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殿。
坐于上首的诸位仙君听到了秦冉的一番诉说,渐渐陷入了绝对的沉默,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心中的惊骇无法言说,久久难以开口。
太初祖境之间的事情,简直太过不可思议。
他们得知太初祖师早在两千年以前,便预知到碧霄仙宗今日会遇到一场浩劫,不惜燃烧了精血,只为帮助碧霄仙宗渡过难关,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震撼,更为尊敬。
安静的气氛之中。
所有人微微低着头,面上都带着尊敬之色。
“没有想到太初祖境的形成如此不易,祖师他为了帮助今日的碧霄仙宗渡过难关,当真是耗尽了心血,所幸这一切都没有白费。湛净,你居然已经得到了祖师留下的机缘,祖师曾言,有一道曙光可以照亮碧霄仙宗前方的黑暗,看来,你便是那道唯一的曙光。”
玉华仙君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许久才看向了秦冉的双眼,感叹道:“湛净小友,既然祖师希望你可以带领我们碧霄仙宗渡过难关,我碧霄仙宗也自然是绝对支持。”
秦冉却是摇了摇头,沉吟道:“即便我得到了祖师留下的那些机缘,然而想要凭借我一人之力,渡过碧霄仙宗的此次浩劫,无疑痴人说梦。诚然,弟子一定不留余力,尽力而为,但是想要渡过此次浩劫,恐怕需要所有前辈与师兄弟一起努力。”
“这是自然,我们一定会加倍小心。”
玉华仙君马上就点了点头,认真回应道。
诸多仙君则是依旧盯着秦冉,心中的震撼难以消却,如何都想不到会变成此刻的光景,太初祖师的设想居然是寻找一位多年之后的传承人,待到这传承人成长起来之后,带领碧霄仙宗渡过浩劫,他们看着秦冉,心中百感交集。
他们如何都想不到,今日还仅仅是辟宫境界的一位小辈,居然是他们碧霄仙宗是否能够从浩劫中存活下来的关键,简直不可思议。
然而这是太初祖师临终的意愿,不容置疑。
秦冉的一番说法也难以作假,毕竟这么多弟子跟着秦冉一同前去,已经算是佐证,而且事实证明如若没有秦冉出力,玉溪也好,哪怕是后来才进入了太初祖境的常净等人也好,恐怕都难以找到离开太初祖境的方法,多半会被困死在一切。
种种依据表明。
秦冉没有说谎,当真是得到了太初祖师的一些传承,变化非常之大。
“总而言之,今日我们可以知晓,血衣门之战的确不是祖师遗训之中所言的大劫,我们碧霄仙宗还会经历一场腥风血雨,还请诸位师弟和小友全部做好准备,应对此战。不过诸位也不必太过担心,安心修炼便是,祖师曾言,那一场大劫应该还要些时日才会完全降临。”
“只可惜太初祖境凶险,许多弟子难以归来,老夫当真心痛不已,好在诸位小友回来了。”
玉华仙君复又开口,带着宽慰的意味,目光也看向了场上的其他人,朗声道:“太初祖境归来的诸位小友,一路上都辛苦了,老夫不便再留你们,还请各自回去歇息,一切日后再说。”
“是。”
秦冉和常净等人纷纷点头应下。
诸多仙君人物也站起身来,表示了尊敬。
一个个晚辈人物在玉华仙君的示意之下,渐渐离开了碧霄殿,秦冉本来想要前去碧水仙君身边,不料后者示意了常净一眼,显然是叫常净带着自己离开。
他心中微微波动,马上意识到诸多仙君人物恐怕有事相商,识趣地提前离开。
有些话,不便当着他们这些小辈说。
玉溪等人也看出了这一点,默默离开。
转眼间碧霄殿空了不少,又只剩下了碧霄仙宗的一个个仙君人物,此刻所有人面上都是带着深沉之色,眉头微皱,神情凝重。
气氛安静,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湛净小友他们的归来是一个好消息,然而,这也代表祖师留下的遗训并非虚言,我们碧霄仙宗恐怕还会遭遇一场可怖的劫难,此次劫难肯定非同小可,否则祖师当年绝不会舍命留下了太初祖境,比之血衣门之战……只会更加凶险。”
寂然仙君第一个开口,眼中充满了忧虑之色。
其他仙君人物的面色同样不太好看,此先当着一个个小辈的面,不便展露太多负面的情绪,以免人心惶惶,然而每每想到碧霄仙宗此刻的状况,他们的心中都很难平静,无比沉重。
要知道。
血衣门之战才刚刚过去了不久的时间,凭借着宗主碧霄仙君力压血衣门诸魔,以及一些时运,方才好不容易险胜,渡过难关。
原以为往后能好好休息一阵,不料又有一场大劫即将来袭,而且程度还很有可能更在血衣门之上。
如此状况,叫人怎么安心?
此先有碧霄仙君出面阻止,而今碧霄仙君陷入沉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如若那一场大劫来临的时候,碧霄仙君又不能苏醒的话,他们碧霄仙宗又该如何存活下来?
难以想象……或者说不敢想象。
众多仙君都明白寂然仙君所说的话语,却都是一片沉默,无法回应。
碧光仙君忽然沉声道:“纵然没有祖师的此次提醒,那场大劫也已经有了些苗头,诸位应当不会认为,李孤云此番大张旗鼓地前来,当真只是为了一个莫名身死的小辈。”
诸多仙君皱紧了眉头,神情更为凝重。
“李孤云此行,多半是试探。”
玉华仙君终于开口,叹息道:“而且,李孤云很有可能已经试探出了结果,此人脾气再怎么古怪难言,那也不可能在别人的地盘肆意妄为,他出现便如此嚣张,恐怕就是在看我碧霄仙宗会不会加以干涉,奈何我们有所顾忌,已经有了破绽。”
他这番话说得颇为无奈,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实力不足的情况之下,再怎么遮掩也全没有意义,哪怕明知道李孤云此行是试探,方才也难以作为,这就是一场不能化解的明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