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探花不相信是谢牧杀了关元河,因为这不现实。
于情于理都不现实。
昨天白天时候,谢牧在听雨阁说的很清楚,谢家在听雨阁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责任可负,听雨阁的一切遭遇都和谢家无关,你听雨阁怎么闹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别牵扯到我谢家。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谢牧根本不在乎你听雨阁的态度,总之这件事跟我们谢家没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谢牧还有什么理由去刺杀关元河?
而且还被特么抓了个现行?!
还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吗?
谢家第一高手,剑楼八弟子,亲手干掉月神殿方乾的狠人谢牧,刺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竟然被抓了现行?!
这也太可笑了吧!
……
“那如果不是谢牧杀了关元河,又能是谁呢?总不能是关元海吧!”钱大少随口笑说。
话音落,那两道熟悉的眼神再度朝他射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惊呼:“卧槽,不会真的是关元海吧!他跟关元河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亲兄弟又怎么样?
纸探花叼着烟卷,吞云吐雾:“在绝对利益面前,别说亲兄弟,就连父子至亲都可能反目!”
弹了下烟灰,纸探花看向一
脸惊容的钱大少,微笑:“如果给你一笔巨款换你兄弟一条命,你干不干?”
钱大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多大一笔巨款?”
一言出,纸探花忍不住直摇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胃王则是连头都没抬一下,因为他太了解钱大少这个人了。
面对用亲哥哥的命换钱这件事,钱大少没说出‘得价钱’三个字,已经是他对他哥哥最大的仁慈了。
将烟卷吸剩最后一点,纸探花随手将烟屁股扭进烟灰缸,开口:“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同意与关元海合作了吧,这么说吧,他弟弟关元河的死与他必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与这样的人合作,我可能会做噩梦。”
钱大少一脸遗憾,只觉得痛失一大笔横财,心痛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这时,胃王却抛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你们说,关元海为什么要跟咱们合作?而且还开出那么诱人的筹码?”
听到这个问题,钱大少顾不上心痛,下意识看向胃王,一脸惊讶:“我去,我说老胃,你是不是偷偷看探花儿的剧本了?这种问题是你能想出来的吗?”
胃王横了钱大少一眼,伸出两个手指头:“信不信我再让你加二十盆猪
蹄子!”
钱大少顿时闭上嘴巴,脸上露出“你是爷,我认怂”的表情,赶忙转移话题:“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我认为啊,关元海之所以会开出这么诱人的条件,目的就是为了借怪人堂的势,借此来逼迫谢家就范。”
“就这么简单?”胃王皱眉。
钱大少点头,理直气壮道:“不然呢?”
意外的,纸探花此时却是摇头,思忖:“我倒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钱大少皱眉:“什么意思?”
“关元海邀请怪人堂入局,当然是为了借怪人堂的势,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真的只为了逼迫谢家吗?貌似事情没这么简单。”
纸探花用小指搔搔头发,随手从烟盒里又取出一只烟卷,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据我所知,最近一段时间,听雨阁和天门走到很近,有人说,关元河死的那天晚上,帝辛就在听雨阁!”
帝辛?
听到这话,钱大少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天门之主帝辛,那可是个霸道至极的枭雄人物啊,所有人恨不得避之唯恐不及,听雨阁凭什么敢和他勾结在一起?”
纸探花摇头,意味深长:“现在不是听雨阁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两家八成已经勾
结在一起了,而且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听雨阁货物被劫事件里,就有天门的影子,所以我有理由怀疑,那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关元海和帝辛两人一手炮制的。”
嘶。
听到这话,钱大少和胃王两人齐齐暗吸一口凉气,钱大少更是忍不住惊呼:“贼喊捉贼?玩法这么高级吗?!”
胃王抱着茶壶,歪着头看着纸探花:“不对吧,帝辛和他的天门,在整个武道界都是有名的,像他这种杀伐气太重,行事无所顾忌之人,关元海怎么敢去招惹呢?”
纸探花淡淡一笑:“或许,是关元海太想壮大听雨阁了吧,毕竟关家兄弟对听雨阁的重视程度举世皆知,他们是真的可以为了壮大宗门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人……嗯?!”
说到着,纸探花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前突然一亮,惊呼:“我好像知道关元河的真正死因了……是自杀,一定是自杀,因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激化听雨阁和谢家的矛盾,而一旦双方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那……那些眼红谢家的宗门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势必会加入战局,而这个数量恐怕大的惊人,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推衍……”
看着纸探花自言自语,状若疯
魔,钱大少和胃王对视一眼,齐齐闭上了嘴巴,生怕打扰到纸探花。
“按照这个思路推衍下去,听雨阁或许并不需要借怪人堂的势就能逼迫谢家就范,这么说……关元海邀请怪人堂入局,或许单纯就是为了借怪人堂摆脱帝辛,或许关元海已经意识到,和帝辛合作的危险了……解开了,好多谜团都解开了,现在唯一需要搞清楚的,就是谢牧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听雨阁驻地,如果弄清这个问题,那一切谜团就都解开了。”
到底是怪人堂的智慧门面,凭借手上的资料和敏锐的大脑,几乎将整个事情复原了一遍,随后他便将他的猜测和钱大少胃王两人说了一遍,听得两人齐齐点头,很是认同纸探花的分析,钱大少最后更是感慨,自己要是个娘们,非嫁给纸探花不可!
“所以现在呢?我们去干嘛?给谢牧申冤?”胃王忍不住问。
纸探花笑笑,摇头:“以上多数都是我的猜测,如何能帮他洗清冤屈?再说,即便我有能力查清这一切,还谢牧一个清白,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说到这,纸探花望向窗外,喃喃自语:“对大传送阵感兴趣的,可不止听雨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