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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不太妙?”小A仍然用那支笔在气闸门上摸索着,时不时在一些突出的金属部分拧动一下笔,他也在频道里听到了李斯特的警告,头也不回地问。

    “你说鹰演这场戏到底图什么呢?”项天明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对姐妹心里到底包藏着什么祸心。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在星际时代这句话依然适用。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该做做,该杀杀。”小A的回答在项天明的耳朵里听着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手上的动作依然不停。

    项天明注意到门框上的几个原本卡得死死的孔洞已经被打开,堵在里面的金属柱被小A向另一侧移动,露出像是玻璃试剂管的几根小东西。

    “我们躲到门边上去,待会儿要从这里泄压,会受伤。”项天明看见小A拿着拆下来的战术手电在黑乎乎的洞里一阵打探,伸手用食指和大拇指从里面拿出一根晶莹剔透的针,里面好像还有什么液体在晃动。

    “这是什么?”项天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打量着小A手上的小东西。小A摊开厚实宽大的手掌,那枚袖珍精致的透明物体正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气闸门的保险装置,里面的液体是一种对压力和温度其极敏感的化合物,只要我把它取出来,很快气闸门内部的压力监测就会失效。

    等到完全失效那一刻,高压舱室的气体就会从几个泄压孔往外猛冲,等到压力平衡下来,我们就能打开这道气闸门。”小A用另一只手把那根针捡起来,放在项天明眼前。

    “那我们通过之后,这道气闸门就算是完全失效了?”项天明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待会儿过去后我再放进去就行,这些东西也没那么容易坏。”项天明哦了一声,心想粗枝大叶的糙汉子现在也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

    两人攀附在门边,紧抓着拉杆,以防被待会儿强大的气流给吹走。虽然暂时没有看到集中喷射的迹象,但是最好还是小心为妙。

    他们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呼出的热气在各自的面罩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层雾气。

    “怎么还没有动静?”项天明有些坐不住了,侧身就想凑到门边去看,却被小A一把拉住:“别去,马上。”项天明正欲争辩,只听一声什么金属物件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即几道白色的激流被喷射出来,将周围漂浮在空中的碎片横扫一空。

    这下水培区的植物们可实打实的遭了殃。一些裸露出来的线缆被扯得越来越长,顺着气体喷射的方向摆动着线头,更有甚者直接击碎了玻璃培罐,将里面的高大植物一切两段,上半部直接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你觉得那些难民真的能活下来?”小a看着眼前一片狼藉没由来的问了一句。

    “如果他们都躲在安全屋,那还是有可能,怎么了?”项天明对小a的问题感到有些奇怪。

    “从始至终,我们的雇主都没有提如何把这些难民运出去,当然我是指具体细节。你不觉得奇怪吗?雅典娜号已经是个筛子,没有氧气,没有抗压服,我想不出来怎么把他们带出去。”

    小a的声音很沉稳,却说出了项天明一直没有想到的,且极为残酷的事实。头盔下项天明的脸色一沉,之前他隐约就觉得不对,但还未曾想到过这茬。

    “要我说,他们这样在船体上打洞,说是救援,我看更像是在有计划的谋杀。”小A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为什么呢?大老远的跑过来,就为了把屠刀朝向身无分文的难民,还特意雇佣两波雇佣兵在太空给他们放烟花。

    总不能就是纯纯心理变态吧?”

    项天明虽然知道小A说得有些道理,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但他隐约感觉,在这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有说过这艘飞船原本的目的地是哪里吗?”小A一边观察两边舱室压力平衡的状况,一边继续和项天明分析这背后的可能的阴谋。

    “联邦,鹰说这艘雅典娜号是从独立星系出发的难民,他们被财团所打压,迫不得已向自由联邦边境上的救助站靠近。”自己说完这话,项天明脑海中仿佛闪过一道惊雷,那因为错愕与惊讶而张开的嘴连一边的小A都能透过面罩看清。

    “从独立星系出发吗?呵,我当年也是这样,稀里糊涂地到了联邦。该怎么说呢?唉……”项天明听得出小A语气中的无限惆怅,但眼下他确是无心再关心这些了。

    “该死,这两个疯女人不会是接了财团的单子,想要利用这艘难民船袭击联邦的边境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项天明就有些坐不住了。这可是涉及到两大阵营你死我活的战争,自己队伍里小猫两三只的,哪敢淌这趟浑水啊!

    先不说自己本来就是自由联邦的通缉犯,本来就面临着那支还不知道在哪里盯着他们的暗杀小队的危险。这下要是给鹰那个疯子成功,天知道联邦会气成什么样子。

    况且财团和联邦的战争眼看就要正式开打,通往银心黑洞的边境线早已是封锁状态,自己还得想办法突破航道封锁。这雅典娜号要是毁掉附近的联邦边境救助站,到时候一拉警戒,航道一封锁,他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眼见从气闸门那头涌出来的气体越来越少,强度越来越低,小A干脆伸出手在气闸门边上晃了一晃:“基本平衡,可以准备开门。项哥?”此时的项天明还未回过神来,满脑子都是完蛋操了的感觉。

    “走一步算一步吧,项哥,大不了一死。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口大个疤。”小A倒是很淡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与平克顿号和隆默的事情,项天明总感觉这个原本乐观开朗的汉子已经变了许多。

    “别,我几个月前刚死过一次,我还想多看看外面的银河系。我告诉你,小A。这次谁也别想阻挡我。”项天明真是咬牙切齿地说。他总觉得两世为人,咱不能活得这么窝囊,还稀里糊涂地给人当枪使。

    “那就快来吧,鹰不是降落在安全屋附近吗?到时候咱们过去,当面对质!”小A拍拍项天明的肩头,鼓励道。一时间,项天明有些好笑,自己居然反被小A这小子给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