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吕威已经被高明亮一伙人揍得遍体鳞伤。
见陈霄出来，一伙人散去，那吕威惶惶若丧家之犬般，爬到陈霄面前，跪在地上，一个头，磕了下去。
“陈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求求您，饶我一命，求求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霄伫立前端，瞟了眼旁边的蔡秋。
蔡秋被陈霄气势一摄，也跪地求饶：“陈先生，我也错了，我是李杨的女朋友，求求你看在李杨的份上，饶过我这一回，饶过我们吧。”
“李杨，快，替我求求你家老板啊！”
蔡秋一吼，小李一个哆嗦，脸色发苦。
“老板，我……”
“你也要替他们求情？”
小李低着头，搓揉自己的衣角，好半晌才道：“老板，求你，饶过小秋吧。”
力量语速迟缓而艰难，就好像他卑微的所谓爱情。
陈霄静静站着，良久不语。
小李见老板不说话，看到自己女朋友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心尖儿一颤，也要跟他们一样跪下。
“走吧。”
陈霄反手一挡，替小李捡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尊严，究竟没让他跪下去。
转而一个人进了诊所，他，很失望。
“多谢陈先生，多谢陈先生！
”
两人又是一个响头，这才互相搀扶着，滚远了。
高明亮战战兢兢的跑了进去：“陈先生，您看我。”
“你怎么了？”
“您放心，这吕威以后再也没法在民州立足。”
“你自己看着办，走吧。”
“诶，是是是。”
高明亮总算确定陈霄没有怪罪于他，如蒙大赦，带着人走了。
临走时，还把陈霄门口的血迹拖得干干净净。
所有陌生人都走了，诊所再次恢复了平静。
李杨整理着诊所的一切，心中一团乱麻。
陈霄看了他良久，诊所开业已有大半年时间，小李也跟了自己大半年。
多少有点香火情谊，陈霄最后还是开口道：“小李。”
小李拿着抹布的手一顿，抬头道：“老板。”
“那女人并非你的良配，摇尾乞怜换不来真正的爱情，该放手时就放手，就算你再卑微，再纵容，换来的，只会是变本加厉的冷漠。”
陈霄知道小李的感受，因为原本的‘陈霄’，就是一只标准的舔狗。
小李满脸苦涩：“老板，其实我知道，小秋她一直看不上我。可是，我真的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我看着她笑，我就会笑，看着她哭，我就会难受。
我没办法忘掉这种感觉。”
既然说起来了，索性也就说开了。
陈霄高卧九重天，看惯了红尘爱恨情仇，摇头道：“你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并不是要你如何卑微的讨好。而是更应该去强大自己，强大到别人离不开你，你才能收获到对方的回应。
不然，最后你一无所有后，也休想收获一点怜悯。”
听陈霄一说，小李的情绪有点崩溃。
“老板，你是大人物，有能力有本领，我不是你，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你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想去拼搏一点爱情有多艰难吗？我们可以忍，可以等，只要对方哪怕给我们一点点可怜的回应，我们都会义无反顾，赴汤蹈火。
如果我跟小秋的距离有一百步，只要她向我跨出一步，我就会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
陈霄没想到，小李的爱情居然这么卑微，卑微到让人难以置信。
或许，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跟他一样的人吧。
陈霄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无法拯救他们的疾苦，叹息道：“可是她连一步都不愿意跨出，甚至在后退呢？”
“我可以等！”
陈霄摇摇头，准备结束这次交谈。
孰料，小李
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
“老板，我知道你有钱，你可不可以借我两百万。只要我有钱买房，小秋她一定会跟别的男人断了联系，回心转意的。
她本性不坏，我了解她的，她也是被生活所迫。”
陈霄闻言一怔，小李已经被蒙蔽了心智了。
生活所迫？陈霄摇头，那女人明明一无所有，还追求各种奢侈生活，这也是生活所迫？
不过陈霄并没有说破，而是让小李先起来。
“小李啊，你是个性情中人，性情中人难免被主观意识左右。你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老板我可以给你个承诺，你只要找到真正的良配，等你结婚那天，房、车，我都可以送给你。”
但凡圣人，最重香火。李杨毕竟与自己已有大半年香火情，陈霄这么承诺，也是仁至义尽。
“老板，我……”
小李还要求，他知道蔡秋很现实，以后的事，蔡秋绝对不会相信。
“现在，没有。”
陈霄言辞微厉，不给小李说话时间，转身出了诊所，回家去了。
只留下小李愣愣的站在原地，满脸的苦涩与绝望。
最后，小李还是将诊所打扫得干干净净，失魂
落魄的出了诊所。
华灯初上，繁华都市，看着那成双成对的人，仿佛自己成了被人遗弃的孤儿。
小李拨通了蔡秋的电话：“喂，小秋。”
“李杨，你快跟你老板说一说，他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只要他一句话，咱们立刻就能飞黄腾达，比你苦哈哈的在诊所里。费劲心力也搞不了几个钱，强多了。”
接通电话，蔡秋连珠炮似的表现出自己的贪婪。
“小秋，老板已经很照顾我了。我不能跟他奢求什么。”
“屁啊！照顾你？你知道他什么身份吗？今天吕威的老板，就是那个矮胖子，也是你老板一句话就提起来的人。你看看，人家现在多威风。
你XX妈难道就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连你家老板都看不上你？就只能做做小厮？”
蔡秋说者无心，小李却听者有意，一股无以言喻的情绪从心中升起。
有不甘，甚至，愤懑！
嘎吱！
小李的面前，一辆黑色的汽车停下。
从车上下来一名冷峻的男人：“你就是陈霄的员工李杨？”
“你是？”
小李挂断了电话，反问道。
那人咧嘴一笑：“想要钱吗？”
小李丝毫不做考虑，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