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傅景玉合作,带走了苏胭,也是傅景玉给了我无情蛊的解药,才会留住苏胭一条命。”
“月牙是你的孩子,拓跋延也是。”
“这五年,我从来都没有碰过苏胭。”
“这下你满意了?”
拓跋烈嗤笑着说道。
傅景砺长剑指向他的脖颈。
“你杀了我的侍卫。”
拓跋烈皱眉。
他根本不记得那回事了。
当初带走苏胭的时候,恭亲王府乱成一团,他哪里会注意到一个侍卫?
如今说出这些真相,是请示所迫,也是故意给苏胭留下最后一丝好感。
拓跋烈阻止不了她回去,那就,让苏胭一辈子都记得自己,对自己点愧疚吧。
以后她每次想起自己,傅景砺都要难受。
“可以不让你替他偿命,但是,死罪能免,或罪难逃。”
傅景砺话落,手里的长剑就飞了出去。
长剑直飞拓跋烈面门,朝着他的眼睛戳了过去。
拓跋烈想要避开,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旁边的千里直接冲了上去,挡住了这一下攻击。
长剑被拦截了下来,掉落在地上。
但是下一秒,傅景砺的身后直接射出一支长箭,射入了千里的心脏。
千里轰然到底,死不瞑目。
鲜少有人看到拓跋烈情绪崩溃的,但是现在,拓跋烈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蹲在千里的尸体旁边,低头看了他半晌,居然掉落了一滴眼泪。
“你杀了我的人,用你的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
“从今日开始,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通商的事情,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傅景砺看向被拓跋烈的人控制的官员,淡淡的开口:“现在,你们回来。”
那几个官员面面相觑,都看了看拓跋烈。
他们发现拓跋烈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领头的官员颤巍巍的往前走了一步。
西凉人想要拦,但是王上没有下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梁人回到了大梁。
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
傅景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犹如在自己家后院散步,走得十分悠然,当着西凉所有人的面,进了城。
只留下西凉的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王上,对着千里的尸体发呆。
传说,从那天之后,拓跋烈性情大变,变得冷血嗜杀,变得不讲道理。
整个西凉的权利,全都牢牢的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上。
也有传说称,千里死了之后,拓跋烈疯狂的宠幸后宫的女人,短短一个月之内,后宫就有四个女人怀孕。
已经回到了京都的苏胭听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她回了将军府后,赵氏知道自己女儿没事,她还多了两个外孙的时候,赵氏就高兴地不行,身子也好了不少。
赵氏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月牙跟拓跋延,每次感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俩孩子要是生在京都就好了。
这五年,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月牙对自己的外祖母也粘得不行,小丫头已经知道,这个世上只有外祖母能制裁阿妈,她的阿妈只听外祖母的话。
所以,月牙对外祖母特别好,哄得外祖母每次看到她就知道咧嘴笑,月牙说什么她都想满足。
反倒是拓跋延。
他虽然小小年纪,但是却十分沉稳早熟。
虽然他已经接受自己不是拓跋烈的孩子,是傅景砺跟苏胭的孩子,但是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开口喊过苏胭娘亲。
苏胭也不着急,反正孩子已经在自己身边了,等孩子接受的时间,她还是有的。
还有一点就是,她自责自己没有照顾过拓跋延,她也不想为难拓跋延,希望拓跋延自己接受之后,心甘情愿的喊她娘亲。
傅景砺每天都要来将军府,整个大梁都知道,摄政王的王妃找回来了。
但是两人的感情好像出了问题,王爷每天都要去求王妃原谅。
“王妃。”
春箐从院子外面进来,她身边还带了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也就两岁左右的年纪,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小丫头一看到月牙跟拓跋延,就开心的跑了过去,三个人玩成一团。
春箐走到苏胭身边,恭恭敬敬的行礼。
“奴婢见过王妃。”
苏胭无奈的摆了摆手:“坐吧,说了不用管这些虚礼,也不用叫我王妃。”
“在奴婢的心里,你就是唯一的王妃。”春箐死犟,怎么说都说不听。
从苏胭回来之后,她就回到了苏胭身边伺候。
不仅摄政王每天都要来将军府找苏胭,就连夜影也跟着遭罪,每天得来将军府才能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女儿。
他悄悄策反过春箐,让春箐跟着他回去。
却被春箐毫不犹豫的拒绝。
“王妃是我的主子,我生是主子的人,死也是主子的鬼,你要是不想过来将军府,趁早把我休了就好。”
夜影哪里还敢说话,只敢态度很好的认错,然后乖乖的每天来将军府报道。
“王妃,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奴婢也误会了王爷,但是后面发现,其实王爷对王妃,真的事一往情深。”
“这些年,奴婢一直看着。”
“王爷的心,没有变。”
春箐声音诚恳的说道。
她知道王妃在介意什么,也知道王妃想要什么。
她能做到的,就是消除误会。
“我知道。”
苏胭点了点头。
从西凉回来的路上,傅景砺说了无数遍这些事实。
她的心结,其实还是在自己。
因为她的不信任,才会导致自己跟孩子这些年的分离,也导致傅景砺这些年来一直奔波,为了找他们。
以前的她一直要求傅景砺对她信任,对她毫无保留。
其实,真的没做到的人,是她。
苏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小孩,心思飘远。
赵氏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春箐立刻起身,伺候赵氏坐下。
“胭儿。”
赵氏拉着苏胭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在想什么?”
苏胭回神:“母亲,我没事。”
她笑着摇了摇头。
赵氏知道她心里有事,又劝解不了,只能叹了一口气:“胭儿,有些事情,不用太较真。”
“没有什么,能够比真情更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