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穴还有个称呼,叫鬼邪。”
“鬼为隐秘不测,邪为致病之机,所以此穴乃病机深藏之地,故有此名。”
陈霄手中运针不停,娓娓道来。
“你胡……”
龙副院长的话还没说话,吴教授面色动容道:“对对对,我好像在古籍中看到过这种说法。哎,老了老了,看过的书居然也忘了,惭愧。”
龙副院长的脸唰地一下通红,他居然被一个小年轻,在理论上打败。
虽然是他不擅长的传统医学领域,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受得了这份屈辱,气得浑身发抖。
“还需要我继续帮你上课么?”
陈霄在足三里上并没有寻到‘元阳之气’,转战‘列缺穴’,又对龙副院长说道。
龙副院长羞恼的冷哼一声,不敢继续与陈霄纠缠。
他害怕又被陈霄一套理论,打击得体无完肤。
“哼,理论什么都是虚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如贾主任说的这么神奇,能将濒死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
陈霄道:“拉回来你要如何?”
龙副院长怒道:“你要真能拉回来,我就,给你赔礼道歉,以学生之礼相待!”
陈霄没有搭话,低着头,继续施针。
杜杰
的‘元阳之气’几乎告罄,陈霄接连寻了两穴,都没有找到。
心中不由一沉,最后,当他手持合谷上的银针时,刚一运功,就觉手下的针尖微微一颤,正要高兴。
找到了!
可正当他要把‘元阳之气’拉扯出来时,那股气忽然一散,再次不见了踪影。
陈霄眉头紧锁,还是太虚弱了吗?
一念及此,再也顾不得藏拙。
凝元筑基二层的‘神霄医道诀’运转开来。
但见他脸上神光隐隐,竟好似镀上了一层月白色的清辉,显得神圣而庄严。
持剑的手指尖,感应力大.大增强,拂过杜杰身上时,甚至能感应到他每一寸皮温的细微差别。
陈霄手段不停,继续施针,在经过半刻钟的仔细搜寻之后,终于再一次捕捉到了那一点即将消散的‘元阳之气’。
有了!
神霄医道诀全力爆发,蓦然间,一股气流从陈霄的针上散发出来,完全无风的ICU内,竟荡起了一丝微风。
随着陈霄的‘提插捻转’,这股细微的灵气之风吹得附近的帘幕都在轻轻荡漾。
“嘶,这是气功吗?”
贾正元爆发出浓厚的兴趣与讶异,自言自语道。
“哼,装神弄鬼!”
龙
副院长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加上对陈霄本就有所偏见,又冷哼一声说道。
只是当他的话刚一说完,病床上,早已经被他们判了死刑,久久没有动静的杜杰,身躯一抖,发出了一声闷哼。
“啊!醒了醒了!我老公醒了!”
曾秋红激动的吼道,就要上前看看杜杰的情况。
闭嘴!
陈霄一声冷喝,让曾秋红顿住,不敢造次。
龙副院长和两个老头,耸然动容。
这,真这么神奇?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太不可思议了!
“哈,三位老先生,这么样,我就说吧,陈医生是真的神奇。”
贾正元与有荣焉的夸道。
可是,还没等贾正元得意的表情挂在脸上多久。
嘀……
多参数监护仪发出了一阵刺耳的警报音,病人,死了?!
曾秋红兴奋的神色还挂在脸上,贾正元目瞪口呆,而龙副院长反应最快,立刻爆发出范怒的吼声:“混账!”
紧接着朝贾正元狂吼道:“快!快!抢救!”
“你还我老公命来!”
曾秋红在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脸色猛然剧变,张牙舞爪的朝陈霄冲来。
此时的陈霄,针尖之上还聚敛着杜杰
的元阳之气,伸出左手嘭地一声把曾秋红推到三尺之外。
“贾主任,把她抓住,别让她捣乱。”
“贾正元,你XX妈的还愣着干嘛!快抢救啊!”
龙副院长激动得大喊大叫。
“你这主任还想不想干了!”
贾正元左右为难,一边是他亲眼目睹过的神医,一边是自己的领导。
“抓住她,还有三息时间,错过了就没戏了。”
陈霄的话,让贾正元一个激灵。
在心中翻江倒海一阵后,终于一咬牙,将曾秋红控制住。
“贾正元,你疯了!”
曾秋红岂是易于之辈,泼辣悍妇的威力展现出来,挠的贾正元脸上都是血道子:“你们这帮庸医,害死我老公,我要杀了你们!”
“保安!快叫保安来!”
龙副院长激动得就要叫保安。
蓦地,陈霄手心,月白色的光芒瞬间大亮,一闪即逝,众人都还以为眼花时,就听病床上,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嗽声。
笃笃笃……
多参数监护仪上,那代表着生命的波动,再次跳了起来。
龙副院长愣了,两个老教授也愣了,那被贾正元紧紧抱住,跟只发狂母猪一样的曾秋红也愣了。
怎么回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种如坐过山车一样的抢救体验,贾正元经历过一次,他最为淡定。
在心中长长出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老吴,我们,看到了什么?”
龙副院长将已经伸向警铃的手,尴尬的收了回来,摸了把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对吴教授说道。
行医一辈子,活人无数的吴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朝龙副院长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缓缓摇头,没有说话。
“老刘,你呢?”
龙副院长朝那一直没说话的清瘦老者问道。
刘教授也苦笑着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生命的奇迹,还有我们所不知道或者一直忽略的传统医学领域吧。”
杜杰的心跳,已经达到了每分钟62次,达到了正常范围。
呼吸均匀而有力,脸色也逐渐恢复了红润之色。
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插着各种仪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个睡着的健康人。
曾秋红的脸上阴晴不定,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被自己抓出无数道血痕的贾正元,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又觉得脸上挂不住。
“陈……陈医生,我,老公他好了么?”
曾秋红小心翼翼的询问正在慢悠悠起针的陈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