的人才没了。
可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待遇到位,人才自然会留下来。
谁上去了,顶多开会的时候说话声音能大一些,能骂的人多几个,能管的事多一些,主要还是在个人价值体现上。
公司目前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几个董事里肖南对另外两个王董的性格有些了解“他们眼界不行。”
唯有不参与行政管理,只管研发的章董最为合适,集团不需要具有很强管理能力的人,只要制度不破,没人能掀翻天。
内斗是有的,只是放在了高层几个之间,
没有到下面的部门里。
老丈人顶多在董事会上给沈俊弄一个席位,并不会给他安排一个很高的职位,有可能会下放到事业部。
非上市公司,没有外部的资本干扰,需要融资,拿股权池里流动的股份在集团内融资即可,而且对于每个股东持股上限有要求。
否则,几位股东干了几十年,每年分红几千万至上亿,完全可以联系外部资本把股权池掏空。
肖南一路想着事,好几次差点给人撞墙上。挨了她好几记白眼,若不是当下的情况该保持严肃,不允许哼哼唧唧,她非得给自己脑补一段剧情出来。
俩人进入了冰冷的停尸间,氛围阴森寒冷。沈俊就静静看着面色惨白的母亲,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没想到几年不见的母亲,再见时是在这样的场所。
他了解到了母亲的死是怎么回事,觉得很荒唐,又觉得很合理,在他长大的这个圈子里那些阿姨闲着无聊,平时就是花钱找乐子。
没想到的是母亲和别的阿姨一样,他只觉得很丢人,想哭出来,可他哭不出来,想不起母子温馨的一面。
自他记事起,父亲每周会抽一天时间陪自己,更多时间和家里的管家待在一起,母亲没有抱过自己。
怀疑过妈妈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其他小朋友谈起自己的妈妈时有说不完的好,到他这里只有一句“妈妈很忙”,他们说“我昨天把奖状给我妈看,妈妈给我买了最喜欢的漫画,下次再拿奖状回家,带我去游乐园。”
当晚回家带上自认最美的笑容把属于自己的奖状拿出来,献宝似的双手递上,他以为妈妈会开心,可换来的是一把推倒,“你烦不烦,死一边去。”
往后他没有再期盼妈妈对自己好,变得很孤僻,好在有管家爷爷开导,经常会带他去吃路边的小吃,每次出门会给他带回来没吃过的小吃。
不缺吃不缺喝,不缺去游乐园的钱,但缺父母陪着去,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肖南和高家兄弟俩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没有上去安慰。
垂眸看了眼轮椅上的女人眼眶红润,她的共情力挺强的,讨厌的人死了在这难过什么,肖南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觉得他好可怜,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脑袋是懵的,哭不出来,你去安慰一下他好不好。”沈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提到过世二十多年的岳母,肖南想起沈叶说过丈母娘是死在酒店里,如果他心里的想法是真的,那样太可怕了。
希望自己想歪了,想错了,稳定一下心神,走过去拍了拍沈俊的肩膀,“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她或许能听得到。”
“姐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好难受,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我很想哭一场,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哭什么。”沈俊此刻只觉得脑子空荡荡,什么想法,什么情绪都没有。
“张阿姨的案子治安那边还没有最终结果,你多保重,有什么话找不到人说,可以跟姐夫说。我和你姐都是你的亲人,我们去外面等着,有什么需要用得上的尽量开口。”肖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推着沈叶,向高家两兄弟打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