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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除非,你成为祂

    “这是什么邪魔专属雷法?!”

    老者虽然常年练习雷法,但是哪怕是渡化神劫的时候也未曾挨过这么重的天谴雷劫,一时间七窍之中都冒出黑烟,几乎要失去意识。

    随手将其从高空之中抛下,李夏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黑烟,狞笑了一声:

    “看样子还是老子的雷法更胜一筹!”

    “李夏你这雷法跟辱骂老天爷让老天爷劈你的时候顺便劈到别人有什么区别?!”

    舒秋巧略感崩溃。

    “什么区别!?区别就是辱骂老天爷那是老天爷心眼小,我遭雷劈那是我罪有应得,学着点。”

    李夏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看向四周,那原本已经醒来,此时本打算看戏的众人纷纷退散。

    乖乖,不提刚才那两个怪物硬接那么多道天雷,那个白毛难道就是这段时间下阶梯声名鹊起的白发无道魔君??

    现在看来,不如叫他无德无道魔君才是,一出手之间就将观众杀了个大半,而且他们甚至还没搞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走为上策。走为上策。

    “我让你们走了吗?”

    李夏冰冷的声音自天空之中传来,他一伸手,一个刚才侥幸没有被李夏选中的修士就跌倒在地上。

    身上生机灵气转瞬间就被吸收干净,随着一道天雷落下,李夏毫不犹豫的往嘴里丢了一个元神,恢复了一下消耗了不少的真气。

    “报上名字吧,李某的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李夏持着剑漫步走下,那老者几乎失去意识之间,抬头看了看那边那满地飞散的尸体。

    什么不斩无名之鬼,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杀得人有没有名字吧。

    “被你发现了。”

    李夏冷冷一笑,抬手之间,一道璀璨剑光闪过,谁知道在他挥剑的瞬间,那老者竟然刹那间化作了一道雷光,轰鸣声中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嗯?”

    李夏微微一怔,也不由得在心中啧了一声。

    “跑的还真快,这帮修雷法的还真是..........”

    “舒秋巧,你能追上这个逼吗?”

    “三十秒内不能。”

    舒秋巧摇头,只有三十秒的活动时间的话,想要追上这个家伙还是有点太有难度了。

    “也罢了,反正他不久就会死的,而此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

    李夏无奈摇头,回过头看向众人,想了想,还是把剑收了回去。

    “嗯?李夏你不杀他们了?转性了?”

    舒秋巧都在思考该如何阻止李夏把他们都杀了,谁知道李夏竟然主动把剑收了回去。

    看样子这家伙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

    “不是,用剑杀他们太浪费了。”

    李夏微微摇头,随后双手掐诀:

    “不把他们的血肉真气元神全部吞噬殆尽,他们不就白死了吗?”

    ...........................................

    .......................................

    “怎么了?”

    此时,李夏和舒秋巧已经距离琉光幻境有了一段距离,那琉光幻境之中的事情暂时还没有传播开来。

    当然,也没有几个人有资格,或者说有命将这些事情传播开来就是了。

    “没事,就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秋巧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之后,说道:

    “李夏,你说,我真的有资格修这所谓的‘仁’道吗?”

    “为什么没资格?你这种出了门活不过一天的好人没资格,还有谁有资格?”

    李夏满不在乎的说道。

    “但是李夏,我........”

    舒秋巧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杀人的时候,我没有办法阻止你。”

    “那是因为你没有能力阻止我,孟子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既然没有兼济天下的能力,能够独善其身,不也是仁道?”

    “不,不是。”

    舒秋巧再一次摇头:

    “有的时候我不仅没有阻止你杀人,甚至在心中希望你能把他杀掉,比如在那清杨观,比如......我明明修的是仁道,行为上却并不能行仁义之事,我觉得...我不配。”

    听到这话,李夏干脆不再赶路,将腰间佩剑往地上一插,干脆就在树上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不是关于我的,弘一法师李叔同,你可听过?”

    “嗯......有印象。”

    舒秋巧点头,是她前世听过的名人来着,具体到底是个什么人她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他少时即展露天赋,是着名的音乐家,书法家,戏剧家,三十九岁出家,佛号弘一,我想,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应当都是对天下众生有大爱的佛道之人吧?”

    “嗯。”

    舒秋巧愣愣的听着,好像是这么回事来着。

    “但是你可曾想过他的妻女?古人早婚,他年轻时就有了妻子儿子,之后又在东瀛留学,娶了一个东瀛女子。

    当然,我并不是要评判他的爱情观和婚姻观,一个人的行为要根据时代来分析,他的行为在那个时代并不算是什么大污点。”

    “只是,他出家之后,就将自己的妻女全抛掉了,那女子哭求了他与他的学生许久,才答应见一面,还是在一面湖,两小舟之上,不愿意近前一眼。”

    “你说此人此行为,到底是仁,还是不仁?”

    “我想......应当是不仁。”

    舒秋巧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此说道。

    “好,那便是不仁,但是你可知晓,他曾经为了救一个轻生女子,在一山洞口,雨中,跪了三日,直到那女子放弃的轻生的念头。

    你说这等行为,算是仁,还是不仁?”

    “是.....仁。”

    一时间,舒秋巧都有些疑惑了,而李夏接着说道:

    “我想,他对于众生是有仁爱之心的,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人的行为是受外在世界所影响的。

    一个人或许会有这样的,那样的认识,认识可能会转化为更深层的意识,乃至于形成图式。

    就比如你的道,就在于你的意识之中。

    但是在外界的世界驱使之下,你的行为不可能永远符合你的认识和意识,不是你想不想如何行动,而是你能不能如何行动。

    就比如说弘一法师,他可以对妻女仁,但是若是对妻女仁,他就不会出家,也不会对众生仁,这是相冲突的,不是你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

    说着,李夏右手比出一块区域:

    “就假如说,这是你的意识,是你的道,而这一块...”

    李夏左手比出第二个区域,和第一个区域相交:

    “这就是你的行为,你可以让他们尽可能的重合,但是在外在世界的影响之下,你不可能让你的行为和你的意识完全重合,除非。”

    李夏说着,手指指了指天空:

    “除非,你成为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