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在按照蓝图放基槽定位线的是现场施工技术员,配合技术员放线的是泥水工,木工,钢筋工和架子工,在那边用钢管搭工棚的是现场建筑队的人,负责守工棚和打杂的那个人叫余山子,上个月父亲出车祸死了,因为胆小一直不敢待在屋里,几次请求来守工地。”
李小宁听着于海介绍着到工地的技术人员和各大工种,都默默点头,唯独说到守工棚的余三子胆小,惊讶的问道:“于伯父,我听说守工棚的人,都是那种胆子特别大的人,这个余山子连自己父亲死了都怕,胆子这么小,守得住工棚吗?”
于海微微点头:“我也考虑过这事,只是这个孩子太可怜了,他的父亲是我工地上建筑队的,出车祸临死前,我到看过他,他的父亲临死时要我帮余三子找点事做,看在是工地建筑队的情份上,我就答应了,就算他胆小,也不怕,还有其他建筑队的人,都住在工棚。”
“小宁,哪位是于海于总啊!”
李小宁和于海说的投入,正对于海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心里连连感触,没看到父母带着村里的人,给工地上的人送水送一些农村自家出的红薯,连父亲到了身后,要不是喊他,李小宁还不知道。
“爸,你来了,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有情有义的于伯父。”
李小宁对父亲介绍之后,又对
于海说道:“于伯父,这是我爸。”
没等于海说话,李山河就满脸激动的到了面前说道:“于兄弟,我代表小宁谢谢你能来沙岭村,帮助建厂。”
“李大哥,你客气了。”
“于兄弟,咱什么都别说了,今天是开工第一天,我已经准备了几桌家常便饭,请于兄弟和诸位工人朋友,一起吃个开工饭。”
“这,李大哥,我们这儿有几十号人,我看还是别麻烦了。”
听到于海拒绝,知道父亲做事执着的李小宁说道:“于伯父,我爸说的对,再怎么说,你们来到沙岭村就是客,今天让大家伙都上我家吃晚饭。”
还是李小宁面子大,开口之后,于海答应了。
等工地上现场施工技术人员放线打好石灰脚线,和建筑队的人搭好工棚之后,于海和工地上的二十多号人,没有开停在工地旁边的车子,李小宁也没有开,开到工地上的皮卡车,带着大家一起步行回家吃饭。
晚饭的时候,于海和父亲越谈越投机,就好像电视剧里放的那种相见恨晚,要义结金兰的味道。
最后,多喝了几杯,于海喝的酩酊大醉,还有那个开着灰色小车来的技术员也喝醉了。
李小宁也喝了一点酒,要开车送于海和技术员,被母亲阻止了:“小宁,喝酒了不能开车,我听说那些出车祸的就是喝酒。”
在母亲的阻止下,李小
宁没能去送于海和技术员,只有打通了于青青的电话,要于青青前来接他们。
一个小时之后,于青青开车到了沙岭村,接走了于海和技术员,李小宁一直把于青青送出村口,才转身回家,就在走到离家门口还有五十米距离,看到今天父亲还请了村里最年长最有威望的刘运发,竟然和于海说的那个胆小的余山子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个是沙岭村的刘运发,一个是今天刚来沙岭村建厂守工棚的余山子。
他们在一起窃窃私语,李小宁很好奇,靠着神农传承超出一般人的听力,听到了他们的说话。
“小余,不要害怕,就把那些东西放在线中间,事情办成了,不仅有钱,大爷还给你做媒,从村里给你找个媳妇。”
“可是,刘大爷,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不了的,大爷向你保证,有大爷在,他们绝对不知道。”
就在李小宁听的心里疑惑,迫切想听到他们说的把什么放在中间的时候,之前请到屋里吃饭的工程队人走了出来。
刘运发当着工程队的人对余山子说了一句:“小余,就照我说的办,过几天让你和阿花见面,接触接触。”
之后,刘运发转身回家,余山子跟着建筑队的人回了工地工棚。
李小宁没听到他们说的具体事情,也起身回家。
这一晚,对于李小宁来说一夜无话。
一直到第二天,李小宁还躺在床上没睡醒,门外就传来父母紧张急迫的呼喊:“小宁,快起来,快起来,工地出事了。”
听到工地出事的消息,李小宁立马起床,开门到了父母面前,满脸疑惑:“爸,妈,工地上怎么了,是施工压到人了吗?”
母亲张春霞连连摇头,神情比施工压到人更沉重:“小宁,挖机师傅在挖基槽的时候,挖到了......一堆骷髅,还有几张符,村里很多人闻讯赶来,年长的村里老人,都说你动工不看黄历,才会挖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还说兆头不好,要收了你菜地征收钱的人,都把钱退给你,不让你在那儿动工建酒厂。”
“有这事,会这么巧?我马上去工地。”
听到母亲说出事情缘由,李小宁知道这样的事,发生在农村,的确事态严重,而且尤其是像在沙岭村这么偏僻的地方,那些上了岁数的人都疑神疑鬼,碰到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像母亲说的那样,阻工,退还征收的钱。
父母看到李小宁急急忙忙去了工地,也跟着,直奔工地。
到了工地上的时候,挖机和推土机都被村里人团团围住,村里的老人聚在一起,对着菜地左边基槽挖出的骷髅头和符,议论纷纷,一个个眉头紧锁心情沉重。
“张老,待会儿小宁来了,我们可都要连成一片,坚持我们的决定
,虽说小宁在我们沙岭村动工建酒厂,是好事,但是,现在挖出了这些东西,不吉利,不是好兆头。”
“刘大爷,你放心,我们几个都听你的,你年数最长,说的话算数。”
还有些一直心喜要到李小宁酒厂做事挣钱的村里人,都和大毛聚在一块,一个个都满脸失望,也在说着挖到骷髅头和符纸的事。
“大毛,你说我们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时,原以为等小宁建好了酒厂,到时就能做一个工人有班上有钱拿,想不到却偏偏碰偏偏,发生这种事,你说,小宁能说动那几个老古董,继续动工吗?”
“三娃子,你在想什么呢?没听到那几个老古董刚刚说的话吗?他们要那些收了买菜地钱的人,把钱拿出来退给小宁,你说还会继续让小宁建厂吗?”
“可是,其实就算挖出那些玩意,能说明什么,根本就是大惊小怪。”
大毛拍了拍说大惊小怪的三娃子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三娃子,你说得对,可是我们这些后生,又怎么能说得过那几个老古董呢?认命吧。”
也就在大毛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声惊呼:“李小宁来了。”
听到李小宁来了的消息,所有在工地上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议论着的村里人,或者是于海工程对的建筑队人员,都同时扭头,看着惊呼声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