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药师和冯蘅那致命的一击即将击中欧阳锋之时,远处天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原来是陈玄风赶到了,他素有铜尸之称。
陈玄风爆发出全身的内力,双臂交叉于胸前,硬生生地替欧阳锋挡住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陈玄风脚下的地面瞬间崩裂,碎石四溅,但他依然咬牙坚持,不肯后退半步。
“陈玄风?!”黄药师看到来人,怒喝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你怎可帮助外人?”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在空气中炸响,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黄老邪,你叫你老婆色诱老顽童,获得九阴真经,又玷污徒弟梅超风,你这等行径,不配做我师父!”陈玄风双目圆睁,怒视着黄药师,大声吼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仿佛要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不满和愤怒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黄药师听到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你胡说八道!”他怒不可遏地反驳道,“逆徒,你竟敢污蔑为师!”
陈玄风冷笑一声,“哼,黄老邪,你以为这些事情能瞒天过海吗?我早已看透了你的真面目。今天,我就要为梅超风讨回公道!”说罢,他再次运起内力,准备与黄药师一决高下。
冯蘅在一旁,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陈玄风,你莫要听信谣言,中了他人的奸计。”
“少废话!”陈玄风根本不听冯蘅的解释,“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陈玄风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直接刺激了程英。她娇躯一颤,思绪瞬间被拉回到过往的种种。那些曾经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师父黄药师看她的目光,有时确实透着一种让她感到莫名不安的东西,那目光明显不纯,可出于对师父的敬重和畏惧,只是她从来不敢说,也不敢去深想。莫非?师兄说的话是真的?这个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便在她心中疯狂蔓延,让她心乱如麻。
这时,一直在奋力攻击的傻姑突然停手了。她呆呆地仰望着天空那轮诡异的血月,眼睛里面的邪恶少了些许,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她傻乎乎地说道:“师娘生了老顽童的女儿,师父玷污了梅超风师姐,玷污了傻姑。今天血月,师父便要玷污程英师妹了,呵呵,呵呵。”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本来陈玄风说的那些话,杨过初始并没有当真,只当是对方的胡言乱语。然而,当傻姑补充之后,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语,所描述的种种不堪之事,似乎此事当真,并非空穴来风。杨过心下骇然,原本凌厉的招式瞬间停滞,他也停下了手,不再继续和李莫愁打斗,而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疑惑之中。
冯蘅眼神中透露出阴狠之色,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恶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咬牙切齿道:“被你们知道又怎样?今晚,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她说着,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速度快如闪电。只见她右手如兰花般轻轻舒展,食指微屈,朝着陈玄风的肩井穴疾点而去,此乃兰花拂穴手的“清风拂柳”一式,接着中指顺势弹出,直攻他的膻中穴,这是“春兰吐蕊”一招。她的指法轻盈灵活,却又阴柔刁钻,让人防不胜防。她目光中满是狠辣与决绝,显然是动了杀心。她深知陈玄风练得一身硬功夫,犹如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但是,她也清楚,他的弱点便是惧怕这兰花拂穴手那阴柔刁钻的指法。
黄药师也冷哼一声,面容冷峻,双目中寒芒闪烁,犹如两把锋利的剑。他猛地一甩衣袖,身形瞬间跃出,宛如大鹏展翅。只见他双掌齐出,左掌使出“落英神剑掌”中的“落英缤纷”,掌影重重,如无数花瓣飘落,令人眼花缭乱;右掌则施展出“旋风扫叶腿”中的“狂风卷叶”,腿风呼啸,气势威猛。与冯蘅的兰花拂穴手相互配合,天衣无缝。
在这夫妻二人的联手之下,寥寥几招过后,陈玄风尽管拼尽全力抵挡,却依旧难以招架。冯蘅的指法如影随形,黄药师的掌风腿势密不透风。陈玄风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喉咙一甜,“噗”的一声,口吐鲜血。随后,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冯蘅和黄药师那狠毒的目光如利剑般直直地看向欧阳锋,周围的其他人都远远地围观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紧张。他们深知自己的武功与冯蘅和黄药师相比,相差甚远,根本不是这二人的一招之敌。此刻,冯蘅和黄药师已然暴露了他们的真面目,即便他们插翅也难飞了,众人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欧阳锋身上。
欧阳锋此时已经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面对黄药师和冯蘅两人凌厉凶狠的攻击,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只能苦苦支撑。每一次的抵挡都显得那么艰难,他的身形在攻击中摇摇欲坠。
程英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原来一直以来敬重有加的师父和师娘才是真正的恶人!而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他们的表象所欺骗。
“外面危险。”欧阳锋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原来,他真的是要保护自己!
忽然,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呈现出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你可知我最讨厌何种人吗?”欧阳锋说。
“什么人?”程英睁着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问道。
“恶人。”欧阳锋一脸严肃地说道。
还有欧阳锋泼墨写下“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衾各自寒”时,那专注而潇洒的样子;他战胜金轮法王,威风凛凛地站在陆家庄,接受众人敬仰时的豪迈样子。