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来到洪兴昌面前,俯视道:“你三番五次挑衅,我不与你计较已是开恩,你却得寸进尺,真以为我不会为难你?”
陈霄一掌凌空,就要再次施暴。
这洪兴昌真是太顽劣了,索性现在给他个深入骨髓的教训,好教他知道什么敬畏之心。
“陈师傅!陈师傅息怒!”
洪兴昌还在匍匐在地上挣扎,那边,邓宁急慌慌爬起来,噗通一声跪在陈霄面前。
“陈师傅,洪少是无心的。他只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求求您,看在我,不对,看在叶小姐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邓宁还真以为陈霄跟叶寒雨有什么关系,抓着陈霄的裤腿苦苦哀求。
他在这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万不能让洪兴昌有出事。
无论洪兴昌如何打骂责罚,他都能受着,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霄伫立不动,正在想如何泡制这洪兴昌。
“洪少,洪少您说两句吧,陈师傅宅心仁厚,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邓宁一个高帽子给陈霄扣在脑袋上。
洪兴昌从地面上抬起脑袋,脸上尽是沙子,沙哑着嗓音道:“对,对不起。”
这是洪兴昌有记忆
以来,第一次跟人道歉。
一种无法言喻的不甘,在他的胸中萦绕不散,他恨,他愤怒,可是他不傻,如果现在不服软,陈霄很可能不会放过他。
先躲过这一劫,他帐篷里的那个人,已经在准备对付陈霄的手段了。
陈霄也不是真的要整死这个人,思忖片刻后,倏地一道‘跗骨之气’就飞进了洪兴昌的身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滚吧。”
没有人知道陈霄的‘活罪’指的是什么。
被洪兴昌这一打岔,大家都没有了吃烧烤的心思,各自散去。
英来从地上缓过劲,跑了起来,心中惊骇不定。这人,太可怕了。赶紧过来将洪兴昌架走,免得再横生事端。
陈霄也回到自己搭建的帐篷中。
一直到晚上十点,陈霄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到叶寒雨的帐篷中,替他进行倒数第二次治疗。
叶寒雨虽然是大明星,但出门在外,与别人所住也别无二致。
他们并没有开房车来,叶寒雨住的依然是帐篷。
“叶寒雨,我进来了,方便吗?”
“嗯,进来吧。”
此时的叶寒雨,手臂还高高肿起,田甜正坐在她旁边,满脸不忿。
“陈霄,照我说就应该给那洪
兴昌一个狠狠的教训。你看看叶姐姐的手,都肿成啥样了,这人就是个疯子,连叶姐姐这么漂亮的人都下得去手,算什么男人!”
田甜是个急性子,噼里啪啦的数落着洪兴昌的不是。
陈霄却不做他想,叶寒雨既然在这个坑里刨食,那这些都是需要承担的风险。
洪兴昌那一棍,明显是在发泄对叶寒雨的不满。
“好了,田甜,你少说两句吧。”
叶寒雨也不想继续追究,她只希望尽快拍完之后,好跟这个洪兴昌分道扬镳。
“咦,叶寒雨也喜欢乐器?”
陈霄看见叶寒雨的帐篷边缘,挂着一把洞箫,微笑道。
“我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能歌善舞的艺术家,这是她教我的。”
一提起奶奶,叶寒雨心中暖暖的,似乎手臂也不那么痛了。
“喜欢音乐好,陶冶情操。好了,闲话不提,咱们开始治疗吧。”
陈霄这边有条不紊的治疗不提,却说洪兴昌那边。
“杀!我一定要杀了他!”
洪兴昌左脸高高肿起,肿胀不堪,与一道道火辣辣的痛感,交织成愤怒的火焰,势欲将他仅存的一点理智燃烧掉。
“洪少,那个人的拳脚功夫太恐怖,我不是对手
。”
英来低着头,也觉得心怀愧疚。
洪兴昌花了重金把他请来,他却不是别人的一合之敌,眼睁睁看着雇主被别人蹂躏,无可奈何。
“那瓦师傅,你那边怎么样?有把握吗?”
两人朝那位存在感极低的人看去。
这人皮肤黝黑,脸上细纹密布,干干瘦瘦,如果不说话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名已经坐化的老僧。
穿着件立领马褂,神神秘秘。
只听得吱吱两声怪响,他脖子处,钻出来两条翠绿色的小蛇,模样亲昵的向他嘴角吐出信子。
洪兴昌和英来同时打了个寒颤,他们知道,这两条蛇乃是旷世奇毒,见血封喉,杀人如麻。
在南洋妖国,这位那瓦师傅可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那瓦是洪兴昌父亲的供奉,这趟知道洪兴昌要出远门,他父亲特定请那瓦出山,来护佑洪兴昌安全。
“吉祥和如意告诉我,洪小哥,心情很糟糕。”
良久,那瓦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好像生生从喉咙中摩擦出来般,听的人浑身发麻。
洪兴昌面对这个那瓦,打心里发凉,道:“岂止是糟糕,我现在恨不得杀了那个狗杂碎!”
“既然洪小哥想杀,那就杀了吧。”
那瓦脸色平静得如一潭死水,语气也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杀人,对于他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多谢那瓦师傅出手!”
洪兴昌不敢托大,躬身行礼。
“嗯。”
那瓦毫不客气的受了洪兴昌一礼,也不打招呼,站起身。
“那瓦师傅,那小子正在叶寒雨的帐篷中,您……您可不要伤了叶寒雨,我还要好好玩弄她!”
“呵呵,洪小哥真是个痴情种子,我省的。”
那瓦走出帐篷,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瓦刚一走,洪兴昌突然脸色剧变。
啊!
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从洪兴昌嘴里发出。
继而翻倒在地上,痛苦扭曲的挣扎。
“洪少!你怎么了洪少!”
英来心惊肉跳,急忙去查看洪兴昌的情况。
洪兴昌身中‘跗骨之气’,起初发作时间并不长,间隔也很大。
洪兴昌很快就痛过,身上冷汗森森。
“洪少,你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突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疼痛。”
“会不会跟那陈霄有关?”
英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毕竟那陈霄太邪乎了。
“不知道。”
洪兴昌也是忐忑不安,摇摇头,等那瓦那边办完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