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舞池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个个都是带着侵略性的。
她明明看得到现场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却还是把手搭在了那男人的手心。
一想到她和别的男人近距离跳舞的画面,他就烦躁的想要把人带走。
他近一步,将人圈在怀里,语气低沉幽怨,“玩够了吗,跟我回家。”
“家?”
南乔笑的风情万种,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清冷,“霍北城,你该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早就离婚了。”
“至于我的家,不是也早就让你们霍家毁了。”
听到离婚两个字,霍北城脸色一沉,“看来我当初和你说的话,你一点都没记住。”
南乔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她也不想再回想当初他说过什么。
事情已经过了五年,再提也没什么意义。
这些年她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凡事往前看。
她不想再与霍北城有任何关联,也不想再记起五年前的种种。
南乔深吸了口气,“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请霍先生放手。”
宁宁和安安还在家等她,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面。
霍北城脸色更冰,“跟我相处,就这么让你觉得难以忍受?”
从头到尾,她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五年时间,她果真变了许多。
霍北城或许没怎么用力,但他的力道用在南乔手上,就像是捏棉花一样。
他没感觉,可她疼的脸色都变了。
她却宁愿忍着,也不愿跟他示弱,仰头看向他,“是,我们的关系说白了就是仇人,你觉得我对仇人该是什么态度?”
“仇人?”
霍北城没忽略她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恨意。
她恨他。
南乔觉得霍北城是故意的,他明明就在那通电话旁边,为什么他还能装做不知情的样子。
“你敢说,我大哥的死跟你没关系?”
霍北城眸色闪了闪,她最终还是不信任他,“那天我是在旁边,但我的确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他……”
如果他能及时发现,或许就不会有那场车祸的发生。
南乔冷笑,“你以为时至今日,我还会再信你吗?”
霍北城蹙眉,心里一紧。
人就在他跟前,可他总觉她离他很远很远。
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他脸色阴郁,抓着她的手往外走。
南乔不动,扫了眼被他攥出红痕的手腕,不作声。
霍北城发现时,眉心狠狠蹙起,当即松开了她,“是我没注意到,弄疼你了,让我看看。”
南乔快速收回手心,背在身后。
“我说了,我要回去了,你想说的那些话我不想听,更没什么意义。”
她好不容易用五年的时间走出来,如今他又要把她再拉回去吗?
她转身就要走,霍北城高大的身影堵在她面前,“我们还没离婚,夫妻关系依旧存在,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了吗?”
霍北城没签字这件事一直也是南乔心里的一道坎。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做什么,但现在她明白了。
他就是想要以此拿捏她,再像以前那般将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南乔眼底冰冷,“如果你觉得一张证就能威胁我,那我随时可以用这五年的证据驳回那场婚姻关系。”
说完她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霍北城眼底划过一抹期许。
南乔却递给他一张名片,“如果可以,我希望近期就去办理离婚,我随时有时间。”
只有这样,宁宁和安安才是永远属于她的。
霍北城心思远比她想象的深,宁宁和安安的身世瞒得了他一时,瞒不了太久。
她不想把埋下这个隐患。
坐回到车里,南乔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霍北城出现的太突然,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车子很快启动,朝着市区开去。
南乔心情受影响,并未注意到身后一辆紧跟着她的车。
直到看到她进了清水湾小区。
车子才缓缓停下来,车内的人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过去。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车子以业主身份顺畅进入小区。
南乔下车,进了电梯。
房子是一梯一户,安全和隐私方面挺不错。
当年苏问白突然出国将这所房子留给了她,再加上后来怀孕诸多不便,就在这房子里一直住到了现在。
前几日她接到苏问白的电话,跟她说他回国了,想约她出来聊聊她还没腾出时间。
她也是后来去了疗养院询问才得知,苏问白的女友一直就在这所疗养院内,因为病情严重一直处在昏迷中。
最近在国外寻到了医疗团队,把人带去了国外治病。
这几年他来回两边跑,每次回国都是匆匆见她一见就走。
有时她在忙,错过了见面机会,就只能在电话里聊一聊。
这几年,她见到苏问白的机会屈指可数。
宁宁和安安只知道有这么一位舅舅,却没怎么见过。
电梯打开,南乔悄声换了鞋进去。
客厅的灯还亮着,桌上吴姨给她留了饭菜和水果,她没什么胃口,把东西放进了冰箱转身去了儿童房。
屋内,两小只已经熟睡,本应该睡在自己床上的安安这会躺在宁宁的身边。
小手紧紧抱着姐姐的胳膊,仿佛只有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南乔走过去,替她们盖好了各自的被子,蹲下身子借着门外的灯光看着她们的小脸蛋,忍不住摸了摸。
安安皱了皱鼻尖,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往姐姐身边靠的更紧了。
委屈的模样,像是怕姐姐推开她一般。
南乔不自觉勾起唇角。
心里涌起的那股强烈不安都在此刻消融了。
只要有她们在自己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宁宁和安安像她多一点,小脸粉嫩嫩的还没到长开的时候,霍北城就是有想法,她也有办法骗过他。
……
楼下,男人颀长身影倚在车身上,仰着看着那片亮着的灯光。
幽深双眸眯起,更加肯定了心中想法。
五年前他都挺了过来,五年前他更不可能对她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