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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城立刻起身往驾驶舱的地方靠近,下意识地回头却忽然瞳孔一缩,猛地朝傅辰尧扑了过去。

    下一秒,狙击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了林希城的肩头。

    如果没有他以肉身做盾,这一颗子弹命中的将会是傅辰尧的脑袋!

    林希城的意识飞快流失,身体控制不住地滑落,雪上加霜的是轮船因为无人控制撞上了礁石,整个船身猛地一震,林希城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朝栏杆倾倒。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林希城用尽全身力气道:“快走!”

    随后彻底失去意识,直直地坠到了海里!

    “林希城!”

    傅辰尧一声怒吼,对着岸上的人无差别射击,双眼猩红。

    岸上的人竟然真的被他压制,与此同时,轰隆的马达声传来,林希城安排的人手姗姗来迟,和爱德华的手下展开火拼。

    爱德华见目的已经达成,立刻下令撤退。

    临走前,他轻蔑地看了一眼林希城坠落的地方,随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这就是跟他作对的下场!

    林希城的人见他们离开立刻开始搜救工作,却一无所获。

    被林希城关进船舱的傅诗蓝因为当时的船体剧烈撞击晕了过去,醒来听见林希城坠海的消息顿时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傅辰尧一脸自责,垂头丧气道:“他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颗子弹才坠海的,都是我的错。”

    傅诗蓝的心顿时揪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事已至此,重要的是如何补救。”

    “二哥,你留在这里盯着打捞后续,我回国一趟告知伯父伯母这件事。”

    傅诗蓝眼神坚定,暗含痛楚:“他出事都是为了我,我必须为此负责。”

    傅辰尧知道现在最难受的人是她,他甚至没有脸安慰她让她别伤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往日里天真烂漫的妹妹脸色沉重地离开,踏上回国的路途。

    傅诗蓝日夜兼程,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林家。

    然而她站在林家大门口却近乡情怯地停住了脚步,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

    她该怎么告诉伯父伯母这个消息呢?

    还是林家的管家先发现了她:“傅小姐,您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

    傅小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我来找伯父伯母。”

    管家和善地笑了笑:“姥爷和夫人刚好都在,我带您进去吧。”

    傅诗蓝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一直快要到前厅的时候,管家才随口问道:“少爷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傅诗蓝脚步一顿,面前的门刚好打开,原来是木晴听到门口的保安说傅诗蓝来了专门出来迎接,此刻刚好听见了管家的问题,下意识把目光放到了憔悴的傅诗蓝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诗蓝,希城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傅诗蓝看见木晴期待的眼神,强装出来的冷静坚强顿时崩塌,她一声不吭地朝着木晴跪下。

    木晴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去扶她起来:“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傅诗蓝固执地跪着,眼里满是痛苦:“伯母,都是我的错,希城哥哥他…坠海了,现在下落不明。”

    木晴去扶她的手顿住,眼里的惊慌和不可置信差点溢出来:“你说什么!?”

    林远山也听见动静出来,看见木晴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搀扶住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傅诗蓝不容置喙道:“你先起来,进来说话,这样跪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傅诗蓝这才起身,跟着他们回到前厅坐下。

    林远山安抚好木晴的情绪,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到傅诗蓝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诗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语气疲惫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边,有些痛苦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意孤行牵连了他。”

    林远山沉声道:“他选择帮你就一定有承担后果和风险的准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林远山依旧严肃,语气听起来一板一眼,但他的话比起轻飘飘的不是你的错,让傅诗蓝的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这件事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傅诗蓝连忙道:“除了我和二哥,只有鹰嘴的人还有现在希城哥哥提前安排好来接应的人手,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搜救。”

    林远山点点头,眼里没有一丝儿子遇险生死不明的担忧,冷静道:“我会找人封锁消息,尽量让消息晚些传出去,这期间需要傅小姐你多多配合。”

    傅诗蓝连忙点头,语气坚定道:“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义不容辞。”

    林远山点点头:“林氏集团的掌权人许久不出现势必会引人怀疑,我会找人假扮希城,期间若有人质疑他的身份,还需要傅小姐你帮忙遮掩。”

    傅诗蓝点点头,眉眼间是遮不住的憔悴。

    哪怕是一向不假辞色的林远山也忍不住缓和了声线:“傅小姐,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看见的,回去休息吧。”

    傅诗蓝轻轻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林家。

    她一走,木晴一直压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远山,你说希城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吗?”

    她怕,怕极了。

    林希城可是她怀胎十月从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能不忧不惧?

    林远山看着焦虑的妻子笨拙地安抚道:“别怕,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他之前那么多次坎坷都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

    林远山又宽慰了她许久,这才让她稍稍安心,去房间里休息。

    她一走,在妻子面前坚强淡定的林远山的肩膀顿时塌了下来,目光落在桌上的全家福上,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照片上的林希城刚刚高中毕业,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未来杀伐果断的气质,只是还有些青涩。

    林远山的手指抚过他的脸,来回摩挲,久久没有言语,夜幕降临,坐在窗户的他仿佛成了一尊雕像,期待着自己的孩子早日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