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陈最还是下意识地挡在方可身前。
他紧闭双眼，心脏狂跳。
他能听到歹徒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玻璃花，李同河！李有才！你们都是骗子！”
砰砰！几声枪响在耳边炸开。
完了，这么近，就是只苍蝇也跑不掉。
陈最以为自己被打死了。
可是，过了几秒，感觉要有人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
“同志！慢慢后退！”
嗯？？
陈最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毫发无损。
眼前是一块厚实的防爆盾牌，两名全副武装的特警正护在他身边。
转眼间，持枪的歹徒已经倒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体里缓缓流出。后面拿刀的两个人也被制服，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最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回头看了眼方可，只见她脸色苍白，双腿发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陈最和方可退到后边的长椅上，坐下稳定了一会。
一名警官走过来，站在陈最面前，对陈最说：是你报的案？
陈最点点头：是我。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害你，还带着枪？警官追问道。
陈最眨了眨眼，随口便道：我从后视镜看到的，我视力特别好。
警官又问了几个问题，就让他们赶紧离开了。
方可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走路都有些困难。
她不得不扶着陈最的胳膊，才能勉强站稳。陈最早有准备，所以表现得相对镇定。
陈先生，还去谈判吗？方可颤抖着声音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陈最笑了笑，咱们可是专程来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朝他们招手。
陈最定睛一看，问方可，“是他们吗？”
“是！”
原来他们早就来了，只是被警察隔离在外面。
双方很快进入一间办公室。
对面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为首的是一位副局长，姓范。
范局长首先拿出这所大楼的图纸，开始介绍：这是我们局的办公楼，建筑面积约5000平方米，地理位置优越...
陈最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等范局长介绍完，他开口问道：范局长，你们的底价是多少？
范局长笑了笑：陈总，我们有专业的评估报告。按照市场行情，这栋楼至少值5000万。
陈最挑了挑眉：5000万？范局长，这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啊？
范局长摇头：一点都不高。你看看周边的房价，再看看我们这地段，5000万已经很便宜了。
陈最不动声色地说：范局长，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做慈善的。你们想变现，我是全款现金，这个价格就该大幅优惠才对。
范局长脸色微变：陈总，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是政府机关，又不是急着卖房子。
陈最笑了笑：那我倒要问问，不急着卖房子，你们干嘛要卖呢？
范局长被问住了，一时语塞。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开口了：陈总，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看。
陈最看了他一眼：我的想法很简单。这栋楼确实位置不错，但是年代久远，需要大规模翻修。考虑到这些因素，我觉得3000万是个合理的价格。
3000万？范局长惊呼出声，陈总，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陈最摇摇头：我很认真。范局长，你们要考虑到，这是一笔大额现金交易。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随时可以付款。
范局长和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说：陈总，你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他们走到房间的角落，开始低声讨论。陈最假装在看手机，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小子太狡猾了，想压价。
但是3000万确实太低了，我们不能接受。
要不就4500万？反正比评估价低了500万。
你疯了吗？领导知道了会骂死我们的。
那就4800万，这是我们的底线。
陈最听完，嘴角微微上扬。他早就猜到这些人会虚高报价，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范局长他们讨论完，重新回到谈判桌前。
范局长清了清嗓子：陈总，我们考虑了一下。这样吧，看在你是现金交易的份上，我们可以给你一个优惠价。4800万，这是我们的底线了。
陈最摇摇头：范局长，恕我直言，4800万还是太高了。我最多能接受3500万，不能再多了。
范局长脸色一沉：陈总，你这是在为难我们啊。3500万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陈最笑了笑：范局长，咱们都是明白人。这栋楼的实际价值，你我心里都清楚。我觉得3500万已经是个很公道的价格了。
范局长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这样吧，陈总。你再加200万，4000万成交，怎么样？
陈最摇摇头：不行，范局长。我的预算就是3500万，一分都不能多。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就只能遗憾地结束这次谈判了。
范局长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做最后的挣扎。最后，他长叹一口气：陈总，你这是在逼我们啊。
陈最站起身来：范局长，我想我们今天可能谈不拢了。不过没关系，你们再考虑考虑，随时可以联系我。
范局长也站了起来：好吧，陈总。我们会再讨论的，到时候再联系你。
双方握手告别，陈最和方可走出办公室。
刚上车，陈最的手机就响了。是警察打来的。
喂，陈先生，我们想问一下，你认识付笛这个人吗？
陈最心里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很平静：认识，怎么了？
警察说：审讯时，那两个拿刀的说可能是付笛雇佣的。
陈最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有这个可能。他正在追我的前妻。
挂断电话，陈最长舒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方可，却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异样。
方可心里一下。她没想到，陈最居然是个离过婚的人。
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有人在追杀他？
陈最看出了方可的异样，笑着说：方律师，别担心。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方可勉强笑了笑，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复杂的漩涡中。
车子缓缓驶离，陈最的脑海里却在飞速运转。
付笛居然敢派人来杀他，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否则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方律师，明天我们去医院的事情稍微推迟一下，我上午有个事情要处理，你可以等我的电话如何？”
方可还想着刚才的画面，这辈子估计都没几个人遇到，“啊？还有事？不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